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危機
在手機的照映下，我看到渾濁的屍池內有東西在漂動，隱約之間，我看到了一張臉。
這是一張煞白如雪的臉，靜靜沉在池底，隨著池內的暗涌，反射著搖曳的光。
「這是屍池，自然是有屍體的，別怕。」
安慰著小虎牙，我往前湊了湊，決定把它撈上來。
現在已經到了男生意識中的這個屍池，裡面應該會有我需要的答案。
我可以感覺到小虎牙在不停地哆嗦，這裡的氣味、環境都讓她十分緊張。
轉過身，我在她頭上撫摸了一下，輕聲告訴她不要害怕，站在我後面不要亂動。
小虎牙看著我，點點頭嗯了一聲，稍稍平靜了一些。
叮囑完，我著從地上抄起一根木棍插入液體之內。
奇怪，那張臉怎麼不見了？
此刻我從上面俯視著屍池，剛剛可以看到的那張煞白的臉，現在卻突然不見蹤影。
這個屍池應該已經荒廢太久，池內的液體渾濁不堪，儘管我用手機一直在照著，依然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形。
應該是我自己挪動方位之後，有某種東西覆蓋在了那張臉上面……
藉助木棍，我在池內翻動著。
不時會碰觸一些雜物，很多都是一些醫用的瓶瓶罐罐。
時間一長，這嗆人的氣味就讓我感覺頭暈腦脹。
我只能憑著剛才的感覺尋找起來。
沒想到折騰了十分鐘，還真把這張臉找到了！
我感覺木棍的前端接觸到一個極為粘稠的物體，迅速向上撈起。
小虎牙看到我在收棍子，也壯著膽子站在了我的身邊。
就在這臉浮出表面的時候，小虎牙突然呆住了。
接著，小虎牙叫了一聲：「這不是我們學院失蹤的學姐嗎？」
此時這張臉已經放在了池邊，此時我也顧不得什麼，直接下手。
我用手將麵皮輕輕展開，上面的黏液蹭到手上，涼涼的，滑滑的，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小虎牙站在旁邊，看上去已經忘記了恐懼，盯著這張臉自言自語道：「這個學姐是上個月失蹤的，當時學校還進行了通告，甚至警察都找不到，沒想到竟然藏在了這裡……」
女生失蹤，竟然被藏屍於醫學院的荒廢屍池之內？
這是誰幹的？跟白影有關係嗎？難道那個白影是醫學院的學生？
我仔細看著這張臉，這個兇手當真不是一般人。
女孩臉部周圍的紋理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破壞。
這確實是整張臉直接切下來的。
手法真是了得，必定不是一般人。
「關生，你，能查到這是誰幹的嗎？」
我搖搖頭，告訴小虎牙，自己可以摸骨，但是這臉就是一層皮膚，自己無法探尋。
「入學時，接待我的，就是她……」
沒想到這個人和小虎牙還有這麼一層緣分。
「你在池子里再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你再往那邊捅捅，還有那邊也看看！」
我拿著棍子四處尋覓著，可是一無所獲，偌大的屍池之中除了這張臉之外，再無任何東西。
「你再找找，怎麼能只有一張臉呢？怎麼也會有其他的身體部位在裡面吧？」
小虎牙催促著我，頭不斷地向前探著……
我一回頭，看到小虎牙的重心都已經偏離了身體，這樣子實在危險。
「小心啊！別再往前探頭了……」
可還是提醒晚了！
「撲通！」小虎牙腳下一滑栽進了屍池之中！
「救命！咳咳啊，救命！」
小虎牙坐在屍池裡面，不停地提著腳，池子里的液體都濺到了我的臉上。
嗯？這不是福爾馬林，難道是水嗎？還是濃度太低了，所以沒有毒性了。
我現在顧不上這液體到底是什麼，一伸手拉住正在用力甩動的小虎牙的脖領，將她拎了起來。
「冷靜！冷靜！池子很淺的！」
小虎牙聽到我的呼喊，終於安靜下來。
她呼呼喘著粗氣，瞪著眼睛看著我，又看了看池子，慢慢站了起來。
小虎牙發現，池子里的液體僅僅到了自己的腰部。
「嚇死我了，嘿嘿，原來這麼淺啊……」
我也長出了一口氣，剛才自己也真的嚇壞了。
「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估計是我臉上太過嚴肅，小虎牙也變得緊張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體，搖搖頭說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向下看去，明白了裡面的渾濁是因為有很多灰塵和雜物，至於這裡面的液體，應該不是福爾馬林，畢竟男醫生也說了，這已經是個廢舊的屍池。
裡面肯定已經抽幹了。
可是這屋子裡的味道是怎麼回事？
我始終可以聞到教室里的嗆人的味道。
算了，先把人拉出來再說吧，總不能在裡面老是泡著。
我點點頭，拉著她就要往外面走，可是小虎牙並沒有動。
「怎麼了？」我看到小虎牙的臉色變了。
「我的腳，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
兩隻手臂突然從下面冒了出來，一把摟住了小虎牙的腳踝，向下用力地拖動著。
這一下如此之快，我都沒有反應過來。
看著小虎牙就要進入水中，我及時抓住了小虎牙的手。
「關生，救我！」
小虎牙的身體快速向下陷落著，彷彿要鑽到池子下面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這池子，難道下面還有空間嗎？
我雙手抓住了小虎牙的胳膊，開始和下面博弈著。
小虎牙試圖擺脫下面的神秘力量，但並沒有成功。
這手臂看上去十分纖細，卻充滿了力量。
看著手指上長長的指甲，我心念一動，這雙手該不會是女人的手吧？
我扭過臉看向池邊。
那張臉不見了。
剛剛明明一直在上面放著，現在跑到哪裡去了呢？
「堅持住，我很快就把你拉上來！」
話是這麼說，可這一雙手臂的力量太大了，我沒有佔到絲毫的便宜。
突然，小虎牙直直地看著我身後說道，「你後面有人！」
小虎牙話音未落，我聽到了噠噠噠的腳步聲。
兩隻冰涼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與此同時，小虎牙腳下的水忽然咕咚咕咚翻滾起來，抓在腿上的那兩條胳膊慢慢沉了下去。
「嘩」突然水花四濺，一個人影鑽了出來抱住了小虎牙。
而在這個人的肩膀上，我看到了……合歡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