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賣野葯的

張揚和李瑩看著剛印完的散發著油墨味的宣傳品，又為怎麼把這些東西散發下去發愁了。

「學校指望不上了。」張揚嘆了口氣說道，按照張揚以前的經驗，開展一些社會活動對學校是一件好事，很容易得到學校的支持，但是趕上汪雙慶這樣一位校長就沒辦法了。

「要不然讓老師們上課時發給學生。」學校的老師還是有這個便利的。

「這個辦法也不行，我們不能麻煩老師們，我與汪雙慶實際上已經撕破了臉，他肯定正在找機會來噁心我，不能把老師們也帶到這場爭鬥中。」張揚怕汪雙慶象瘋狗一樣的亂咬人，因為自己的原因，擾亂了老師們的正常生活軌跡是不合適的。

「那怎麼辦？」對於張揚要乾的事情李瑩總是很支持的，皺著眉頭在那裡想辦法。

「這個容易，放學后，我到校門外向放學的學生散發就行了。」張揚覺得這沒什麼困難的，在以後的世界，發小廣告的人有很多，商品搞促銷進行街推，更是弄的熱鬧無比。

「哥你去街上向學生散發宣傳品？」李瑩上下把張揚打量了一遍，感覺還是有點兒不相信，以張揚害羞的性格，能在教室里給學生講課已經是很大的突破，要上街進行宣傳，真不是張揚能幹出來的事，李瑩決定放學后一定要去看看張揚是怎麼搞宣傳的。

「放心吧，沒有你哥幹不成的事情。」張揚一副得意的神情，他真沒覺得這是什麼難事，曾經靠一張嘴把兩伙拿刀動斧準備火拚的人說的坐下來談判的張揚，怎麼會怕在街上散發個宣傳品。

傍晚放學時分安靜的校園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被壓抑了一天的學生天性被釋放了出來，一起有說有笑的向大門口走去。

張揚穿過學生的隊伍，拿著宣傳品和錄音機來到學校門口外不遠的一個開闊的地方。

此時的學生歸心似箭，一心想著回家或者三五好友出去玩樂，沒有注意到張揚這個青年教師有些異常的舉動。

「小小的紙它四四方方

東漢蔡倫造出紙張

若問這紙它有個啥用

聽我慢慢的說端詳。」

張揚見沒人注意自己只好拿起錄音機的話筒發動「麥克瘋」技能唱了起來。錄音機的音響遠超了學生的說話聲，一下子引起了學生們的注意。

「老師，您這是要賣十三香啊？」張揚剛唱了幾句就來了一個識貨的。

「老師這是要賣野葯。」這個理解就比較離譜了。

「我不賣十三香更不賣野葯，我要在這裡向你們發一些防詐騙的宣傳品。」張揚一看說話的是三班的學生王強，後邊還跟著三班的幾個學生。來了個給自己捧哏的當然要比自己單獨表演要好的多，張揚心情很是愉悅。

「我們一個窮學生，一分錢沒有，誰會騙我們。」王強的自我認知很準確，口袋裡沒錢，不怕誰來騙，而且自己還長得的丑，人販子都不拐他這樣的。

「你們不被騙，不代表你的父母家人不被騙，我這上面寫了幾種常見的騙術，你們拿回去給父母看看，顯得你們懂得多，而且還可以防止他們上當受騙。」張揚在寫宣傳稿的時候，不光寫了海狸鼠養殖的騙局，還將當今世面上常見的撿東西平分等騙局一併寫在了上面。如果光寫海狸鼠，只有養殖和準備養殖的人會關心，宣傳效果不會太好，多寫一些普通人也有可能遇到的騙術，才會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王強，我們想聽張老師唱歌，不想聽你胡說。」旁邊的學生們不幹了，他們看張揚年紀也不大，長得還算說的過去，只是腦子有點兒不太好使，這麼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有老師在自家學校的門口唱歌，這麼大的熱鬧怎麼能夠不多聽一會兒。

「想聽我唱歌沒有問題，但要把這些宣傳品帶回去給你們的父母看看，對於每個家庭都是有好處的。」張揚藉機散發著宣傳品。

「老師，你唱歌，我替你發這些小廣告。」王強決心參與到老師的行動中，能夠幫老師干點兒活，沒準老師一高興就把「二指禪」神功教給自己了。

「好，你來發，我來唱。」張揚拿起話筒唱了起來，並沒有因為王強把他的防騙宣傳降級為了發小廣告而惱火。

「麥克瘋」的技能還是很厲害的，張揚的歌聲引來了許多學生駐足觀看，一些著急回家的學生也聽幾句拿上一份宣傳單才離去。

跟隨張揚一起過來的李瑩拿著一沓宣傳單散發著，不時回頭看看張揚。

當著這麼多的學生，還有從此路過的村民，張揚表現的十分自然，沒有一點兒羞澀的樣子，而且唱的歌聲還很動聽。

開學第一天，李瑩就聽說張揚給學生們唱歌了，當時只認為張揚可以唱歌，今天親耳聽到張揚唱的歌，才覺得張揚在街上賣唱應該能收到錢。李瑩想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張揚還有這種技能。

一些放學后準備回家的老師也從此路過，看著張揚的行為感到十分奇怪，等看完了宣傳單才知道是怎麼回事，老師們拿著宣傳單默默離開了。他們心裡想:「這個張揚，在學校頂撞校長，現在又跑到校外出洋相，這腦子八成是上學上壞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想聽我唱歌以後還有機會。」張揚見宣傳單已經發完了，停止了演唱，不管怎麼說宣傳單是發出去了，如果能夠避免一家被騙也是值得的。

「老師再見。」學生們鬨笑著對張揚鞠了一躬，跑散了。學校生活本來枯燥，現在有了張揚這樣不按常理行事的老師，忽然多了一些樂趣。

「咱們回家。」張揚見只剩下李瑩還在那裡，便喊上她一起回村。

「哥，你似乎變了？」兩個人騎著自行車走在回村的路上，李瑩問道。

「人總歸是要變的。」張揚明白一個人如果活了五十年然後再重活一遍肯定是會不一樣的，只是這話不能對他人說。

「只是這變化有點兒太突然了。」李瑩感覺張揚前後的反差太大了。

「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張揚想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李瑩喜歡不喜歡。

「當然是變好了。現在哥變得開朗了，而且關心他人，這些都是好事。」對於張揚變得話多惹了校長的事李瑩沒有說，但總體上李瑩覺得張揚的變化是好事。

「也許今後我會變得十分招人喜歡。」張揚十分開心，以前他是內向的性格，很少引起他人的注意，更別說喜歡了，現在能說能唱的應該會有更多的朋友吧。

李瑩斜眼看了張揚一下，沒有說話，她心中在想：「你還想要多少人喜歡。」

來到村口兩人分開各自回家，張揚一邊輕輕哼著歌，一邊準備父子二人的晚飯。哼了幾句自己都覺得唱的太難聽了，最終只好閉上了嘴。看來不使用「麥克瘋」技能自己歌唱水平還是那麼爛。

天黑時分父親張承澤下班回到了家，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張揚你到大街上跟個賣野葯的似的唱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