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雍州攻略
這時候,大家可能要問了,楊奉是用什麼辦法竟然能夠如此輕鬆使得士兵衝到了潼關的關頭,難道是楊奉發明了簡式飛機不成。呵呵,當然不是,就算楊奉想造出飛機了,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完成,而且還能承載這麼多士兵。
楊奉用的就是這地上的白雪。
楊奉想到這個計策之後,便命令大軍的後勤部在天黑之前趕製出來一萬套白色大衣,一萬頂白色的帽子以及無數個白色的袋子。然後,楊奉從大軍中選出了一萬個身強體壯的士兵,將這一萬套大衣分發給這一萬個士兵,讓其將大衣穿在外面。
楊奉又給每一個士兵都發了兩個袋子,命令這些士兵要將這兩個袋子全部裝滿雪,而且要塞得厚厚實實的,然後囤積起來。人多力量大,很快,五十多萬個裝滿雪的袋子被堆成了一個高高的小丘,潼關派出的暗探因為距離遠,看不清,誤以為是楊奉的糧草到了,並沒有在意。
待到晚上兩更之後,楊奉命令這一萬個士兵披上大衣,戴上帽子,開始搬運這些雪袋,將這些雪袋全部仍在潼關的牆腳下。
說到這裡,恐怕很多讀者都明白了,楊奉是準備使用歷史上成吉思汗攻城的時候用過的計策,只不過成吉思汗用的是裝滿土的袋子,楊奉卻是就地取材,選用了雪袋。而且,當時成吉思汗用此計的時候,是在白天,是冒著城頭的亂箭,死傷不少,而楊奉卻是在晚上悄悄進行著,城頭沒有絲毫知覺,是以沒有任何損傷。
可能是夜間氣溫太低的緣故,關頭的守夜士兵並不多,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是三五成群的圍坐在火堆旁取暖,只有個別責任心比較強的士兵還每隔一段時間便來到垛口看看城下有沒有異常。
因為這一萬士兵都是身穿白大衣,頭戴白帽,加之潼關極高,關頭又有火把的影響,是以關上的元軍根本看不到關下這一萬晉軍的行動。待到天色剛剛灰濛濛亮的時候,晉軍已經將這五十多萬個雪袋全部堆積在了潼關之下,形成了一個高坡,從坡下可以一直衝到關上。
拿下潼關之後,楊奉一解半年以來心頭的焦慮和煩躁,心情大好,一面讓張寧、曹芸、韓鳳、韓鶯、韓鸝、甘玲六人留在潼關安撫百姓,收編投降的元軍,一面親率二十萬大軍向長安方向挺進。
當然,在楊奉剛剛出發沒幾天的時候,袁紹便得知了潼關失守的消息,向他彙報此事的人正是在潼關死裡逃生的高幹。
袁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當即便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半晌,在眾人的一陣忙碌救治下,袁紹漸漸蘇醒過來,看到高幹依舊跪在那裡,袁紹軟綿綿地抬起右手,有氣無力道:「你下去吧,這事情不能怪你,實在是楊奉太過於狡詐,即便是朕在潼關,也難保潼關不失。」
這倒不能說明是袁紹大度,只是這敗軍之人是袁紹唯一的外甥,所以袁紹才會如此「大度」。倘若鞠儀和高幹換一換,高幹被俘,鞠儀逃了回來,那麼鞠儀即便能夠逃過一死,也必然會受到重懲。
待高幹下去之後,袁紹將毫無神採的雙眼瞄向了沮授,道:「潼關失守,雍州便是一馬平川,再也無險可守,晉軍便可長驅直入,到達長安城下,如今情勢危機,不知仲平可有什麼良策?」
沮授沉吟一會,道:「陛下,雖然潼關已破,晉軍可以長驅直入,來到長安城下,但長安城乃是漢朝二百年之都城,城高牆厚,易守難攻,且城內尚有大軍二十萬,足可與楊奉一戰,萬勿再退,否則我軍再無士氣。」
郭圖豈能讓袁紹聽從沮授的建議,聞言急忙道:「陛下不可,長安城雖然易守難攻,卻也只是孤城一座,倘若陛下準備死守此城,必為楊奉所知。楊奉正欲得陛下而甘心,既得此消息,必然會從七州之內抽調大軍,圍困長安,則陛下將再無生路也。」
郭圖不愧是善於揣摩主子心思的小人,知道袁紹最是貪生怕死,便用此言想激。
果然,袁紹在聽了郭圖的這一句話之後,剛剛樹立起來的一點堅守長安的決心立即蕩然無存了,隨之想到的念頭便是棄長安而退到涼州。
沮授見郭圖在這個關鍵時刻還故意和自己唱反調,心中勃然大怒,指著郭圖的鼻子罵道:「郭公則,你這個小人,陛下的基業便是敗在你這個小人的手中,如今在這大元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你不但不勸陛下堅守長安,反而鼓動陛下再次放棄雍州,你……你到底居心何在?」
郭圖見到沮授怒髮衝冠的樣子,心中有鬼,不自主退了一步,道:「你……你想幹什麼,圖也是為陛下打算,如果陛下留在此地,楊奉必然會盡調其國內大軍圍困長安城,長安乃是孤城一座,即使你沮授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不能挽回長安城早晚必破的結局,到時候陛下豈不是束手就擒、任由楊奉凌辱乎。」
沮授聞言,心中怒火更盛,上前一步,左右開弓,打了郭圖兩個巴掌。沮授正在怒中,這兩個耳光下手可是相當重,直打得郭圖門牙掉了一個,嘴角溢出了鮮血,郭圖也沒想到沮授這平素自命清高的人竟然會像小人一樣,然下黑手,捂著嘴巴驚恐地看著沮授,半天說不出話來。
袁紹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呆了一呆,隨即便反應過來,急忙勸道:「二位愛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齊為朕出謀劃策,雖然觀點不同,也毋須激動,仲平出手打人更是不對,還不快快向公則道歉,此事便就此撩過,公則也不要過於記恨。」
沒想到沮授並沒有聽從袁紹的安排,更是「呸」了一口濃痰在郭圖的臉上,怒氣沖沖道:「陛下,此人分明是故意讓陛下將雍州拱手送給楊奉,其心可誅,陛下萬勿受到此人小人之矇騙,一定要固守長安,南聯袁術、劉備、孫策等人,才能有所轉機,否則必為楊奉所滅,望陛下三思。」
郭圖剛受了兩個耳光,此刻仍是隱隱作痛,又遭到沮授一口濃痰的飛襲,心中對沮授更是恨到了極點,聽到沮授此言之後,急忙反駁道:「陛下,沮仲平為人居心叵測,當初在洛陽的時候,沮仲平便力勸陛下放棄司州,如今微臣也是一心為陛下,讓陛下放棄無險可守的長安,退守涼州,便成了佞臣。如此看來,只有沮仲平所做才是忠臣之舉,微臣等皆是奸臣,看來陛下有一沮授足矣,微臣等皆可告老還鄉也。」
郭圖素以辯才有名,沮授的口才豈能是他的對手,聞言不禁氣極,沮授怒道:「無恥小人,當初授之所以勸陛下放棄洛陽,乃是因為楊奉的三路大軍即將合圍洛陽,倘若固守,終必為楊奉所破,且陛下尚有雍涼二州為之本,足可以與楊奉一搏。如今形勢非同往日,司州已失,大軍士氣不高,若不能背水一戰,一旦長安再落入楊奉手中,陛下單憑一民心未順的涼州豈能再東山再起?」
郭圖聞言,冷然一笑道:「放棄雍州也好過困守此地失掉性命,況且,即便雍州不失,大元也不能抵抗佔據七州之地的晉國。如今天下形勢,楊奉一家獨大,已經威脅到了所有的諸侯國家,陛下只需振臂一呼,便可再次形成當年十三路諸侯討董之勢,楊奉不足為慮也。且,汝方才所言困守長安,背水一戰,若是成功了還好,若失一旦失敗,豈非陛下的生命便要掌握在楊奉手中,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豈能屈尊冒此風險。而且,一旦大元覆滅,試問其他諸人還有何人敢與楊奉抗爭。陛下昔日乃是關東盟軍的盟主,在其他諸侯心中依然是主心骨,大元若在,其他諸侯國家勢必會與我大元聯合,共抵楊奉。大元若亡,只怕天下再無人能有陛下的威望領袖群雄了。圖以為,可讓沮仲平率軍死守長安,陛下先行退回涼州,一面重組兵馬,一面號令天下諸侯共同討伐楊奉,此二者也不失也,請陛下斟酌。」
郭圖的這一句話無疑是將沮授退向了死亡的邊緣,此計看似兩面兼顧,其實是將袁紹退向火坑。袁紹手下最負盛名的便是許攸和沮授,許攸已死,沮授剛受重用。如果讓沮授死守長安,或許可以將楊奉的大軍在長安城下阻擋一段時間,但終究還是擋不住晉軍西進的步伐,沮授剛烈,即便遭擒,也不會投降,只有死路一條,沮授一死,袁紹手下再沒有真正能為其出謀劃策之人,自然也難逃兵敗身死的結局,此乃一石二鳥之計,實在是歹毒之極。
沮授正要出言反對,但是忽然瞥見袁紹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容,沮授知道袁紹心中必定是認可了郭圖之計,自己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沮授長嘆一聲,心道,也罷,如今敗局已定,早晚一死,不如就讓用我的死為陛下換取更多的準備時間吧。
想到這裡,沮授心下反而平和下來,對袁紹道:「陛下,既然如此,授願為陛下死守長安,以為陛下西退和聯絡南方諸侯換得時間。」
袁紹見沮授竟然自動請纓,心下大喜,卻又不得不裝出心情萬分沉重的樣子,嘆了口氣道:「如此便難為仲平了,朕便留軍五萬,助仲平鎮守長安,朕再命焦觸、張南、馬延、張闓四將相助。此戰能戰則戰,若失不敵仲平莫要死戰,可退到涼州,再從長計議。」
袁紹說的話簡直就是放屁,只給沮授留軍五萬,楊奉勢必要四面圍困長安,那裡還能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