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嗜血(求推薦票)
一點寒芒先到,隨後槍出如龍,自從將主武器定為長槍,一年多來的刻苦練習已經能將長槍使的圓轉如意,刺挑劈掃,纏打頓倒,都能做到槍隨意轉。
沒了槍頭的長槍對我來說一樣得心應手,凜冽的槍意通過永恆之槍的優良傳導變成了一道尖銳槍芒朝死魚眼刺去。槍未到,槍意已至。
剛剛催動槍意,意識海暫時平靜的波濤再次興風作浪,之前的一片清明和閃起的幾個念頭已經變得含糊不清離我遠去。現在腦中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打死她,打死這個強大到恐怖的存在!
槍尖刺到死魚眼身前便不得寸進,這已經在我預料之中。槍意縱橫的長槍化作星星點點朝護盾扎去。只要是盾,就一定能打破,一槍不行就百槍,百槍不行就萬槍。
意識海里的的能量化作怒氣,催動著槍意蓬勃澎湃,身體甚至因為興奮而止不住的顫抖。
「喝呀!」我重重跳起,忍著右邊身體還殘存著的疼痛感重重將長槍壓下。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將戰鬥當成一種宣洩,宣洩心中的無窮怒意和憋悶。
死魚眼始終板著生硬臉龐,帶著嘲諷之意看著我猛戳她的魔法護盾。面對長槍的這一記兇狠掛擄,終於抬臂格擋,可以見到堅硬槍身竟然被擠壓出一道弧線,壓到極限時,長槍以更快速度反彈,我借勢身體一轉,雙腳在地上擰出一個圓形坑窪,長槍更是在空中劈出一個大圓,傳出一陣刺耳風聲,永恆之槍再度磕向死魚眼。
始終單手格擋的死魚眼左手掌心傳出一道吸力黏住長槍,右手繞過,雙手掌心相向握住,電光火石間猛然發力,永恆之槍槍頭被他轉了半圈,我牢牢握住槍身不肯脫手,即便掌心炸出鮮血,哪怕身形被帶出一個大弧圈,腳底鞋子立即破爛不堪,身畔塵土飛揚。
死魚眼依舊是單手抓住槍身,一帶一送,將我連槍帶人遠遠扔了出去。
「痛快!」我在半空飛快擰身,直直朝地面墜下。在空中無法借力,無法騰挪輾轉,對高手來說簡直就是活靶子。
緊握槍身的雙手血淋淋,彷彿被撕裂開來一般。火辣辣的疼痛並沒讓我退縮,反倒是激起了我的血性。現在我只想砍人,或者被砍!
「嗤!」一聲輕響,我的肩頭出現一道血痕。死魚眼的趁我停頓的機會用默發魔法打中了左邊肩膀,只是我本能的依照神識提醒,微微側了側身,能量束沒形成貫通傷,只是帶走了一大塊皮肉。
「呵呵!這就是你的力量嗎?」我歪了歪頭,攤開左手掌心看了看,一片血肉模糊。「我以為被你打中會疼的半身不遂,嘿,想不到這傷害,娘們唧唧的!」
「神經興奮,疼痛減輕,都是腎上腺分泌過剩的表現。再過五分鐘,你就會被疲勞、傷痛和恐懼控制,成為一灘爛泥。」
「不過我是不會讓你撐過五分鐘的!」我和死魚眼同時朝對方說道。
死魚眼舉手一抬,魔法光芒在指尖凝聚,一道能量光束刺的我眼睛不禁眯了眯。
天天和小白臉待在一起,沒事的時候也會聽他念叨一些魔法的分支和本源之類的知識點。什麼四大主系魔法,各種奇奇怪怪的分支魔法。加上平時在娑娜老師的耳濡目染,自覺對魔法雖然一竅不通但怎樣也算見多識廣。
但星靈一族的魔法我就從未能將之和任何一個主系魔法聯繫起來。這種類似於聖光系魔法的魔法攻擊威力強過聖光係數倍,更霸道,更直接。
看見閃光的瞬間我本能想躲避,但腦子裡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頂住,衝過去!弄死他~!
也就是眨個眼的瞬間,瘋狂戰勝了本能。長槍稍微上挑,迎著閃光的起點直衝而去。只要永恆之槍扛得住,我就不會退縮!就像我和艾薇兒說得那樣,在我的本能力,總有一股自我毀滅的傾向不停躍躍欲試。
就像那個松林區外的晚上,卡洛斯渾身鬥氣爆燃策馬朝我衝鋒而來我一槍迎去的感覺。手掌被撕裂,強大的衝力順著腰背傳到腳底,本已破爛不堪的牛皮靴徹底崩成條條絮絮的皮條,四散而去。
作為一名刺客,最蠢的戰鬥方式便是硬碰硬的對撞。力量和體魄,從來都不是刺客的強項,敏捷和出其不意才是刺客的真正殺招。所以刺客從不過過於注重力量的訓練,甚至還會可以通過長時間的有氧運動刻意控制肌肉的增長,因為過大的肌肉塊會影響整體的協調性和柔韌性。
既然是個瘋狂的決定,那就徹底瘋狂吧!就算只刺傷一槍,給她多添一道傷疤,也會給蓋倫和嘉文以及恢復過來的艾薇兒減輕一些負擔。
這股力量的撞擊好似過了很久,又像是轉瞬而至。當槍身一松的時候我已經離死魚眼只有幾步之遙。我甚至能看到死魚眼因為驚訝而略顯獃滯的表情,他完全不敢相信我竟然選擇這樣的方式衝到她面前。
戰鬥的連貫性總是跟隨著思維慣性的。一個好的戰士總是會想到一波進攻或是防守之後會發生的各種情況。在基於經驗和臨場應變的綜合考慮后瞬間做出正確判斷。
死魚眼很顯然是個戰術高手,從她故意扭曲身邊空間騙我近身就能看得出來,這種戰場老油條一定經歷過無數次生死大戰。
不過顯然她沒想過有人竟能迎接她的魔法攻擊,儘管是瞬發魔法,威力卻超過人類聖魔導師之上太多。她不相信會有個瘋子硬頂著衝過來;一個瘋子估計會做出這種事,但瘋子絕成不了可以和她一戰的對手。
所以閃光消失后,死魚眼預判的閃躲與擊飛都沒有出現。出現在她眼中的只有一個越變越大的黑色長槍和長槍頂端吐露著槍意鋒芒的槍尖。
這種情況根本不存在他所有預判中。所以她不由的楞了半秒鐘。正是這半秒鐘,開始了她之後的一系列悲劇。
「鐸!」永恆之槍由下往上發力刺中了死魚眼的下巴,再次將他挑起。此時已是衣衫襤褸渾身浴血的我左手將永恆之槍輕輕往地上一戳,身子藉助這一點支撐輕輕跳起,抓住半空中的死魚眼腰帶向下一拉。
被打蒙的死魚眼在這一拉之下頭下腳上落下,我半蹲而下,右腿膝蓋彎成九十度。下一刻,死魚眼的面門和我的膝蓋猛地發生劇烈碰撞。
「喀」的一聲脆響之後,死魚眼兩手捂臉,痛苦的在地上翻滾不已。金黃色血液像噴泉一樣不斷順著她的指縫噴涌而出,再化作一團團斑駁迷離的彩虹消失在空中。
蓋老大經常教導我們,無論是打架還是戰鬥,都要一招制敵。而這隻怪力猩猩給我們上的一招制敵第一課,便是教我們如何猛擊鼻樑骨讓敵人失去戰鬥力。
蓋老大口沫橫飛的講了按天,我和小白臉假裝認真聽講卻魂游物外,唯一記住的便是鼻樑骨被猛擊後人會忍不住的流淚、眩暈、倒地……
人體最脆弱的鼻樑骨與最堅硬的膝蓋相撞,哪怕一個壯漢被一個弱女子來了這麼一下,恐怕也會在一瞬間流著淚撲街。更何況我才是壯漢,而死魚眼附身的人恰好是個弱女子。
不過我對這位弱女子不存在半點憐香惜玉,無論是我的血還是死魚眼的血都讓我陷入一種嗜血的瘋狂。這種瘋狂讓我的眼前事物一片血紅色的模糊,越是鮮血如注,越是疼痛便讓我越興奮。
我嘴角抽搐著,露出一副殘忍和猙獰的笑容,彎下腰在地上仔細找了找。終於找到半塊像樣子的板磚狀物體,然後一步一步,踏著歡快的小碎步朝還在地上掙扎的死魚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