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通操作猛如虎
幾人各懷心思上路,我走在最前面,這邊的地形和另一邊一樣,上面是自然空洞,下面是碎石灘。
沒有磷火蟲照明,陳清寒他們打亮手電筒,手電筒的光柱在空洞內來回移動。
「小芙妹子,你呼叫一下,看這有沒有其它活物。」
「看把你嚇的,有活物也被陸老闆他們引走了,咱們肯定是安全的。」
文靖和順風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天,我則東張西望,參觀這片我從未涉足的區域。
尖叫小姐一邊念叨著這地方陰森恐怖,一邊想往陳清寒身邊湊。
恍惚間,我感覺他們不是來盜墓的,而是來旅遊團建、順便搞對象的。
在這種悠閑的氛圍下,我們走得並不快,邊聊邊看,好像逛街似的。
直到我們發現一路走來的第四具屍體。
「誰?」文靖前一秒還在和順風討論一塊造型獨特的石頭,下一秒槍口便對準了前方的屍體。
他還沒有意識到那是個死人,因為屍體抖來抖去,像觸電了似的。
當幾人的手電筒光同時照到屍體身上,最先給出反應的人是尖叫小姐,她嗷的一聲使出一個眩暈技能,把她自己暈厥過去。
然後是順風,他動作迅猛地擲出金錢劍,但由於事發突然,他忘了把摺疊的劍拉直,金錢劍如同沒有拔掉引信的手雷,砸在屍體頭上。
結果只是把屍體的額頭砸出一排刻著簡體字的銅錢印子。
文靖第三個出手,照著屍體一通點射,可惜一槍也沒打中要害。
他們三個的反應實屬正常,因為這具屍體非同尋常,他渾身起滿了綠色的膿包,膿包在他的抖動下被周圍的石頭磕破,破裂的膿包中蠕動著鑽出女人頭髮一樣的活物。
這具屍體被某種未知的生物寄生了,他身體里應該長滿了那種頭髮生物,他的抖動是因為它們生長得太快。
我在外面的墓道里見過類似的屍體,寄生生物並不會在進入人體的第一時間就讓他們死去。
不同體質的人,死亡時間也不相同,這個人可能是在進入古墓后不久就被寄生了,但走到這才發病死亡。
「沒用的,拿酒精!」陳清寒是最懂行的人,他叫文靖趕緊拿酒精出來。
寄生到這種階段,無論打屍體的任何部位,都不能徹底殺死寄生生物,只有把屍體燒了,才能永絕後患。
「咦~咦~咦~」
「啊!啊!啊!」
順風和文靖兩個人一邊吊著嗓子,一邊逃向旁邊,而屍體身上長出來的頭髮,就緊跟在他們身後。
寄生生物尋找新的宿主很正常的事,它們繞開我,追逐著順風和文靖,文靖肩上扛著尖叫小姐,逃命的速度卻絲毫不遜於順風。
陳清寒自然是追了上去,酒精在文靖的背包里,他們必須在移動狀態下完成交接。
屍體中鑽出的黑髮像裝了定位器,不管他們往哪跑,它都能準確無誤地跟上去。
陳清寒和文靖保持著同步動作,他伸手掏向背包的側兜,那裡裝著固體酒精塊的金屬盒子。
「不行、不行,我跑不動了……」就在陳清寒即將掏出那隻盒子的時候,順風突然腳下一絆,摔倒了。
陳清寒只得放棄盒子,轉而去救他,順風已經體力不支,可一旦停下,黑髮就會纏上他,無奈,陳清寒背起他,打算先躲過黑髮的攻擊再說。
文靖的暴發力有餘、續航力不足,又背著尖叫小姐,漸漸的移動速度降了下來。
我左看右看,覺得身為隊友,這麼站著看熱鬧貌似有些不厚道,良心正在隱隱作痛。
我翻翻自己的口袋,平時我也會裝些小玩意兒放在口袋裡,比如香煙、洋火、桂花糖……
洋火在湖中泡了水,已經不能用了,我翻來找去,摸出一個香水瓶。
瓶子里的香水已經揮發光了,我平時用它裝煤油,自從盜墓者將煤油燈帶進來,它們就成了主墓室的裝飾品,偶爾我會點亮它們,享受一下有光的生活。
那邊陳清寒他們眼看就要被黑髮追上了,我連忙按動香水瓶,將裡面的煤油噴到屍體身上。
陳清寒注意到我的動作,大叫一聲,掏出一個小東西拋給我。
黑髮只追活人,對這個小東西沒有興趣,我撿起來一看是個挺高級的打火機。
盜墓賊身上最不缺這東西,我的耳室里都存一兜子了,不過陳清寒這個看著很是特別,打火機外殼的材質不像是金屬,倒像是石頭。
我用它點燃屍身,屍體被燒,追出去的黑髮紛紛退回,可能是出於本能,想要保護屍體,但結果卻是飛蛾撲火。
文靖見危機解除,趕緊把尖叫小姐往旁邊一扔,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陳清寒也將順風放下,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乖乖…那、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太噁心了。」文靖掏出水壺,咚咚灌了幾大口水。
「可能是種黴菌。」陳清寒拿著固體酒精走上前,掰碎了扔到屍體身上。
「小芙妹子用的什麼香水?怎麼效果跟汽油似的?」文靖剛剛也看到我往屍體身上噴散液體,但他不知道瓶子里裝的是煤油。
「唉?死的這人……好像是傑克!」順風指著屍體的左胳膊說。
我們看向屍體的胳膊,發現他的左手從胳膊上掉了下來。
「咦?真是他,他的左手是假肢。」文靖抻著脖子看過來。
「傑克是隊醫,他都感染了黴菌,那其他人……」順風看看周圍的黑暗的空間,趕緊走到我們身邊。
屍體本來就剩下一層皮,體內的黴菌很快被燒成灰燼。
順風拒絕撿回他的金錢劍,他把脖子上的汗巾圍在臉上當口罩,催促我們快往前走。
現在我們已知,陸老闆的隊伍損失了四個人,后心窩子被捅的枉死哥、遭遇磷火蟲攻擊的人渣哥、深受水怪喜愛的腌肉哥、還有隊醫長毛哥。
陳清寒再次上路后,一直保持著若有所思的神態,我問他在想什麼,他說他在想陸老闆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死掉的四個人,都不是她團隊的核心成員。」
「你懷疑,她是在剷除異己?」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