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唱
之後三天，易澤準時來到咖啡店彈琴。
上午空閑，他會背著吉他去賓館附近的公園練歌，過得很充實。
最後一天上班，沈雅把他喊來，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工資遞給他，易澤數了數，忙道：「多了！」
「多的算是我私人贊助，比賽加油！」沈雅笑著說。
易澤動了動嘴，感激道：「謝謝沈姐！」
他們只是偶然相逢，這樣的善意讓人倍感溫暖。
離開咖啡店，易澤把錢存進銀行卡，省著點花，足夠撐到比賽結束。
當晚早早休息，養足精神，次日一早，他吃過早飯，背著吉他來到海江市廣電大樓。
夢想之聲賽區總決賽，就在這裡舉行。
易澤走進大廳，工作人員早已在等候，旁邊還架著攝像機，鏡頭瞬間對準他。
「你好，我是來參加比賽的！」易澤打招呼。
「報名卡給我看一下！」
工作人員檢查之後，給他指路：「往前走，然後左轉，3號會議室！」
「謝謝！」
沿途貼著指引路標，倒不會迷路，易澤向前走，意外發現攝像師一直跟在他後面，進行拍攝。
易澤沒有在意，沿著走廊尋找，看到3號會議室的門牌，他伸手敲了敲門，然後走進去。
「又來一個！」
易澤聽到有人喊，卻沒看到是誰，因為會議室里坐滿了人，足有三四十個，其中一大半是小鮮肉，打扮的各有特色。
相比起來，易澤就有些寒酸了，牛仔褲配白色短袖，十分普通。
房間里的攝像機對準他，工作人員舉著一張A4紙，朝他示意，紙上寫著——請簡單做自我介紹。
易澤秒懂，笑道：「大家好，我叫易澤，來自南川市！」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選手們望著他，有探究，有打量。
易澤說完之後，找到一個空位坐下，之後陸續又有人進來，八點半的時候，工作人員點名，五十人全部到齊。
「下面由我來宣布海江市賽區50進20淘汰賽規則！」
一個中年人站在鏡頭外，手裡拿著台本，赫然是海選評委程良國。
他看了眼選手們，道：「淘汰賽一共分為兩輪，第一輪是合唱，50人分成五組，十人一組，選定一首歌進行合唱，合唱結束后，由現場200位大眾聽審投票選出心儀聲音，前三名成功晉級，剩下七人進入第二輪個唱環節，再由大眾聽審打分，一人晉級，其餘人淘汰。」
所謂的大眾聽審，就是被邀請來的觀眾，節目組這是要把晉級的權利全部交給她們，專業的評委只負責點評。
「下面進行分組，大家排好隊過來抽籤！」
工作人員拿來一個方形盒子，裡面裝滿了紙條，ABCDE五組，易澤抽中了D。
「比賽將在今天下午一點開始，你們有四個小時的準備時間！」程良國道。
規則與往屆不同，所以大家都十分意外，每個小組有單獨的練習室，易澤跟其他九人站在一起。
「咱們分到一組，彼此都不熟悉，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中間一個穿的很潮，左耳打著耳釘的年輕人說道：「我先開始，趙智陽，來自南廣，喜歡搖滾！」
「潘華斌，來自武鄉，喜歡流行音樂……」
「陳震，來自江北……」
大家簡單介紹后，趙智陽接過話題：「下午就要比賽，時間不多，咱們先確定合唱歌曲！」
「唱抒情歌吧！」
「那多沒意思？舞台上要嗨起來，唱搖滾！」
「搖滾太吵了，我覺得民謠好！」
大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都想唱自己擅長的音樂，意見各不相同。
「咱們投票決定！」趙智陽道。
最後投票結果出來，搖滾得了五票，是最高票數，雖然有人不情願，但還是定下了。
然後是選歌，又是一輪投票，最終選擇歌曲——【管他什麼音樂】。
「咱們人多，最好的辦法是分組合唱一段……」
趙智陽剛剛控制場面，旁邊一個染著金髮的選手，突然來一句：「我要唱副歌！」
「憑什麼？」
「我還想唱呢！」
……
立即就有人反對，大家都是50強，一步步選拔出來的，沒道理讓你出風頭。
幾人各懷心思，眾口難調，很快就陷入混亂。
易澤見此情形，並不意外，有句話說得好，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們是競爭對手，自然合不到一起。
還是老老實實去搶第二輪個唱的晉級名額吧！
討論了許久，仍然沒有結果，趙智陽也煩了，說：「那就一起唱吧！」
之後排練，大家各管各的，猶如破罐子破摔。
還沒到十二點，他們就散了，易澤離開時，聽到趙智陽喊他：「一起去吃飯？」
易澤有些驚訝，不明白他為什麼邀請自己，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客氣道：「不了，等下還有事！」
「那行，下午見！」
趙智陽沒說什麼，直接離開。
在附近吃過午飯，易澤早早回到訓練室，見時間還早，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
等小組成員全部到齊，工作人員領著他們來到五樓的演播室。
選拔賽就在這裡錄製，然後由飛飛網獨家冠名播出，而全國總決賽則由三大衛視之一的橙子衛視直播，到時會有無數人觀看。
演播室里，200名觀眾聽審陸續坐好，座位環繞著舞台呈弧形分佈，中間坐著的是嘉賓評委姚盛，他會在選手演唱之後做出點評。
後台，工作人員手忙腳亂的給選手們化妝，因為人太多，所以需要排隊，易澤等了一個多小時，才輪到他。
化妝師拿著粉底往他臉上撲，易澤趕忙向後躲，說：「不用，稍微理一下頭髮就好！」
化妝師仔細看他，發現他皮膚挺白的，就沒再堅持。
給他定好髮型，然後用筆描了描眉，這才算完。
等所有人都畫好了妝，就一起走上舞台，節目開頭有一個大合唱，唱的是夢想之聲主題歌，工作人員安排他們站位。
易澤主動往後退，站在舞台邊緣，半邊身體被擋住。
程良國過來檢查，掃了一遍台上，朝他招手：「易澤，你站在第一排！」
刷的一聲，所有人都看向他，目光各異。
易澤愣了下，只好走上前，程良國又道：「所有人把外套脫了，只穿襯衫！」
選手們照辦，這樣一來，顯得整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