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劫持

第二百八十六章 劫持

蕭煜寧只覺得滿心滿腦都是方才蕭逸庭與風輕絮擁吻的場景,心中如被千萬隻螞蟻噬咬一般,連日來壓抑的痛苦與憤恨在此刻全部爆發出來。

打向蕭逸庭的那一拳顯然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他不待蕭逸庭反應過來,便又是一拳揮了上去。

而蕭逸庭也被蕭煜寧激怒了,若不是蕭煜寧,風輕絮也不會受這樣的苦楚,一切都是因為他!

於是蕭逸庭也不甘示弱地回擊了過去……

風輕絮只覺自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上,她看不見也聽不見,完全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由驚慌地低喃著:「阿庭……阿庭……」

可是處於憤怒之中的兩個人此時滿心都是仇恨,正憤怒地搏鬥著,恨不能將對方剝皮拆骨,完全沒有注意到風輕絮的異樣。

風輕絮慢慢地冷靜下來,握緊手中的香囊,摸索著起身,顫巍巍地向門外走去。

她處在一片混沌的世界里,沒有聲音與顏色,更不知道蕭逸庭現在在哪裡,但是從方才的動靜可以判斷出他定是出了什麼事,心中不由焦急起來。

她以為蕭逸庭已經離開了景和殿,便一邊呼喚著「錦瑟」一邊慢慢走出了景和殿。

她記得蕭逸庭支開了風絕塵,又讓錦瑟她們三人去御膳房取些新鮮的瓜果回來,便循著記憶里的路去御膳房找錦瑟,她竭力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不讓別人看出自己如今的異狀。

她走得極慢,但因為沒有視覺與聽覺,仍有些跌跌撞撞,她不知道身邊經過的宮人會不會懷疑,一心只想儘快到御膳房。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感覺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腕,力氣之大,竟似要將她的腕骨捏碎一般。

她頓時一驚,心道不好,顯然抓住她的人並非善類,她立刻喝問道:「你要做什麼?」

她沒有敢問「你是誰」,生怕萬一是認識的人,立刻便能看出她眼睛出了問題,只按照平時的姿態想嚇退抓她手腕的人,但是那人卻並沒有如她所願,而是拉著她直直向前走去。

她用儘力氣掙扎,但那人的手似鐵箍一般,毫不憐惜地緊緊抓著她,她正要開口呼叫,卻被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嘴,幾乎是被半拖著向前走去。

風輕絮手中的香囊在不經意間掉落,她只覺心中無比絕望,她看不見也聽不見,此刻更是發不出半點聲音,她所有的智謀才略統統都不再管用,如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她被人拖著七拐八繞,完全不知道自己到了何處,她想憑藉自己多年來對皇宮的了解來分辨去向,但是抓她的人似乎故意不走尋常路,在皇宮中繞來繞去,而且速度極快,風輕絮很快便失去了方向感。

此時風輕絮已經深切地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抓她的人顯然已經知道她的狀況,才故意這般做,她不禁更加焦心起來。

直到許久之後,她才被放了開來,抓她手腕的手與捂她嘴的手瞬間消失不見。

她的世界仍是一片安靜,她不知道方才的人是已經走了還是依舊在她身邊注視著她,這種未知的驚懼一點點蠶食她的心臟。

她從來不是個容易慌亂的人,但是此刻饒是她再足智多謀,依舊如掉入冰窟一般。

八月的陽光依舊有些燥熱,但是她卻渾身冰涼,陷入無邊的孤寂與恐懼之中。

她站了許久,仍不見有人上前,猜想方才的人定是已經離開,便摸索著一步步向前走去,渾然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走向何處……

當景和殿里酣戰的蕭煜寧與蕭逸庭終於發覺風輕絮不見了的時候,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可是他們將景和殿翻了個遍卻沒找到風輕絮。

而錦瑟三人這才姍姍歸來,見蕭煜寧與蕭逸庭一臉慌張,很是迷茫。

蕭煜寧幾乎要急瘋了,急忙命錦瑟喚來魏修,出動宮中禁衛,滿宮尋找風輕絮。

蕭逸庭則略一沉思,立刻奔出了景和殿,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在風輕絮的香囊里放了千里香,就是為了防止他找不到風輕絮。

他一出景和殿,便敏銳地聞到了千里香的味道,於是便循著香味朝一個方向快速奔去。

蕭煜寧見蕭逸庭毫不猶豫地跑出景和殿,便知蕭逸庭定是察覺了什麼,他不禁眼眸一沉,對魏修道:「派人跟上他。」

蕭逸庭循著香味,很快便到了風輕絮被劫持的地方,他一眼便看見了地上的香囊。

他急忙撿起香囊,只見上面滿是灰塵,還有被人踩過的痕迹,他立刻猜到風輕絮定是遇到了不測,否則她絕不會將香囊丟在這裡。

香囊雖被遺下,但是風輕絮的身上已經染上了千里香的氣味,只是這種味道變得很淡,已經不是他可以辨別出來的了。

於是他便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囊里取出了一隻渾身碧綠的小蟲,那蟲子翅膀晶瑩剔透,撲閃間卻似乎有綠色火焰在燃燒。

這是嗅覺極為敏銳的綠焰蟲,以千里香的原料—金風花花蜜為食,即使是極淡的千里香味道,它也能分辨出來。

蕭逸庭悄悄將綠焰蟲放飛,那綠焰蟲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很快便朝皇宮的一個方向飛去。

蕭逸庭一看,急急地大步跟了上去。

那綠焰蟲在皇宮裡繞來繞去,很快地飛到皇宮偏僻的一角,那裡原本是一座五層高的塔樓,由於年久失修,已經廢棄了,在陽光下依然顯得有些陰森詭異。

那綠焰蟲一到塔樓便變得更加歡快,直直地朝最高處飛去,撲棱著翅膀,輕巧地落在了一個白衣少女身上。

蕭逸庭抬頭一看,頓時驚得連呼吸都忘了。

只見風輕絮一身白衣,顫巍巍地站在那塔樓最高層延伸出來的檯子上,那檯子四周的圍欄已經全部腐爛剝落,只剩下光禿禿的石台。

而失去聽覺與視覺的風輕絮顯然絲毫未察覺到自己危險的處境,正渾然不覺地摸索著,一步步向那石台的邊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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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辭白骨似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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