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龍心
寂靜的走廊中只有腳步聲在迴響著。
蕭青跟在護士身後，他面沉如水，冷靜至極。
護士帶著他走入一間昏暗屋子，只有最裡面的影評上的光作為照明，而在熒屏前正站著一個人，背對著他們。。
「老闆，人帶來了。」
「謝謝。」房屋盡頭那人說道，護士點了一下頭轉身離開。
蕭青一言不發，向他走去。
「你就是這一切背後的人。」蕭青開門見山地問。
「嗯，正是老夫。」凡聲回答，慢慢轉了過來，在身後熒屏的光亮下，蕭青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這無所謂。
蕭青繼續向前走著，手中已經夾住了那兩塊黑色的石頭，「聽你的聲音好像並不年輕。」
蕭青冷笑著，這正和他意，倘若這個目標太生龍活虎了，豈不是對他很不利？
他稍稍加快速度，他要接近凡聲，如果是五步之內，加上他練就的步伐，他有必殺的決心。
他沒有因為仇恨而沖昏頭腦，而是冷靜地分析著眼前的每一步。
「沒錯，老夫今年已經八十又三……」凡聲話音未落，五步距離已到，蕭青腳下一動，手中石片突然甩出，直衝凡聲而去！
不是他不敬老，而是他根本不把眼前的凡聲當個人。
「誒呀呀，不知老夫何處惹到你？」凡聲一抬手，將那塊黑色的石片抓住，說。
蕭青已經閃到他身子右側，一拳襲來！
那拳頭就要碰到凡聲的斗篷時，只見一道黃色的光亮起，像是湖水中激起的一點漣漪，看起來脆弱至極。
然而蕭青一拳打在上面，竟是分毫難以繼續！
蕭青心中微動，腳下步伐再次變換，眨眼之間便出現在凡聲另一側，又是一拳落下，但迎接他的又是那片漣漪。
蕭青一咬牙，冷哼一聲，身形再次消失，從背後向凡聲一拳打去。
然而凡聲竟然頭都沒回，便再次喚出漣漪準確防禦。
不過蕭青的拳頭並沒有落下，而是又出現在他右邊。
「這速度，老夫記得是上次對戰天狗的時候使出來的吧。」凡聲道，深深地斗篷下面帶笑意。
「但是自那之後你再也沒有用過，是因為太浪費體力了？還是那次只是巧合？老夫一直在好奇，現在看來是前者。」凡聲繼續道，「你這樣的狀態能撐多久呢？」
蕭青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但是全部被凡聲攔下。
「唉，不知體諒自己的……」
嗖！
凡聲瞳孔驟縮，腦袋頓時側移，一塊石片擊碎他的漣漪從他臉側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什麼？！」凡聲立即轉身抓下那塊石頭，握在手中，又張開另一隻手，看著第一塊石頭。
「哈哈哈。」凡聲笑道，難怪。
他正在發笑，蕭青又是一拳打來，凡聲沒有再躲，而是生生接下這一拳。
蕭青有些詫異，但拳頭的運勢並沒有減弱。
他看到了凡聲那張疲憊中充滿溫暖的笑容的臉，很難相信這個人就是正常變態考核的始作俑者。
但他就是。
一拳落下，凡聲向後跌倒。
他後退兩步，穩住身形。
「好啦，老夫讓你打一拳，我們可以先聊聊了吧，也許你對老夫會改改觀也說不定。」
蕭青更詫異了，他那一拳自知沒有放水，他是結結實實打下去了，為什麼凡聲一點事都沒有？！
蕭青連忙後撤，退到他就也得安全的距離處，眼神中多了一絲畏懼。
「放心，老夫沒那麼可怕。」凡聲道，舉起一隻手，做出請的手勢，「這邊坐。」
蕭青咽了口唾沫，緩緩移動到座位上，「你找我幹什麼？」
「老夫只是想找你聊聊。」凡聲笑道。
「屋子裡穿斗篷幹什麼？」
「故作神秘，或者說老夫就是想裝裝逼。」
「……」
蕭青愣了一下神，這老人的回答讓自己一時間摸不到頭緒。
「這兩塊石頭對你很重要，對吧。」凡聲攤開手，遞給蕭青。
蕭青見到那塊石頭，那是當初他和孟羽靈逃出天坑時分成兩半的石頭。
他一把抓了過來，心如刀割。
「是。」蕭青撇過頭，不願直視凡聲。
「老夫理解你的心情，不過，老夫說真的，這塊石頭既然落到你的手裡，那它對你確實很重要。」
蕭青轉過頭來，淚眼朦朧，凡聲見狀將桌子上的抽紙遞過去。
「好男兒不要輕彈眼淚。」凡聲說。
「還不是拜你所賜！」蕭青擦乾沒有流出的淚水，惡狠狠道。
「唉，這是后話，我先說完之前的，我怕我忘了。」凡聲說。
「你知道你做了什麼！都死了！他們還是年輕人，他們每個人都有不可預知的未來，但現在都死了！都因為你那混賬考試！」
蕭青一拍桌子怒吼道，整個人也站了起來。
「老夫都說了這是后話，拜託你等等，我快忘了我剛剛要說什麼了！」凡聲也有些焦急，但是竟然沒有任何埋怨的語氣。
「你這是變向殺人，你會收到法律制裁……」
「停！我先說完你再說！」凡聲有些急了，提高了語氣。
蕭青被這突如其來的音量噎住了，愣愣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凡聲揉著眉頭，「完了，老夫要說什麼來著。」
「那塊石頭落到我手裡，它確實對我很重要。」蕭青說。
「哦，對對，老夫想起來了。」凡聲說，「這塊石頭，你可知它是什麼？」
「……石頭。」蕭青有些無語，眼前這個大老闆感覺有些瘋癲。
凡聲搖了搖頭，「你剛剛用它破了老夫的防禦，對吧。」
蕭青點點頭。
「你覺得普通的石頭做的到這一點嗎？」
「對不起，我怕你再這麼說下去會忘了你想說啥。」蕭青道。
「別打斷！你就回話就好。」凡聲說。
「做不到。」蕭青回答。
「所以你還覺得它是塊石頭嗎？」
「……一塊特別的石頭。」蕭青說，拳頭在攥緊，他打不過眼前這個老人，但他這避重就輕扯開話題，完全不在意自己所做的事情的樣子，太令他心生恨意了。
凡聲搖了搖頭：「錯了，這不是石頭，這是龍心。」
這一個詞在蕭青耳邊炸響，「什麼是『龍心』？」
「就是字面意思，龍的心臟。」
「那這隻龍也就這麼大點兒……」蕭青比劃一下，「不對，這世上應該沒有龍。」
「不不，」凡聲搖頭，「你不知道的還很少。比如你可知剛剛第一擊你就將兩塊石頭同時扔過來，很可能洞穿我的手掌，甚至打穿我的腦袋。」
「……什麼？！」蕭青有些懊悔，原來他離成功這麼近！
「不對，我不信，」蕭青說，「怎麼可能。」
凡聲輕笑一聲，「王笛！把我的暖壺拿來。」
大門突然打開，王笛將暖壺拿了進來，放在桌子上，「老闆，給。哦，老闆，您好要多久？我去通知一下，安排會堂的會議。」
「嗯……兩個多小時，不如就改到明天吧。」
「這……」王笛有些猶豫，「老闆，我們財政快見底了，每拖一天都要消耗一大筆錢財。」
「找我那孫子要，先要一個億，從他零花錢里扣出來。」凡聲說。
「……好。」說完王笛便離開了。
「……」蕭青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
「你拿著，攻擊它。」凡聲指著暖壺道。
蕭青將信將疑，將石頭扔出，碰到暖壺的一瞬間，暖壺爆開，滾燙的開水濺了一地。
「這，這竟然是真的。」蕭青有些結巴。
「龍心，是龍力量的源泉，這顆心裏面的能量遠超你的預期，如果等價成能源，它可以堪比數百個核電站供能。」
蕭青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顆心臟啊？！」
「等你找到它的主人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可是那條龍不是已經死了。」
「哈哈，龍的生命力，看到這個被你切成兩半的心臟你還想不到嗎？」凡聲擺了擺手，「我們回到正題吧，回到你剛剛的問題。」
蕭青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從龍心中收回心神來，「好。」
「你不先把龍心撿回來？」
「哦哦。」蕭青這才將龍心撿回，意味深長地註釋它良久，這才放進衣兜。
「好，」凡聲沉了沉聲，「我們繼續。」
凡聲兩手交叉，架在雙膝上，兩手堪堪遮住眉心。
他目光沉靜，「如果我跟你說，你的朋友們都沒死呢？」
「什麼？！」蕭青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