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轉危為安
客人心領神會，告辭回去。
當天，卓越來電話，通知我收購金屬回收公司計劃作廢。
我如釋重負舒出一口氣，只要不陷入收購泥潭，胡氏將度過危機。
然而，我深深知道，這次危機過了，不能保證今後沒有危機捲土重來。我圍魏救趙的辦法，迫使於文雄放棄讓胡氏集團陷入泥潭的計劃。這一切表面上看似風平浪靜，裡面卻是危機四伏，驚心動魄。
成大事者，不在於大刀闊斧，風雲激蕩。往往是不動聲色的較量，才能衡量一個人真正實力。
我不知道胡菲兒知不知道一場危機擦身而過，我也不知道慕青是否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婚紗照沒拍成，胡菲兒不高興，我爸媽不高興，就連慕青，似乎都不高興。
他們不高興，我卻暗自高興。我高興的不是在於婚紗照沒拍成，而是暗自得意自己讓於文雄的計劃破產。
坐在岳城一號的辦公室里，透過窗外，我能將岳城盡收眼底。看著林立的高樓，我突然生出一種一覽眾山小的豪邁感覺。
腳底下，是岳城最繁華的一條大街。川流不息的車流如同一條緩緩流淌的河流。街邊的紅男綠女，就如一片片漂浮在水面的落葉。過了年，春天的腳步來得很匆忙。街邊的樹，新綠已經覆蓋了半邊天空。
天氣很好，看不到一絲雲彩。湛藍的天空猶如一面純凈的鏡子，將芸芸眾生映照在它美麗的畫面里。
隔街而立的岳城首璽，高大巍峨的建築主體顯得金碧輝煌。
外牆裝修已經全面結束，內裝也接近了尾聲。
岳城首璽的誕生，給這座城市增添了一道新的風景。如今岳城人一提起城市打卡地，首選地方必定是首璽大廈。
首璽大廈比岳城一號高十五米，樓頂是觀光走廊，全球最安全的玻璃建成的走廊，將首璽樓頂定性為觀光勝地。從一樓上到樓頂，高速電梯需要兩分鐘。
一腳踏上觀光圍廊，極目四眺，英雄之氣便會油然而生。
首璽大廈開闢了專門的觀光通道，遊客需要購票才可登頂。
我突然生出去首璽大廈樓頂看看的慾望。
陳太平通知下去，董事長要親臨首璽樓頂。等我過去時，觀光電梯早已經關閉，獨等我一人。
上了樓頂，迎面一股大風吹來，首璽大廈似乎在微微搖擺。我雖然是學醫的，但對力學還是多少懂一些。想首璽大廈這麼高的建築，樓頂因為風力而出現搖擺才是正常合理的。
我對跟在身後的陳太平說道：「太平，以後不要大張旗鼓了。注意不要擾民。你看看，我來，你就關閉觀光通道。外人說起來，我成什麼了？」
陳太平嘿嘿地笑，小聲回我一句道：「老闆，一切從安全出發。」
我沒太多責怪他，陳太平從跟我哪天開始，就表現出忠心耿耿的秉性。我不能讓他的一番好意落花流水。
從樓頂下來，我去了孔武師兄的實驗室。
孔武師兄現在越來越痴狂了。據說，他已經連續兩個月沒出實驗室一步了。
聽到我來，他放下手頭的實驗，匆匆回到辦公室。
隨他一道來的，還有我師姐叢珊。
孔武師兄雙眼布滿血絲，顯然嚴重的睡眠不足。叢珊師姐也顯得有些凌亂，她美麗的頭髮都沒顧得上打理，似乎出現了焦黃的模樣。
「李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的實驗有可能會成功了。」孔武師兄雙眼射出興奮的光芒，他掩飾不服內心的激動，手舞足蹈地說道：「只要最後一道實驗過去，我們可能創造人類不死的歷史。」
我笑嘻嘻道：「恭喜師兄。你的意思，從今以後，人類會永生了？」
孔武師兄嘿嘿地笑，說道：「大概就那麼個意思。」
我笑著問：「師兄，如果人類不死，還要繼續繁衍下去嗎？如果繁衍還在繼續，今後人類要去哪裡立足？怕是會站滿地球啊。」
他若有所思地抬頭看著天，喃喃道：「你說的沒錯，今後人類要去哪裡立足，這是一個問題。但我們不必擔心，已經有不少人在研究和探索外太空了。地球盛不下，宇宙還能裝不下么？」
我笑笑沒作聲。
孔武師兄的研究，承襲的是導師的課題。我對人類永生一直不抱太多的奢望，甚至有時候會想，倘若這個實驗真的成功了，並非是好事，而是一件天大的壞事。
人類生老病死，自然更迭，才讓地球生生不息。如果人不死，估計一切都得停止。
科學實驗，是人類探索和研究未知領域的手段。並非所有的實驗都是對人類有幫助作用，比如孔武師兄的實驗，其實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科學。
我將導師的項目從京都醫科大接過來，並沒奢望會出現奇迹。我只是不想讓導師抱以太多的遺憾。說白了，即便實驗真的成功了，實驗的結果也將封存起來。
我沒去實驗室里轉轉，儘管孔武師兄熱情邀請我去看看。
在我心底，孔武師兄的研究不是重點，我的重點在於讓他打破研究的心理，投入到醫學實踐當中去。
毓和醫院與過去比，醫療技術出現了斷層。雖然毓和一直在堅持走平民醫院的道路，但缺乏尖端醫療技術，即便全免費，老百姓也不會買賬。何況，我的初衷是治病救人，不是要永生。
我試探著問：「師兄，如果實驗成功了，你下步有什麼打算？」
他愣了一下，陷入了我沉思。
他顯然沒想未來的事，他說穿了就是一個書獃子。真正的讀書人，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但一個有良知的讀書人，心裡牽挂的絕對是勞苦大眾。
「這個......以後再考慮。」他遮掩著說道：「未來有未來的事，現在說太早了。」
「有件事不早了。」我暗示著他笑道：「師兄，聽說你天天守在實驗室里，這可不對啊。你要學會勞逸結合嘛，還有，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你得替別人想想。」
他若有所悟地嘆道：「確實，這段時間我冷淡了她。」
「所以你要將功補過。」我笑道：「我有個想法，不知你願不願意。」
孔武師兄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愣愣看著我問道：「說出來，我自己看看再決定。」
「很簡單。」我回頭看了一眼叢珊師姐，笑道：「我想給你們辦一場婚禮。」
「給我們？」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我葫蘆里賣什麼葯。
我大笑道：「你們想多了吧，不是你和你，而是你們，你們各自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