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章 廢太子歿了
凌忻請示道。
「我只是怕母后將來想起來會後悔,姑且讓他待在行宮吧!換一批人去看著他,若是他有什麼異動往死里打,只要打不死就行。」
她眸光幽深。
太后其實是很在意廢太子的,此時此刻,一時之下心中憤恨,可若是時間一長,她會忍不住懷念,只要將它圈在行宮之中,不許他從此踏出一步,再換一批人去看著他,不讓他再鬧出什麼事情來,讓他在行宮裡苟延殘喘。
「也好,我立刻安排人手。」
齊媱在芙蕖閣住了幾日之後,終於還是回了國公府,她心疼姜燦每日忙完朝政之後,還得在長公主和國公府之間奔波。
如意倒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一般,臉上的笑容越發少了,行事也更加穩重了,每日里到瓊華苑請安晨昏定省從不落下。
陽光明媚的日子,秋風蕭瑟,頭頂的一方天湛藍,好似一塊藍色的幕布,偶有幾隻飛鳥經過,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韓蕊帶著胭脂和冷月直奔長公主府那空無一人,如今關押著燕寧姐弟的後院。
秋菊跟在最後手裡端著一個托盤,走動之間,托盤裡的東西紋絲不動。
燕寧和燕晨被拉了出來,這段時間每日里遭受折磨,讓燕寧變得如同瘋婦,或許她永遠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變得還不如卑賤的奴婢,她從來都自詡出身尊貴,長這麼大都沒受什麼委屈,然而從她作惡多端的時候起,就已經註定了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而且是非一般的盡頭。
她的視線掠過秋菊手裡的托盤,驚得瞬間便猛烈的掙紮起來口中依然不乾不淨:「燕蕊你這個賤人你膽敢殺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韓蕊懶得搭理這瘋婦,施施然落座。
「燕蕊,你這賤人去,你不得好死。」
燕寧還在破口大罵,韓蕊眉間輕蹙,神色不虞,這滿口的咒罵實在刺耳。
冷月上前左右開弓又是幾個巴掌,直打得她臉頰高高腫起,嘴角的血線都連到了地面上。0
「罵夠了嗎?」
韓蕊冷眼看過去,嘴角的嬌笑激得燕寧又要跳腳。
「坦白說,我很難想象你從前是怎麼把你的野心掩飾的這麼好?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吧!」
燕寧不說話,只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盯著她,那眼光讓人頭皮發麻。
「你也不必這樣看著我,你乾的這些事情樁樁件件都是死罪,今日我便送你上路。」
「你敢?」
燕寧的神色終於有所鬆動。
「來人,送三公主上路。」
秋菊端著托盤走近,立刻有兩個粗壯的婦人上前將燕寧一左一右的鉗制住。
「酒壺是長公主府的,自然是宮裡御制的東西,精緻自然是不必提的,玉杯玲瓏剔透,泛著瑩潤的光澤。」
酒壺端起,美酒注入玉杯,酒香甘冽清醇。
秋菊的手指緊緊的捏著玉杯,眼看著泛著光澤的玉杯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她掙扎的更加劇烈。
「二姐姐,你放了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我這一次吧。」
眼看著橫的不行,乾脆求饒。
如果是從前,也許韓蕊還真的會放過她畢竟血脈相連,可惜她燕寧實在是作死太多次了,自己為什麼能穿進來?
她燕寧功不可沒,她或許想不到自己陰差陽錯給原主燕蕊下毒,而讓自己這個異世的魂魄韓蕊穿了過來。
「三妹妹還會變臉呢,你放心,你死了,你做的那些事從今往後一筆勾銷,你弟弟嘛,便入教坊吧。」
「你怎麼敢?他也是父皇的血脈,將來有朝一日你見到父皇,你怎麼交代?」
這個問題韓蕊還真的是沒有認真的想過,別說她死了之後會不會見到先帝,就是見到先帝又能拿她怎麼著?
她不過是一個異世穿越過來的人,她匡扶皇室,力挽狂瀾,做了原主應該做卻沒有做到的事情,先帝見了自己,他又能說什麼?
「你安心的去吧,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
燕寧還要掙扎,秋菊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將玉杯里的酒盡數灌入了她的口中。
兩個婦人一鬆手,燕寧便趴在地上瘋狂地將手指伸進了嗓子眼兒,想將剛剛喝進去的酒給吐出來。
可惜徒勞無功。
「慢慢享受吧,此毒一個月之後才會發作。」
她轉過身去,身後是燕寧歇斯底里的咒罵聲,接著那聲音戛然而止,應該是有人將她的嘴巴給塞住了。
燕晨被青山帶走了,這孩子怯弱,但並不可憐,還沒,不想同情心泛濫,將他放在教坊司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回了瓊華苑,她還真是有些頭疼,終於解決了這個麻煩,往後餘生都可以清清靜靜的過自己的小日子了,居然還有些不太適應。
青山鬼魅一般的出現,「長公主,剛剛行宮傳來了消息,廢太子歿了。」
韓蕊連眼皮都沒有抬,她對原主的這位大哥可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之所以一再的放過他,都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怎麼沒的?」
「聽說日日酗酒,歌舞相伴,昨日夜裡突然的喝醉了,半夜沒人管,早上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沒了。」
不用細問,韓蕊都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一定是嘔吐物堵住了嗓子,沒人發現然後就悶死了。
「厚葬了吧。」
猶豫了一下之後,她稍微換打扮了一下,又重新換了件衣裳,帶著冷月和胭脂進宮了。
太后正跟王相的夫人在喝茶,王巧娘也在,她穿著一身淺粉的衣裳,乖巧的站在她母親身後,端的是溫婉持重。
韓蕊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直到太監尖利的聲音打斷了,她才收回了視線。
王相的夫人曹氏連忙帶著女兒上前來請安。
「夫人,快起,不必拘禮。」
她親自將曹氏扶了起來。
「那妾身先告退了。」
曹夫人極有眼色,行禮恭敬如儀。
「秋葉,送曹夫人和王小姐出去。」
母女二人一走,韓蕊的眼光便粘在了太后的身上滴溜溜的轉。
「母后該不會有什麼打算的吧?」
她滿臉壞笑,十分八卦。
也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起碼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想好,怎麼告訴太后廢太子歿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