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風日下

「為，為什麼？」

虞青離一捏手帕，嬌嫩美麗的臉上寫滿不可思議和隱隱脆弱。

「因，因為……」

目光四處亂瞟，突然注意到站在旁邊看好戲的虞青沐，燕滄月想都沒想跑到她旁邊，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答應和這個妹妹在一起了。」

「噗!」

聽到小傻子耿直的話，虞青沐忍不住揚起嘴角，露出幾顆潔白貝齒。

她不笑時配上一身習武之人的凜然殺氣，讓人感覺疏離又蠻橫；她笑時，嘴角兩顆淺淺梨渦，鳳眸底下是流動細碎的光，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活潑天真，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可，可陛下不是沒有答應您和妹妹的婚事嗎？」

注意到燕蕭然站在虞青沐身邊，正用複雜又驚艷的眸子瞧著她，虞青離心頭一緊，下意識追問。

可這一問又顯得她小氣心眼多。

你不喜歡別人，還不允許別人另擇他人？

「雖然父皇沒答應，但，我，我答應跟她在一起，君子一，一言，駟馬難追!我不能違背約定……」

燕滄月不確定地說，精緻的銀絲雲紋衣角被他揉皺成一團，比女子還要傾城艷麗的臉飛上片片紅霞，像是飲了酒一般氤氳著叫人迷醉的美麗，看得虞青沐甚是喜歡。

她雖然長得不夠漂亮，但能嫁個比所有女子還要美的夫君也不錯。

當初虞青離說「要嫁你嫁」，那這一世她還非他不可了!

她要告訴所有人，就是嫁個傻子她也能過得幸福!

「說得好!」

反手握住燕滄月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虞青沐直接倚靠在他胸膛上，笑容滿面地瞧著虞青離：

「姐姐，多謝你對我和九皇子的關心。我想不管要走過多少困難險阻，我最終都會走到九皇子面前，與他執手白頭。這輩子，我只要他了!」

虞青沐這話當然不止是說給虞青離一人聽的，站在她身後的燕蕭然目光一滯，難以置信地盯著她纖細嬌小的背影。

而不遠處正和趙語嫣互訴衷腸的燕少羽何嘗不是一直偷偷注意著虞青沐這邊呢？

聽到她用那樣真誠直白的話語說要和燕滄月白頭偕老，燕少羽手指捏的咔嚓作響，最後只能低聲咒罵一句：

「不要臉的臭丫頭!」

他在她眼裡還比不上一個傻子？

其他偷偷瞧著這邊的人見此景都忍不住搖頭，在心中怒斥「世風日下」，對虞青沐的印象又壞了好幾分。

「時辰到!宮宴開!諸位大臣，使節們，請吧!」

宜心殿內一派金碧輝煌，大殿內鋪陳著圖紋繁複，從西域進貢來的金絲團花錦繡紅毯，昂首是琉璃製成的浮雕五爪盤龍，逶迤豪邁，氣勢磅礴。

使臣們座於紅毯右側，大臣和親眷們座於紅毯左側，一身明黃龍袍的燕帝帶著端莊高貴的齊皇后，最受寵愛的蘭貴妃坐在上首雙龍戲珠金屏風前，垂眸間是睥睨天下的傲然!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寵妃坐在龍椅旁的矮桌上，打扮亦是艷麗華貴，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