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慰捉襟見肘,唯有冷暖自知
「是嗎?」
流蘇紫思索了一下:「哦,原來是他這樣規定的,可他越是這樣說,我越是要去,說不定,他在後院里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大秘密,要是我抓住了他的把柄……」
流蘇紫說著說著,她幻想自己把這個男人踩在腳底下,自己讓他東他不敢西,給自己端茶倒水,做奴做俾,似乎這樣才能夠解了她的心頭只恨。
說完,抬腳就走了出去。
後院里很靜,偶爾有風吹過,發出樹葉摩擦的聲響,沙沙沙,若涵只覺得有點頭皮發毛的感覺。
「噝啦~」
一聲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聽來,卻好似是衣服被撕爛的聲音。
雲兒伸出手,指了指遠處,示意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月光不算很亮,但是三米之內的花草樹木,還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穿過樹林,流蘇紫卻猛地愣在了那裡。
明晃晃的月光下,雲澤熙就這樣身穿著一襲黑衣,他臉藏匿在了黑色的頭髮下,顯得別樣的妖魅。
就在他的腳底下,躺著一個女人,女人渾身是血,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流蘇紫足足愣了半響,支支吾吾道:「你、你殺了她?」
她知道這個男人的殘暴,卻沒有親眼看見過他殺死人。
所以流蘇紫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雲澤熙淡聲道:「本王要臨幸她,是她的榮幸,可是,本王最不喜歡會反抗的女人,所以,這就是下場。」
反抗、臨幸?
流蘇紫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而且還有一些暈乎乎的感覺。
她想到這個男人是怎麼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她。
如果可以,她寧願像這個女人一樣死掉。
可是在頻臨死亡的時候,她又有退卻,活著,似乎更好。
她跌跌撞撞的後退了兩步,一不小心,看到了這個男人邪魅的笑容,頓時一個激靈,丟下了手裡的燈籠,開始沒命的往回跑。
她知道,她一定要跑。
否則,這個男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她承認她,可是有誰敢說,死、比活著要好?
手裡的燈籠就這樣被扔到了地上,而後經風一吹,火勢歪斜,便將整個紙燈籠燃燒了起來,雲兒看著流蘇紫跑開,繼而也跟在了身後。
雲澤熙的嘴角依舊掛著冰冷的微笑,他看著流蘇紫,眼神充滿玩味,也只是瞬息間,他便翻身騰飛,站在了流蘇紫的面前。
流蘇紫終於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繼續朝著另一處跑去,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落在這個男人的手上,絕對不能,所以她要逃,一定要逃。
可她逃無可逃。
伸手就將她的衣衫拽掉,另一隻手已經鉗住了她的下巴。
她看著他,一隻手緊緊地捏著衣服,雙眼冷清的看著雲澤熙。
「還請王爺明白,如果這一次非要,那也是流蘇紫吃定了王爺,而不是王爺吃定了流蘇紫。」
說完這一番話,流蘇紫只覺得自己的心砰砰亂跳。
她已經毫無尊嚴了,這些話必須的說出口,哪怕是自己騙自己,這個沒有必要的尊嚴,她也要說。
他一次次的強迫,只會讓她厭惡,她就是要讓雲澤熙知道,她的心,從來都沒有屈服過他。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準備接受各種這個男人可以使出來的招數。
「是嗎?」
男人卻只是嘲諷的說完這兩個字,繼續邁著步子若無其事的朝著殿內走去。
一句『是嗎』,只將流蘇紫所有的努力化為烏有,流蘇紫緊緊咬著下嘴唇,努力讓自己委屈的淚水不至於流出來,冷風的寒冷,卻也不及她心裡的寒冷。
「王妃娘娘。」
雲兒走到了流蘇紫的身邊,看著狼狽不堪的她,咬咬嘴唇輕聲道:「娘娘還是快些換上衣服洗漱,這會兒府里還沒有什麼人。」
雲兒的意思流蘇紫心裡明白,可是流蘇紫也知道。
有么有人,那又如何呢?她的尊嚴早已經被這個男人踐踏在了腳底下,再也沒有迴轉的餘地,
或者說,自從自己醒來的那一刻起,所謂的尊嚴,也已經和自己告一段落了。
流蘇紫起身,失魂落魄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雲兒看著這樣的情景,只是咬著下嘴唇。
她知道,如果沒有這麼多如果,他們家的小姐就不會吃這樣的苦頭,可是倘若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小姐還是以前的小姐,她會心生憐憫嗎?
或許,不會的吧。其實這樣,似乎,也挺好。
「安慰捉襟見肘,唯有冷暖自知。」
流蘇紫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吟著曾經自己永遠不會吟著的詩句,然而卻在此時此刻,覺得這句詩用來形容自己,再貼切不過了。
雲兒和柳兒聽到了流蘇紫的一番話,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兩個人相視一望,眼神里都充滿了對流蘇紫的同情之感。
雲兒上前一步道:「王妃娘娘,熱水都給娘娘您準備好了,娘娘不如……先行沐浴更衣吧。」
流蘇紫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雲兒,她知道這個丫鬟現在對自己還是心存戒備,而自己,更是對這個丫頭頗為不放心。
她點了點頭,索性拿了雲兒給自己的整齊衣服,跟著雲兒朝著內屋走去。
一邊沐浴,流蘇紫一邊想著雲澤熙看流聽荷的時候溫柔的眼神,以及看自己的冷漠和仇恨。
後者,怕也只是天方夜譚了,流蘇紫自嘲地笑笑,不經意的一瞥,卻只見雲澤熙不知道什麼時候正站在自己的身邊,冷冷的看著自己沐浴。
這樣的『極品』男人,流蘇紫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面對了。
慌亂地起身,抓起身邊的衣服,儘管渾身還是濕漉漉的,但是流蘇紫依舊將這衣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後從浴桶中從容的走了出來,緩緩福身道:「臣妾見過王爺。」
最好的辦法就是對對方視而不見,這是流蘇紫所知道的最為有利的心理戰術,欲擒故縱,便也是這個道理,她沒有勾魂的眸子,沒有狠厲的手段,有的,只是一顆冰冷的心。
同時,對於之前不經意發現的事情,流蘇紫倒是有了一點信心,因為,昨夜她分明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出了征服,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想征服自己。
流蘇紫勾勒起了嘴角,淡淡一笑,而後無視眼前的男人,朝著門外走去。流蘇紫聽得出來自己有多麼緊張,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必須保持鎮定。
終於,當流蘇紫全身緊繃著走出了房間以後,這才忽的鬆了一口氣。
身邊的雲兒咽了咽口水道:「王妃娘娘,您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