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場美夢

十年時間，稍縱即逝。

一位黃衣姑娘躺在榻上睡得香甜，唇邊好似還帶有淺淡笑意……

晴天午後，梨花樹下，有微風吹來，飄落一陣花瓣雨，如下雪般唯美。

待白衣公子緩緩轉過身來，一張俊俏容顏足以讓人驚艷，再有如此美景在前，只怕萬千少女均會心生愛慕之意。

「砰！砰！砰！」心跳加速，好似快要跳出來一般。

每當餘味看到李汜容時，都會有這種感覺，她不得不承認那份藏起來的心意。

「小苦瓜，為何愁眉苦臉？莫不是被苦瓜苦到？」

明明是玩笑之言，李汜容語氣中卻有一絲溫柔與寵溺。

聞言，餘味羞紅著一張臉，好似小蘋果一般，還要故作淡定：「沒有。」

難得見到餘味害羞，李汜容笑得甚歡：「小苦瓜不誠實。」

每每餘味害羞時，就想轉移話題：「阿汜，今天約我來此，可有事要說？」

李汜容收起先前玩笑模樣，改為一臉認真與深情：「阿味，我心悅你。」

十年！她等這一句話，等了十年！

從年幼時，她暗自喜歡李汜容，直至如今，心意仍未改變。

其實，她曾想與李汜容說明心意，又怕說出來，會破壞這段青梅竹馬之情。

到如今，她終於等到這句話，心中哪能不歡喜！

不枉餘味等候十年之久，一番心意總算沒有白費：「阿汜，我亦心悅你。」

聽到這個答案，李汜容將餘味摟進懷裡，面上儘是激動之意：「那真是太好了！」

世間最難得之事，莫過於兩情相悅。

十年，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幸好她等一個十年，從垂髻女童等到豆蔻少女，就等來心上人的表白。

餘味心中歡喜之情，遠勝尋常時候：「阿汜。」

時間寶貴，李汜容不想再等待：「阿味，我稍後讓爹娘去提親，再迎娶你過門！」

說到嫁人一事，饒是餘味尋常再如何淡定，都免不了害羞：「阿汜，我尚未及笄，嫁人怕是急不得。」

聞言，李汜容如被潑一盆冷水，心中尚還有一絲理智：「我這些年都等得，難道還怕等不到阿味及笄？」

明知是玩笑話，餘味面上害羞之意仍未減少：「咳……阿汜！」

待到餘味與李汜容再次相見，已是兩人成親之時。

喜房紅燭之下，一對新人身穿喜服，一同飲下合巹酒，成為正式夫妻。

當李汜容坐到喜榻上，深情與餘味四目相對之時：「阿味，終於是我的夫人了！」

嫁給李汜容，對於餘味來說，無疑是此生最歡喜之事：「阿汜。」

奈何，此時有一道不合時宜的女聲打斷：「姑娘……姑娘快起來，快到卯時了。」

聽聲音何其熟悉，那是……她的丫環翡翠！？

眼前景象瞬間消失，餘味睜眼之時，只看到翡翠那張熟悉無比的臉：「翡翠？」

「姑娘，快些起來，今天先去找周老闆談生意，之後還要去五味酒樓參加宴席，時間緊迫，萬萬耽誤不得！」

翡翠這個丫頭，一向後知后覺，未能看出餘味此時有何不同。

不知為何，餘味那一瞬間卻不願起來，反倒還閉上雙眼：「待我再睡片刻就好。」

原來，她與李汜容互述心意，嫁與李汜容為妻，只是一場夢而已。

這十年以來，她曾多次夢到李汜容，卻還是會陷進去。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嘆……

她心悅李汜容，那李汜容呢？可曾又會心悅她？

結果無非有兩個，一個如夢中場景那般，另一個則是會讓她傷心的答案。

正如夢中李汜容所言，她已經等待十年，又何妨再等下去？

片刻后，餘味睜開眼時，不復先前混沌，而是一片如水般清明：「翡翠，幫我梳妝打扮。」

翡翠立刻將餘味扶起來，再給餘味梳妝打扮，誠然是一個忠心又乖巧的丫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