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1月6號那晚，妳哭得讓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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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年11月6號……

星期五

時間……晚八點后……

如果算上傍晚那匆匆一別眼，這是第九次見到妳了，欣芸。

……

我迎向著欣芸的面前走過去的時候，看著她的模樣，心裡莫名的好像突然快速平靜下來了。

沒有一開始那種糾結如何開口，沒有那種想破腦袋要說什麼的不知所措。

反倒有一種見到欣芸，心裡就莫名的平靜。見到欣芸，好像就連看書帶來的疲憊感，都好像是消退一空了。

我來到欣芸的面前，我的內心此時已經安定平穩了下來。

我們倆人站在人行道的路中間，面對面，相對一步的距離。

我看著眼前的人兒，多日不見了。

我的聲音沒有半點波瀾起伏，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很輕聲的對欣芸說道：「欣芸。」

欣芸從見著我開始，就眼怔怔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看著不說話的欣芸，聽到她的呼吸聲音有點急重，也發現她的肩膀有些微微的顫動。

於是，我沒有多想，直接抓起欣芸的左手，拉著她往候車亭的背後走去時，我感覺她好像有些機械般的僵硬。

我並沒有因此放開拉著欣芸的小手，因為除了感覺她有些楞直之外，她也沒有掙扎。

欣芸一直跟隨我來到候車亭的後面，那裡有好幾棵大王椰子樹圍著的石墩桌台。

到了之後，我放開了欣芸的手，率先坐了下來。

可是，我抬起頭時，發現仍然站立著的欣芸。

欣芸還是一副雙眼直定定看著我的模樣，我又站起身來，一步跨到欣芸的面前。

我看著欣芸，心裡有些觸動的說道：「妳是不是跑著過來啊？呼吸這麼重，先坐下來緩緩吧。」

我說完之後，欣芸仍然站定著看向我的臉。

我與欣芸相對視一會，看著她一副不聽的模樣。

於是，我就雙手放在欣芸的肩膀上，抓著她的肩膀慢慢的把她按坐在石墩上。

然後，我就看著欣芸說道：「先坐下來吧，緩一緩，好嗎？」

而我，也回到石墩與欣芸相對面坐著。

我看著欣芸，輕聲說道：「從妳宿舍下來到這裡，沒有一千米都有八百米了，妳走那麼快乾嘛？路上人多，車也多，慢慢走啊，那麼急幹嘛？我又不是不等妳。」

欣芸側過頭，不再看著我，也不說話。

我看著欣芸的模樣，想了想，也就不再繼續說話擾她，好讓她先平靜氣息。

於是，我也就不再說話，我們倆人安靜了下來。

燈光穿過椰樹葉的間隙照射下來，有些朦朧，不過我依然可以看清楚欣芸的側臉，她看起來心情有些啞沉，一副心事重重不開心的樣子。

大概過了三分鐘時間。

我看著欣芸問道：「欣芸，妳感覺好些了沒有？」

欣芸沒有回答我這個話題，她轉過臉再次看著我，嘴唇動了動，又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她才開口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么？」

我看著欣芸的樣子，心裡有些凸的，不過還是平靜的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見下妳。」

欣芸低下頭，然後說道：「哦。」

我看著欣芸這樣子，頓時覺得，我這話好像並不是安慰人啊，有點添堵的樣子。

隨後，過了半分鐘。

欣芸抬起頭問道：「你找我出來，就是只為看我一眼嗎？」

我想著與梁琳說的話，要安慰欣芸。

可是，這瞬間不知道如何回答的好。

我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嗯，好久不見妳了，我想看看妳。」

欣芸看著我，語氣有些啞沉的說道：「就這樣嗎？」

本來剛看到欣芸時，我心裡平靜了下來。

可是現在，看到欣芸有些受傷的模樣，我心有點麻亂了。

不知道怎麼安慰好，就只能照心說話了。

我看著欣芸說道：「我已經半個多月沒見妳了，想看看妳過得怎麼樣了。」

欣芸沒回答我話題，轉而看向旁邊，她開口問道：「阮敏，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我聽到欣芸這麼說，便回道：「嗯，當然是啊。」

欣芸聽了后，垂下頭，然後說道：「可我們以後還做得了朋友嗎？」

我聽了后，心裡有些難受，跟喜歡的人只做朋友，誰又會真正的開心，放得開？

我忍著情緒，平靜的說道：「可以的，做不了情人，我們也可以做朋友的。」

欣芸看向旁邊，低著頭說道：「以前，我在外面上班的時候，與我一起的那些同事跟男朋友分了后，後來一句話都不說了。大家也都說，做不了情人，連普通朋友都無法做了。」

我聽了后，內心難過，苦笑一聲，說道：「別人是別人，我們是我們，我們和別人不一樣。」

欣芸轉過臉，抬起頭看著我說道：「有什麼不一樣？我覺得都一樣，我們...是不是見過這一次面后，以後都不再聯繫了？」

我心裡有股很大的壓抑，但我還是平靜的說道：「不會的，只要妳想見我，我都會去見妳，去找妳。我們這麼久不聯繫，我是不知道跟妳說什麼好，怕妳尷尬。沒去找妳，也是怕妳對我反感。」

我一說完，欣芸直接就介面問道：「我為什麼要尷尬？為什麼要對你反感？」

我看著欣芸，直直的說道：「妳都拒絕我了，我再去找妳，妳說尷不尷尬，會不會反感？」

欣芸聽到我這麼說，低著頭沉默了起來。

我看著欣芸的樣子，想了想，然後看著石桌面說道：「其實啊，有時候，我總會想起妳，那種情景，就好像突髮狀況一樣，毫無意料。可是，每次我都控制著自己不去想妳。至於為什麼，妳也知道，那天晚上，妳拒絕我了，妳不喜歡我...」

欣芸突然開口說道：「你就是這麼認為我不喜歡你的嗎？」

我聽到欣芸這麼說，就看著欣芸開口說道：「欣芸，我的心意，妳難道不明白嗎？可是，妳還是拒絕我了...」

欣芸直接說道：「那是因為你心裡有別人...」

我看著欣芸這麼說，就立即說道：「那是過去的事了，自從遇到妳后，我就很少再想起她。而且，從我說追求妳的那天開始，我就沒有再想起過她。反而，總是突然間就想起了妳。」

欣芸沒有說話，我看著她的樣子。

我繼續說道：「其實，如果真要比較的話，那麼她在我心裡，也僅是喜歡的程度比較高些而已。但妳，欣芸，妳在我心裡不一樣，我不僅是喜歡，我發現我愛上妳了。可是又能如何，我不想說了，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欣芸，我喜歡妳快樂。妳選擇誰都好，只要妳開心，就好。」

欣芸說道：「你覺得我過得開心嗎？」

我不喜歡猜測，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因為我心裡，從來不會去祝福自己喜歡的人跟別人過得好不好。

至於開不開心，我也希望我喜歡的人可以開心。

但我是很難做到那樣，祝福心愛的人跟別人過得幸福。

因為，那不是大氣，而是失敗，更是無能。

我沒去看欣芸，不想看她的神情，不想再引起心痛，我沉默了下來。

欣芸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曾經肯定很喜歡那個人。我現在也不想說別人了，不管你有沒有放下過去的那個人，我們是不是，都不能再像朋友一樣，好好的了...」

我默默無言，心裡有些沉重，不知道怎麼樣回答。

欣芸就像自言自語的樣子，聲音有些沙啞的傳入我的耳朵，語氣有些啞沉，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知道我這麼多天一直都在想什麼嗎？」

「我在想，你是不是不想再理我了...」

「我在想，是不是我們倆人都不再聯繫了...」

「我在想，要不就一直這樣算了...」

……

「我為什麼要遇到你...」

「你為什麼要那麼關心我...」

「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你幹嘛要說追求我...」

「說了你又做不到...」

……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那些事...」

「我一想到你心裡有別人我就很不開心...」

「你不會說沒有嘛...」

「你不會撒謊嘛...」

……

「你為什麼老是讓我想起你...」

「我每次想起你都不敢和別人說...」

……

「你一直都不理我...」

「你就是個壞人...」

「你...」

「你不是真的喜歡我...」

……

我低著頭，聽見欣芸說著說著，就聽到了她哽咽的聲音，於是便抬起頭，看向欣芸。

我看著欣芸，看到她這個難過的樣子，喉嚨也有些哽塞起來，心裡難受的說道：「欣芸，妳不要難過，好不好？看到妳傷心，我也好難過的。其實，我也很想妳的。」

欣芸聽到我的話后，情緒有些激烈了起來，語氣一句比一句重，聲音也一聲比一聲嘶啞。

「你想我？」

「你想我，這麼久了，你怎麼不和我說話？」

「你想我，你怎麼一次都沒來找過我？「

「還有，我過生日的時候，你怎麼不來！」

欣芸說道最後時，就已經哭出了聲音。

「嗚..嗚...」

我聽到欣芸這麼說，心裡無法回答。

看到她哭了，心裡更是難受。

難道，我還能那這樣說嗎？

「哦，因為妳拒絕的原因，我不想參加了。」

又或者，我開得了口嗎？

「因為妳拒接我了，我還能好意思去找妳嗎？」

「我還有臉像個普通朋友一般，能去參加妳的生日嗎？」

我不是別人，別人能的事，我不想重複在我身上。

我無法開口，我不敢抬頭，不敢看到欣芸哭泣的樣子，因為看一眼就心痛得很，可我心裡卻是非常的難受了起來。

欣芸看著我不吭聲，她本來嗚嗚的聲音，就開始哭泣著說道。

「我以為自己都不在意你了...」

「可是你今晚打電話給我時，我突然就好開心，好想看到你...」

「我知道...」

「你心裡有別人...」

「你也怪我拒絕了你...」

「可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你這麼久都不願意與我說話，你不喜歡我...」

說到最後時，欣芸大聲哭泣了起來。

「啊...啊...」

我聽到欣芸痛哭的聲音，瞬間抬起頭，看著她哭泣得淚流滿面的樣子，心裡一陣陣的糾痛起來。

我連忙開口說道：「欣芸，對不起，是我不好...」

欣芸搖晃著頭，帶著哭腔的說道：「我不聽！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

說完之後，欣芸哭泣得更大聲了，眼淚嘩嘩的留下。

在大王椰子樹的縫隙下，燈光透射過來，我看到了欣芸臉上流下的淚水，掛成了兩條筷子般大的晶瑩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