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連坐
戰爭學院的軍用品倉庫邊上上有一間廢棄的倉庫,一間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倒塌的倉庫,常年不見陽光讓這裡變得陰森恐怖,這就是我們在戰爭學院求學時期可愛的家——三號倉庫。
自從潘森被嘉文差點打成白痴后我們三人因手段陰狠,下手歹毒而聞名校內,使得三號倉庫成為了學生心目中充滿暴力的恐怖所在。普通學員就算大白天也不敢從三號倉房門口路過。
某日夜間……
「我TM的今天非弄死你不可,老二老三抄傢伙上,往死里弄!」隨後便是一番激烈的打鬥聲。
兩分鐘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看看死了沒有,把血擦一擦,怪噁心的。老三看看外面的動靜,沒人就挖個坑埋了,做的乾淨點」
五分鐘后,教官樓的某宿舍燈亮了。
十分鐘后,瓦里一腳把我們的倉庫門給踹開了,力量之大我懷疑倉庫會不會被他踹塌了。瓦裡衣冠不整,眼睛全是紅血絲,一看就是睡到半夜被叫醒的。瓦里的身後是一隊全副武裝的衛兵。
「你們這幫混蛋殺人了?」瓦里紅著眼睛的樣子讓我聯想起一隻憤怒的公牛。
「啊?」三張貼滿紙條的臉莫名驚詫。地上有隻肥碩的耗子奄奄一息。
事情源自一名查夜的教官路過我們倉庫,聽到裡面的動靜,再聯想到我們的斑斑劣跡,想都沒想就去敲瓦里的門了。
第二天,學校公告欄…
蓋倫,嘉文,趙信三名學員嚴重違反校紀校規,聚賭,吸煙,虐待動物,罰掃廁所三個月!特此通告——瓦里
「什麼時候虐待動物也算觸犯校規?」一名新生問道
「你什麼時候學會和賤聖講道理?」老鳥們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看著新生。
「他媽的,瓦里這條老狗是準備把我們往死里整了!」掃完廁所我踢門走進倉庫。
「很顯然他是在報復因為我們沒睡好覺」嘉文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說道,嘉文本來就有潔癖,無窮無盡的廁所勞役把他折磨的奄奄一息,可憐的孩子從進了學院就沒好好的吃頓飯。
「搞他!」蓋老大悶了一口煙進肚子,再狠狠的從鼻孔裡面噴出。
「怎麼搞?」我興奮起來,一臉的唯恐天下不亂。
「我一直有個想法,整瓦里的想法!」嘉文開始泛壞水,在他悶悶的外表下一直有顆騷動的心。我們稱之為——悶騷。
「你們看到宿舍門口的花壇沒有?」我們順著嘉文的手指看到一個種著松樹的大花壇。
「我估摸一下,這個花壇大概有四五百磅,瓦里住在教官宿舍的一樓。門口哨兵會在夜裡12點準時換崗,然後回到值班室簽字交接,大約5分鐘的空擋。我們就在這個時候把花壇搬到瓦里的宿舍門口,哨兵值班的時候也不會往裡看。6點哨兵撤崗,正好是出早操的時候,他要出來就要推門,可是門卻被這麼重一大花壇堵著,到時候就可以欣賞賤聖的咆哮了。」
「完美,就這麼整!」蓋老大激動的搓搓手,顯然已經等不及到天黑了。
「等等,行動的時候把這個戴上」嘉文掏出幾塊三角巾。「到時候蒙上臉,萬一給人看的也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們乾的!」
「為什麼是4塊?還有誰要來?」我拎起髒兮兮的三角巾奇怪的問道。
「唉,我的絕世容顏不用兩塊蒙面巾是遮不上的!」嘉文不知道從哪裡掏出塊鏡子顧影自憐。
「去你大爺的!」我和蓋老大異口同聲。
行動異乎尋常的順利,有蓋倫這樣的怪物在,四五百磅的花壇很輕鬆的就按照計劃進行了位移。
第二天上操的時候我們直勾勾的望著教官宿舍,可是預盼中的咆哮並沒有響起,賤聖瓦里很簡單的解決了這件事。推了推門,推不動,一拳把門打穿,看到門口的松樹。再兩拳一腳,門爛了,從從容容的走出來,再從從容容的一個人將花壇移了回去。
「我覺得要糟」吃中飯的時候我說到。
「瓦里那老貨是人類嗎?一個人就把花壇搬回去了。」嘉文的小臉越來越蒼白。
「怕個蛋!打死不承認他能有什麼辦法?」蓋老大一臉的不相干。
中午的集合哨印證了我不祥的預感,瓦里的報復就像六月的暴風雨,又急又快。
「你們這幫娘娘腔越來越有才了,竟能想出來這個主意來整我。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低估了你們,導致你們精力過剩。為了糾正我的錯誤,你們從現在開始保持軍姿,直到找到這四塊破布的主人!」瓦里不知道從哪裡找到我們隨手丟掉的蒙面巾。
9月的太陽烤的知了也懶得叫喚,一年級的一百來號人站在無遮無擋的操場上,頭上太陽曬著,腳下光禿禿的地面反射著熱量。很快的我們便汗如雨下,汗水又迅速蒸發,形成一層鹽鹼結在衣服上。
瓦里戴著墨鏡舒服的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邊上還有一瓶冒著冷氣的麥酒。
沒多會就有人中暑昏倒,筆直的栽倒下來,被拖到樹蔭下,蓋老大對我們使了個眼神,我和嘉文心有靈犀的準備撲街。
「中暑暈倒說明你們鍛煉不夠,我會單獨幫你們開小灶增強體質的!」賤聖用手挽了一個喇叭花對我們大聲的喊道。
樹蔭下無數身影掙扎著爬向隊伍……
「大爺的!是我們做的!」蓋老大走了出來。
我和嘉文聳聳肩,跟著蓋老大一起出列。
「很好,敢作敢當,我對你們這幫娘娘腔開始另眼相看了!還有一個呢?」瓦里看到又是我們,興奮的站起來搓了搓手,最近他整我們整的有點上癮。
「沒了,就我們仨」
「當我白痴嗎?三個人蒙四塊面巾?你當你們個個花容月貌嗎?不查出來你們繼續站著!今天沒結果明天繼續!」
嘉文小臉蒼白,他還沒臉皮厚到大庭廣眾之下自戀,我和蓋老大苦苦掙扎著糾結是不是當場戳穿嘉文的豬尿泡。
此時隊伍里默默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竟然是潘森……
「你們給我記清楚了,你們進了戰爭學院就是一名軍人,在戰場上你們的命是戰友給的!同時你的任何一個愚蠢的決定也會連累戰友為你失去生命!所以,不要忘記,你們是兄弟,是禍福同當的兄弟!以後誰再犯蠢還是所有人連坐!」我們第一次感覺瓦里說人話。
「對不起,我說錯了,娘娘腔們,在你們成為真正的男人之前,你們是姐妹。」瓦里再次保持他賤聖的形象。
「現在闖禍的四人跟我走,姐妹們繼續站在這裡感受偉大的友情!」瓦裡頭也不回的向我們勾了勾手指。
「為什麼你要站出來?」我們跟在瓦里的身後向潘森問道。
「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幹了,我也知道你們三個不會喊別人幫忙,兄弟們都在受罰我不忍心。」潘森永遠這麼樸實厚道。
「好兄弟!以後你就是我們自己人了」我們三人差點將潘森的肩膀拍斷。
潘森愁眉苦臉一付上了賊船的樣子煞了場這兄弟情深不少風景。
友情和愛情一樣,會莫名奇妙的到來,不過時刻才能看清楚一個人這句話總是沒錯的,潘森就是這樣的一位樸實而簡單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