第十九章:最厲害的武器
「迦葉尊者!」雲熙遠遠的向門口的人招手。
男子見了快步上前,「還是雲熙仙子有辦法,這幾日阿裳不在,我們同佛祖身邊都不敢近。」
「快別說這些了,仙子她出了點問題,需叫佛祖來瞧一瞧。」雲熙抱著阿裳頭也不回,「我先送仙子回去,你去找佛祖來!」
兩人一拍即散,只留下敖夏和諦聽站在原地。他們沒有雷音寺的令牌,不得隨意出入,只能站在門口乾等。
「殿下。」諦聽見敖夏面無血色,搖搖欲墜,便捏起咒訣向敖夏渡靈力,「殿下可是在人間受了什麼傷?」
「還輪不到你來可憐我。」敖夏一手彈開諦聽,呵斥他,「誰也不準說。」
諦聽只好吐了吐舌頭,又化作小狗的模樣,委屈巴巴的爬在一旁。
雷音寺內。
佛祖好不容易穩住了阿裳的仙身,轉頭看向雲熙,目光凌厲,「阿裳的護心咒呢?」
「想必是遭了人間濁氣的侵染,被化去了。」雲熙跪在地上,把頭磕在手上,聲音不住的顫抖。
「荒唐!」佛祖一聲怒吼,氣浪一潮一潮湧過,吹得雲熙頭皮發麻,險些跪不住,「你當我的護心咒是什麼?豈是那人間濁氣可以化得去的?」
「小仙不知,小仙惶恐。」除了認錯,雲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真是罪該萬死,竟然連續兩次惹得佛祖動怒,這下就是貶她去下界仙山重新修鍊也不過分了。
佛祖深吸一口氣緩和了下心情,「我聽說,阿裳這次去人間一直和敖夏呆在一起,可有此事?」
「回佛祖,確實如此。」雲熙如實回答,「但敖夏殿下也確實好吃好喝的待著仙子,沒有半點逾越。」
「接著說。」佛祖一眼就看穿了雲熙的心事,知道她有事瞞著自己。
「據小仙所知,殿下他和仙子,早已,早已……」雲熙一咬牙,反正佛祖早晚會知道,不如早點知道也好有個心理準備,「殿下他和仙子,在凡間早已私定終身了。」
見佛祖沒說話,她偷偷抬眼去看,只見佛祖的臉色鐵青,半天從牙縫裡咬出幾個字,「他怎麼敢?!」
嚇得雲熙把頭又在手上結結實實的磕了一個,她還真是諸事不順啊,頻頻觸到佛祖的霉頭。
「阿難。」佛祖招來門外的弟子,「即日起加固梵境的結界,如何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弟子領命。」阿難尊者行罷禮,出去了。
「至於你。」佛祖又看向雲熙,「將功折罪,照顧好阿裳,記得我交代給你的事。」
「是。」
呼~雲熙長出一口氣,佛祖終於走了,她默默的把跪姿變為坐姿,摸摸自己可憐的膝蓋,打她見到敖夏開始,就沒正兒八經好好站著過,不是跪他就是跪佛祖,不是給這個磕頭,就是給那個磕頭,突然懷念在天庭眾星捧月的日子。
她看著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阿裳,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阿裳悄悄抬起一隻眼皮,小聲喚她,「雲熙,佛祖走了嗎?」
「走了走了,早走了。」雲熙用膝蓋撲騰到阿裳床邊,「仙子你醒了呀,我去告訴佛祖去。」
「別別別!」阿裳趕忙攔下他,「我早就醒了,看佛祖在生氣才裝作昏迷的,你去告訴他,他又該來問我的罪了。」
「哦,雲熙知道了。」
「啊!對了。」阿裳一驚一乍的反倒把雲熙嚇了一跳,「你趕快去告訴子夏,給他說我醒了,別讓他擔心。」
「可是,佛祖說了,我現在要寸步不離的跟著你。」雲熙表示很為難。
「怕什麼,我就在這裡,又不會跑,在說了,梵境的結界加強了,我也跑不出去,你放心吧。」阿裳催促她,「你快去吧,子夏他一定還在雷音寺門口等我的消息呢。」
「那我去了。」雲熙還是不放心,「您可千萬不能亂跑啊。」
「知道啦~」
看著雲熙跑得飛快的去給敖夏報信,阿裳躺在床上偷笑,她拔下腦袋上敖夏送的簪子,已經開始計劃下一次的逃跑路線了,「總而言之,要先把身體養好,這樣才能出去好好玩。」
她翻了個身,自言自語,「這次去看了京都的燈會,下次可以去別的地方看看。」
「聽說雲南的花海天下一絕。」
「好主意,下次就去那裡!」阿裳興奮的接上那人的話,扭頭一看,佛祖正立在她的床頭。
「佛,佛,佛,佛,佛祖!」她瞬間被嚇得口齒不清。
佛祖攤開手掌,示意她把手中的東西交給他。
「不,不行。」阿裳把簪子護在懷裡,「這是子夏給的東西,不能給你。」
「子夏?」佛祖氣笑,「你大病初醒,不敢告訴我,怕責罰,反倒是叫雲熙馬不停蹄的給他通報,你很關心他嘛。」
「弟子不敢。」阿裳可憐巴巴的看著佛祖,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好像隨時會有眼淚掉下來。
佛祖負手而立,「你還知道不敢?以後不準再見敖夏,我便原諒你這一次。」
「那不行!」阿裳噌的坐起來,滿臉倔強。
「你如今都敢和本座頂嘴了?」佛祖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情緒起伏,但內心恨不得把敖夏掐死,他養了三百多年的阿裳,只不過一朝沒有看住被她跑了出去,沒想到就被敖夏拐了去。誰都好,可怎麼偏偏就是他敖夏。
「弟子不敢。」阿裳再次認慫,但退一步越想越氣,「誰都可以不見,但是子夏不行。」
「理由。」
「我,我,我已經答應嫁給他了!」阿裳把簪子牢牢抓在手裡,緊張極了。
「胡鬧。」佛祖的表情終於綳不住了,不過所幸佛光刺眼,阿裳沒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你才多大?你懂什麼是情愛嗎?那敖夏足足有七萬多歲,你的年齡恐不及他的零頭。再者說,敖夏這些年沾花惹草,處處為非作歹,這是六界有目共睹的。他,不可!」
阿裳再次瞪起她的眼睛,豆大的眼淚開始滾落,這是她從戲本里看來的,書中說,往往越是在乎的人,就越見不得她流眼淚,眼淚是最厲害的武器,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你,你……」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佛祖一時間也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