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對新來的女老師下手

孫爽離開大城市來到鄉村，感覺集賢鎮中學的生活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為了心中的信念她正在努力適應，看張揚如約來修門很是高興，鄉村自有鄉村的優點，樂於助人的人還是挺多的。

「干點兒體力活還是沒問題的，今後你們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說。」張揚看著修好的門，對自己年青時的身手很滿意，當他成為一個挺著大肚子的油膩大叔后這些技能就都喪失了。

「多謝了，這下我們放心多了，晚上聽到外面的動靜，總以為門要散架，把我們倆個嚇得夠嗆。」孫爽放下水壺說道。

「外邊的動靜有可能是老鼠等小動物在門口跑過，明天我帶幾個老鼠夾子來，放在門口，抓住幾隻老鼠它們就不敢在你們門口跑來跑去了。」對於涉世未深的兩個小姑娘張揚不敢提人世險惡，要不然她們連宿舍都不敢住了。只好用老鼠來搪塞，不過真有壞人踩上老鼠夾也是一種警告。

見門已修好，張揚拿著工具告辭離開了，九十年代的鄉村風氣還不是十分開放，張揚一個男老師在女老師宿舍呆時間長了，會給傳閑話的落下口實的。

學校的生活十分有規律，上課下課都有固定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晚間放學時間。

「張揚還磨蹭什麼，下班了還要快走，我的魚都快死了。」吳立在辦公室外對張揚喊道。

「來了，來了。」張揚拿著中午買的蔬菜跑出了辦公室。見吳立、周軍和劉強已經等在了門外。

集賢鎮由十幾個小村莊組成，吳立周軍和劉強雖然與張揚不是一個村的，但離得並不遠。幾個人同歲，按月份倒是張揚最小。上初中時張揚、吳立、周軍和劉強就是同班同學。後來吳立、周軍上了師範學校，劉強上了體校，只有張揚上了高中，沒想到七年後四個人成了同事。

「他們到我家去吃飯，你一起去嗎？」張揚對正準備回家的李瑩問道。

「我可不想看著你們喝酒，我回家了。」李瑩說完騎上自行車走了。

「勾搭失敗。」周軍對張揚嘲諷道。

「別亂說，那可是我小妹。」張揚重生后總覺得年青小姑娘與自己不是一代人。

幾個人相互開著玩笑，騎自行車來到張揚家。

「我父親會回來的很晚，你們隨便坐。」張揚打開院門將幾個人帶到屋內。

「你這做飯的家什還挺全的。」吳立之所以那麼胖就是因為他好吃，喜歡吃的人就愛琢磨廚藝，吳立練成了一副做菜的好手藝。

在九十年代下飯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三五知己想喝酒了往往買點兒菜回家自己做，有著一手好廚藝的吳立很受歡迎，經常有吃飯喝酒的機會，自然是越來越胖。

「今天就要看你的手藝了。」雖然是到了自己家，張揚還是把做菜的重任交給了吳立。

吳立的手腳倒也麻利，只一會兒功夫，炒菜就端上了桌，魚和排骨正在火上燉著。

「有了煤氣做飯真的便捷多了，要不這一頓飯咱們肯定要弄到很晚。」吳立對張揚家的煤氣灶和高壓鍋很滿意，許多對張揚來說習以為常的事在九十年代的鄉村剛剛出現。

「菜也有了，酒也有了，咱們先喝一口。」周軍不客氣的從張揚家的柜子上拿過一瓶習酒，給每人倒了一杯。

四人中也就張揚剛參加工作對酒不感興趣，其他三人正逐漸走入酒鬼的行列。

「為我們又重新聚在一起乾杯。」四個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痛快！」張揚曾參加過酒局無數，大多是為了應付，喝酒時其實很難受，只有今天不帶功利的喝酒才覺得是一種享受。

「張揚，你沒事吧。女朋友分手就分手，學校新來好幾個女老師，咱們可以再找。」四人之中吳立最大，關心的對張揚說道。張揚的反應讓他有些擔心。平時張揚不喜歡喝酒，一口下去一杯的事從來沒幹過。

「我是真的高興，對象黃了的事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吳立你不也沒有對象嗎？你有沒有對新來的女老師下手？」張揚明白這幾人找他喝酒不光是為了重聚，肯定是知道了他對象散了的事，怕他傷心，所以故意表現的不在乎。

「就他那個胖樣，下手也沒有機會。」周軍藉機擠兌吳立。

「你好，臉黑的跟個包公似的。也不知道那小護士是怎麼看上你的。」吳立想要對周軍反唇相譏，可周軍是四人中唯一一個有女友的人，只能拿周軍的臉黑說事。

張揚看了看周軍，發現周軍的臉確實很黑，兩世都沒有改變，他能找到女友確實是一件沒有道理的事情。

「真正懂男人的女人找對象就要找劉強這樣強壯的。」張揚見劉強不說話在那裡傻樂，轉頭將點火引向了劉強，活過一世的老男人看問題的角度與眾不同。

「象劉強這樣的應該找個外國女人，要不然沒有人能受的了。」在吳立看來，劉強從小身體就壯，又經過幾年體校的鍛煉，現在的劉強根本就不是正常中國男人的範疇。

「來，咱們繼續喝酒。」張揚倒不為大家的家庭生活發愁，雖然今後其他三人在集賢初中教學一教就是三十年，每個人的家庭生活還算平平安安。

灶火上的魚和排骨熟了，端到桌上散發著濃郁的香味，幾杯酒下肚四個人都有點兒微醺，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這次汪雙慶可夠缺德的，明顯是把我和張揚往火坑裡推啊。」周軍借著酒勁發泄著不滿，這次周軍被安排教初三年級三班和四班的數學，趕上聘任制，周軍的處境與張揚一樣險惡。

「汪校長將好學生集中到一起也是為了能讓更多的學生考上縣一中。」吳立覺得說校長的壞話有些不妥，努力為汪雙慶辯解著。

「你看一班二班的老師安排，全都是汪雙慶的親信，到這學年結束人家名利雙收，三班四班的學生本來就不愛學習，這樣一來到時連可以考上高中的都不見得有。到頭來反而會賴我們教的不好。吳立你也就是借了整個三年級就一個政治老師的光，要不然也得被安排在倒數的班級。」周軍在集賢初中已經四年，對於學校的事，里裡外外都很清楚。

「可惜了那些孩子，這樣一分班學習差的學生無心學習，考出好成績的機會十分渺茫，每一個家庭送孩子上學都希望孩子能夠繼續深造，以便脫離農門。一次中考決定了學生一輩子的命運。張揚你說這公平嗎？」吳立教了四年書，對當今社會卻越來越看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