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一章 攤牌

我一時想不出話來應對，一抬頭顧萌貞正用好奇的眼光盯著我。

只好說：「我都是有喜歡的人了，他真的只是我一個好朋友。」我應該沒算騙她吧。

「哦。」看來她是相信了，吃了幾口，把碗遞給我。我伸手去接，不料她又問了句：「那，你喜歡的人是琦航嗎？」我一緊張，剛接住的碗，掉在了地上。

我趕忙彎下腰去撿碎瓷片，還好我頭髮長，低頭時頭髮都掉落下來遮住了我的臉可以讓我不去在意自己的表情是否泄露內心。「你，為什麼會這麼問？」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波瀾不驚。

「沒為什麼，只是女人的直覺。可以說昨天以前我們是素不相識，可是你卻會來看我，給我煲湯煮飯，不是因為琦航難道會是因為我？」

被她一語道破天機，我一時語塞。

緩緩地，她長嘆一口氣，那一聲長嘆，真的讓聞者心碎，一定是非常重要也非常棘手的事她才會如此。

「你，怎麼了？」我最終是忍不住。

「琦航，喜歡你。」

什麼，又是一驚，沒注意手被碎片劃破，血，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濺出了好看的花印。我沒反應過來，就盯著流血的手指，漸漸，感覺到了疼痛。

等到意識到自己在流血后，起身：「我，去包紮一下。」說著朝門走去。

「我愛他，愛了十年了。小瑞，我也喜歡你，可是，你能不能把琦航讓給我？」顧萌貞的聲音已經帶上哭腔，第一次我感到她也是那般脆弱，在愛情中，她也是卑微的。

我的手還搭在門把手上，沒有回頭：「你不用擔心，琦航，他喜歡的人是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你只是多慮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包一下手。」

「小瑞，你能不能退出？你能不能答應我，不再見琦航？」

「不能。」說完話我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的回答很殘忍，可是她說的話又未必不殘忍呢？既然你愛琦航你為何又要離開他，而現在我已經不能退出了，她愛了十年，我又何嘗不是愛了八年。

在我還是少女的時候，曾被問到男友背叛你時你會怎樣，我當時回答說順其自然適當的時候我會安靜地離開；之後同學不死心又問我婚後會怎樣，當時雖然最後沒有答出口但我的想法是跟婚前一樣。

但是現在不同了，當我真正結婚後，許多事情都不像當時想的那麼簡單。現在我的回答是我不會放棄，我會堅守下去，打好這場婚姻保衛戰。因為正如顧萌貞剛剛所說的，我也感覺到了，琦航他有一點點的喜歡我。

我甚至還想，如果可以的話，我直接把我和琦航已經結婚的真相告訴她，她是否會知難而退，但是這樣的做法難免太卑鄙了；可是琦航他剛才這麼問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讓我來告訴顧萌貞我們結婚這個訊息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就等於說現在的琦航是真的愛我？還有剛才楚延打來電話叫我去接機，他的反應是不是可以說是吃醋？

我突然很想快點見到琦航，想當面問問他到底是不是這樣。因為眼底心底想著心愛的人，難免面紅耳赤，不得用手捂上臉。一看已經走到一樓大廳，想著該去哪邊買ok邦，恰好撞上幾個問路的問我住院部在哪邊。我大概指了一下，他們就急著走了，口中還說著什麼一會直接去小場山什麼的。

不知為什麼，這穿黑衣的一女二男給我的感覺是一身戾氣。有點像黑社會的，哈，我笑笑，大概是電視電影看多了，生活中怎麼會有那麼多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