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帶我見姐姐
我和小虎牙對視了一下，這個聲音很熟悉，正是借給我們鑰匙，並規定只進來五分鐘的男醫生。
看來剛才的大火還是讓人發現了，此刻他們已經走到門口，馬上就要進來，事不宜遲，我將女屍抱起重新放入屍池之內。
「哎，你們兩個，哪個學院的？竟敢偷鑰匙潛入教室偷竊！好大的膽子！」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拿著手電筒晃了晃我和小虎牙。
這個人我見過，是管理學生安全方面的主任，姓李，五十多歲。
他看人喜歡斜著眼看，尤其是審問的時候，像極了電視劇里的特務頭子，總給人一種心懷鬼胎的感覺，我們私下都叫他李斜眼。
「李斜……李主任，我們可不是小偷，只是來這裡借點東西……」我捅了捅小虎牙，小虎牙的眼珠子朝四周滴溜溜一轉，看到了地上的注射器，順手拿了起來。
「對對，我們需要注射器，是做試驗用的。」小虎牙舉起注射器給李斜眼看了下。
看來我們的謊言沒有矇混過關，李斜眼立刻露出了他標誌性的鄙視的眼神，一揮手，他身後的兩個保安走了過來，一人一隻手，將我和小虎牙拎了出去。
我看到了周大山的舅舅張龍，他站在後面一個勁兒地沖我搖頭，估計這次想把我們撈出去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
就在我們馬上出去的時候，李斜眼喊了聲停下，他拿手電筒往地面上照去，看到了地上殘留的一塊塊的燃燒后的印跡，他還蹲下身用手摳下一塊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你剛才幹什麼了？身上都濕透了。」李斜眼側著臉，斜著眼睛盯著我。
我挺了挺胸，擠出一絲笑容，說沒幹什麼啊，就是來這裡找注射器來了。
李斜眼冷笑了一聲，把手指伸到我的鼻子附近，讓我使勁聞一聞。
其實不用聞我就知道，煙熏味，剛才那麼大的火，燒著了好幾把桌椅，還有一些塑料製品，儘管我及時滅火，但肯定還是會留下燃燒的味道和痕迹。
我正猶豫該怎麼應答的時候，一盒煙塞到了我背在後面的手中，我立刻掏出煙來嘿嘿一笑，說道剛才還抽了根煙，不小心把兩把破椅子給點著了。
「太不像話了！怎麼就是破椅子了？這都是學校的財產！就算你把火勢破滅了，保護了學校的安全，但還是要對椅子進行賠償的！」
張龍看到李斜眼要張嘴，搶先罵了我一頓，說完還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這是張龍故意這麼做的，還有那盒煙，也是他偷偷塞給我的。
既然張龍主動幫我，我必須借坡下驢，趕緊給李斜眼還有張龍鞠躬賠不是，說自己一定賠償。
李斜眼被張龍打斷了思路，又看到我這麼主動地道歉並願意賠償，蒙了一下，就開始教育，聽到這個我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應該沒事了。
可是李斜眼自己開始緩過勁來，咳嗽了一聲，「賠償肯定是要賠償的！但是縱火這麼大的事怎麼能輕易原諒呢？跟我來辦公室，把事情經過寫一下，等著處分吧！」
張龍嘆了口氣，他能做的都做了，李斜眼真要處理我們，他也沒有辦法。
我和小虎牙被帶到了保安室開始記錄事情經過，李斜眼則拉著那個男醫生單獨說話去了。
「你們倆到底搞什麼鬼？大晚上去醫學院的教室幹嘛？」張龍點上煙皺著眉頭看著我。
小虎牙也認得張龍，知道我們關係不錯，聽到張龍的話，就忍不住想要說，被我拉住了。
「哎，張隊，別提了，我和小虎牙就是想見識見識醫學院的標本，聽說這裡有，這不上來了嘛，好奇害死貓啊。」
我搖搖頭，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
我沒有給張龍說，倒不是信不過他，畢竟他剛才還在幫我，再加上又是宿舍哥們的親舅舅，我們肯定比一般人要親近。
但是我覺得這事情現在還最好不要聲張，如果貿然讓張龍知道我又進女廁所，又燒實驗室的，他會不會給學校反映還不知道，所以我打算暫時先保密。
「臭小子，是不是有事瞞我？」張龍眯著眼睛打量著我。
我不敢和他眼睛接觸，生怕他讀出了我的心思，我還真不擅長撒謊，剛才的話如果在多說幾句，估計就要露餡了。
看我不說話，張龍也不再說什麼，搖搖頭繼續抽煙了。
我和小虎牙半天憋不出幾個字，寫的也都是毫不相干的事情，正在頭疼呢，李斜眼進來了。
他拿著手機，探進半個身子，朝我們看了看，接著捂住手機問道，「誰是張瀾瀾？」
小虎牙抬起頭說道，我就是。
李斜眼愣了一下，繼續問道：「張默是你的……什麼人？」
「是我爸爸。」
李斜眼抿了抿嘴，盯著小虎牙看了幾秒鐘，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幾分鐘，李斜眼走了進來，「行了行了！你倆別寫了！以後沒事別亂跑！」
說完，李斜眼抿了抿嘴，背著手走了。
我明白了，應該又是張叔把事情給平了，凈讓張叔給我們做這種擦屁股的事情，我心裡也是不舒服，正想著小虎牙電話響了。
「我爸，找你，你手機關機了？」小虎牙把她的手機遞給了我。
我看了下自己的手機，之前一直在實驗室當手電筒用，電已經耗盡了。
「關生，我是你張叔，不管你們在做什麼，我希望你們都馬上停手，好嗎？」
張叔的聲音充滿了關心和急切。
我本來還想給張叔說一下自己見到的這些詭異的事情，但是看到張叔的態度，我還是放棄了。
「行，張叔，我們好好上課，別的，不會再幹了。」
張叔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應該正在外面應酬，我最後只聽到張叔說了一句，有錢就給他說，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將小虎牙送到了女生宿舍下面，這個點宿舍已經關門了，小虎牙擼了擼袖子，準備去敲醒宿管，我攔住了她，問道：「你有燕子的手機號嗎？」
小虎牙挑了挑眉，「你要幹嘛？這麼晚了，還要騷擾人家小姑娘嗎？」
我告訴小虎牙，自己想要確認一下那具女屍的身份，現在唯一能給我提供信息的就是燕子了。
看著我一臉真誠，小虎牙也不好說什麼，給我念了一下燕子的手機號。
「我告訴你啊，別看見漂亮女姑娘就心動，我，我……我可不答應！」說完，小虎牙一溜煙跑了。
我往宿舍走去，風一吹，濕衣服貼在身上凍得我瑟瑟發抖，我自言自語道：「屍池，無臉女屍，還有那個半身男屍，今天怎麼竟跟屍體較上勁了……」
回到宿舍，周大山這個侃爺又黑著燈給室友們宣講，「……這個錢，明天就得交，要不還影響下學期的學籍呢……」
怎麼著？又要錢了？聽到這個我就頭大了一圈。
這錢還真是掙的沒有花的快，更何況我基本沒有收入，純粹就是支出了。
學校總會時不時巧立各種名目來收取費用，讓一幫窮學生叫苦不迭，我還以為手裡的錢怎麼也能撐上幾年，現在只能感嘆，大城市消費就是高啊。
鑽進被窩，手機剛一充電，微信提示有人要加我為好友，點進去一看，竟然是燕子。
沒想到她竟然主動找我，看來我和她還真是心有靈犀……不行，讓小虎牙知道我這麼想，我就完蛋了。
好友通過之後，她發來了信息，「頭還疼嗎？」
原來是關心我呢，我心裡一暖，告訴她已經沒什麼事情了。
閑聊幾句，我忍不住走進了正題，詢問她是不是有一個姐姐失蹤了。
信息剛發過去，電話打過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燕子的聲音很緊張。
我頓了頓，問道，「你姐姐是不是跟你一樣，肩膀上也紋了一個合歡蓮？」
我聽到了燕子急促的呼吸聲，接著，我拋給了她一個重磅炸彈。
「你姐姐的右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塊三角形的胎記？」
「我姐姐在哪兒！」燕子忍不住喊了出來。
我正愁該怎麼回答，燕子說話了：「五分鐘后，我到你樓下，你帶我去見她，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