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我帶你再去看一眼

「好了，父親，可以了!」

握著燕滄月的手，燕清菡還是不想他對夜楓弒做太過分的事情。

事實上，她的心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的所作所為也確實只剩下拙劣的逃避和可笑。

「不要在這裡繼續耽誤時間了，我們收拾收拾回家吧。」

「嗯。」

雖說想立刻回去，但當天晚上一場大雪還是攔住了幾個人的去路。

燕滄月是個較真的性子，既然說要遠離夜楓弒，就遠離到底，連住幾個人都是在酒樓安頓的。

「咚咚咚。」

燕清菡靠在床邊發了會兒呆，正準備休息的時候，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

「是誰？」

「傻丫頭，除了我還能有誰？」

「娘親？您進來吧。」

打開門，露出一張略顯蒼白孤寂的小臉，燕清菡轉身給虞青沐讓地方。

「笨丫頭啊！」

拉著燕清菡坐到床邊，虞青沐摸了摸她的頭，瞧著她女大十八變，越來越美麗的小臉兒，心情當真是要多複雜就有多複雜。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真想跟我們回去啊！」

「嗯。」

「可是，從你的臉上，你娘我沒看出來你真的下定了決心。到底是勉為其難，還是真的如此決絕，你自己也很清楚不是嗎？」

「娘，別說了。」

握著虞青沐的手，母女兩個人四隻手相握的時候，一個溫暖柔軟，一個冰冷略顯粗糙。

虞青沐很確定，清菡未曾遺傳她父親那種體寒易冷的體質。

如此，只能是她自己在這片冰天雪地與內心的寒涼中暫且難以尋覓到屬於自己的那份溫暖。

虞青沐苦澀地勾了勾嘴角，無奈：

「就算我不說，你心裡總歸是有所察覺的吧？因為人，有的時候，真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容易後悔些，不是嗎？」

「娘……」

話音綿軟，尾音里只剩下虛弱無力，可悲的心思被拆解，燕清菡輕輕倚靠在虞青沐懷裡，一時真的忍不住，竟開始低低地哭泣起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喜歡他，喜歡到連我自己都難以想象的程度……但是我想象不到被困在偌大卻又狹小的皇宮裡會是什麼感覺。我也不敢賭，賭他一輩子都喜歡我，都能兌現對我的承諾。所以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說出來罷？」

梳理著燕清菡柔軟的髮絲，虞青沐也不攔著她，讓她在自己懷裡哭個盡興徹底。

這小丫頭從小到大太有主見了，現在一時間覺得迷惘看不清自己的心反倒不正常。

對此，虞青沐只能歸咎於，她是不是當時第一時間覺得對夜楓弒要當皇帝這件事情不能接受，覺得失望。

同時又不忍心傷害她倔強本意為她好的父親，所以才在一時混亂的情況下做了決定。

「我……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嗯哼，要不娘偷偷帶你回去一趟，你再悄悄看看人家，然後確定自己的心意？」

「這……」

按照以往的習慣，燕清菡絕對是不可能答應的，但是現在，她真的忍不住心動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