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便宜老爹來信了
陸辰淵面無表情地看著半山亭前的徐娉兒,一雙鷹眸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讓身旁的梁公公後背涔涔滲汗。
最近陸辰淵可謂是煩不勝煩。
這一屆的秀女實在是花招百出,無處不在。
讓為政事夙興夜寐的陸辰淵偶爾想尋個地方清靜,放鬆下心神都困難重重。
去御花園散個心,有秀女吊嗓子唱小調,聽著就跟蒼蠅一樣讓人煩心!
去湖邊賞個景,有秀女在亭子里跳舞,看著就礙眼,有傷風化!
就連去御書房批摺子的路上,也會突然從樹上掉下一個秀女,差點砸在他的聖輦上!
這一屆的秀女怎的就這般生猛?簡直讓陸辰淵後悔答應太后選秀之事了。
為了圖個安生,他今日特地吩咐擺駕後山小樹林吹吹風,結果——
還是有秀女跟上來了。
跟上來就算了,還想在他面前上演跳山?
這又是什麼戲碼?
陸辰淵冰冷的目光如同箭般射向徐娉兒的身上。
少女的側影玲瓏有致,日光透過樹葉點點斑駁地落在晶瑩白皙的臉上,泛著淡淡的光圈,粉嫩的櫻唇半咬,似乎是有些緊張。
冷冷地勾了勾唇,陸辰淵嘲弄一笑,他倒是要看看這位秀女又要耍什麼花招。
徐娉兒陡然縮了縮后脖子,怎麼突然感覺有股陰風吹過?她甩甩頭,壯了壯膽子吩咐:「桃兒,我跳下去后,記得快去山腳下背我回咸福宮。」
桃兒怕極了,但又不敢違背主子的意願,只能怯生生點頭應了。
徐娉兒閉了閉眼,蹲下身子抱住頭,往山腳下滾了下去。
桃兒大叫一聲,手忙腳亂地往山下跑去。
「皇上,」梁公公小心翼翼地試探,「可要安排人去救那位小主?」
「不必。」陸辰淵雙眼一眯,掩飾掉眸中閃過的詫然,一甩袖袍道,「回御書房。」
徐娉兒終於如願地避開了新進秀女侍寢大潮。
她這一摔,不僅身上數處受了皮外傷,而且還不幸地崴了腳。經過太醫的診冶,讓至少在屋裡休養一個月,以免落下病根。
皇后仁慈,聽聞此事後就讓人過來遞了話,免去一個月的請安,簡直讓徐娉兒喜出望外,終於打破開篇三章就掛的悲慘人生,可以幸福地鹹魚一個月了!
一同住在咸福宮的另外三位才人深表同情地來探視過一次,嘴裡是各種心疼的話語,眼底則是興奮神色,少了一個對手,她們上龍床又多了一次機會。
徐娉兒輕易就瞧出了每個人的心思。
她倒也不惱,這皇宮中本就是人踩人往上爬,她讓出位置,別人自然會往前擠。
橫豎,她就悠閑做她的鹹魚,正好瞧瞧這些充滿上進心的姑娘們,究竟是魚躍龍門,還是頭破血流。
這日正好睡了個自然醒,醒來時候已是日上三竿,徐娉兒渾身通泰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就見桃兒推門進來:「小主,掌事嬤嬤剛送了封信過來,說是老爺寫給小主的。」
原主的老爹?
徐娉兒爬起身,撕開信封拿出信看了起來。
原來是徐大都督得知她受了傷,寫信來問是否安好,有什麼需要家裡送進宮的。
徐娉兒咬著指甲,不受控制的眼角居然潮潤了。
原主是徐大都督唯一的女兒,自幼就被徐大都督捧在手心裡養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傷?
也難怪徐大都督聽聞她的消息后就急急往宮裡遞了信。
「桃兒,家裡可以往宮中送東西么?可有什麼限制?」徐娉兒起身走到書桌旁坐下,支著下巴問。
桃兒想了想:「奴婢見旁的才人都有家人送來的東西,例如衣裳首飾,聽說銀錢也是可以的,但得悄悄兒送,不能大張旗鼓。」
徐娉兒眼睛一亮,心中頓時有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