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江南
「大人,那日趙侍郎留下的線索大人是否知曉什麼。」
應瀾這樣已是僭越,但是為了儘早知曉當年之事的究竟,即便是冒著惹怒煜承的風險,應瀾還是想要問個清楚才是。
其實從那日離開那裡之時應瀾便已經發覺煜承像是有心事一般,但當時卻沒說什麼,可如今想來若是真的知曉什麼,即便煜承會怪罪也無懼了。
煜承皺著眉頭看著應瀾,像是在告訴應瀾這本不該是應瀾問他的,可惡應瀾今日如此大膽終究還是有自己的想法罷了。
「瀾兒,你又何必如此著急。」
「大人,這十年來屬下從未忘記過自己的仇恨,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一點線索,屬下自然要查探究竟才是。」
應瀾心中有仇恨,可並不是應瀾一人有,煜承也是同樣,這個雨字是應瀾第一次見到,可是對於煜承來說這已是第二次了。
便因為這一個字,將煜承同應瀾綁在了一起,不管是對於德崇公主商如煙的仇恨,還是當年夏家的滅門之案,都同這個字有關。
終究都讓煜承和應瀾綁在一起罷了,是煜承從未提及關於商如煙的事罷了,可他又怎能不在意。
「你未曾忘記仇恨,我又何嘗不是。」
煜承這些年一心將應瀾培養成最好的武器不光是為了讓應瀾報仇,同樣也是為了自己罷了,當年德崇公主死後,煜承便暗下決心,只是煜承從未想過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
「大人……屬下……屬下不該提起這些。」
「我從未告訴你,可若你這般想知曉,那我告訴你又何妨,趙侍郎留下的那個字,在如煙死前也曾提起,你覺得這僅僅是巧合嗎?」
不用煜承多說什麼應瀾也該明白才是,更何況,煜承還如此在意德崇公主,想來也私下查過此事,若當真有線索,便早動手了。
如今看來,縱然是煜承也無從著手罷了。
「是屬下想的不周到,還請大人恕罪。」應瀾甚是惶恐的說道。
在煜承這裡德崇公主商如煙一直都是禁忌,即便是一直在煜承身邊的人也從不敢提起什麼,可今日應瀾卻還是讓煜承不得不說出自己最為在意也傷自己最深的事。
如此應瀾怎能不惶恐,不管如何,應瀾都不能同商如煙比較罷了。
「罷了,我不怪你,只是希望你明白,凡事都得沉住氣罷了,免得打草驚蛇,最終什麼都得不到。」
煜承所說的不無道理,煜承都已忍了這麼多年,而應瀾的仇人至少也有些得到應有的懲罰,而煜承卻無從報仇。
應瀾又是自責又是覺得自己可笑,居然可笑到想同商如煙比較,在煜承心中,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商如煙,即便應瀾在他身邊陪伴十年又如何,終究都不過是應瀾的武器罷了。
而應瀾也只能認可。
「多謝大人,屬下明白了。」
「不過我也知曉你心中煩悶。」
畢竟是滿心以為此次就要接近真相了,可是線索就只有這些,如今趙侍郎也死了,名單之上的人都已經死了,若再想從什麼人口中得到真相就不是這般簡單了。
「大人……我……」
應瀾雖心中煩悶,可從不敢說什麼,只怕煜承怪罪罷了。
「即如此,我倒是有個好法子,過些日子,便帶你一同去江南,也好一解心中煩悶。」
煜承難得會如此,倒是給了應瀾一絲絲的錯覺,可是終究都是錯覺罷了,若非是想讓應瀾心無旁騖又怎會如此。
「這……皇上那邊該如何解釋。」
應瀾擔心此舉會惹怒商永言,畢竟這一走便是好些日子,期間若煜承一直稱病不上朝,若是被有心之人知曉免不了一番說辭。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皇上這些日子並不會在宮中。」
許沒有人知曉此事,不過商永言終究還是對煜承有些許信任的所以才會告知煜承。
如此一來便正好帶著應瀾一同下江南。
……
幾日之後,應瀾同煜承一同下了江南。
這江南果真如傳聞中一般,此前應瀾也只是聽人說起罷了,倒是從未親自來過,如今倒是親自來感受。
時而靜謐的風吹過,幾日便是煙雨蒙蒙。
這個地方倒也覺得柔情似水,在這般柔情似水的地方,應瀾心中煩悶倒是少了許多,當真是一個值得一去的地方。
在這裡沒有什麼當朝首輔,應瀾也只是個尋常女子,不必帶著那麼多的仇恨。
應瀾閑時想來,若自己一直在這裡或許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必在乎太多,可轉念一想,自己心中還有仇恨。
但她終究同煜承不同,她也比不過煜承的心思。
煜承早已安排好了客棧,便是有些江南特色的,應瀾心中也喜歡的緊。
「姑娘,大人對你真好,知曉你心中煩悶便帶著你來這裡了。」
應瀾淺淺一笑,可她心中瞭然,煜承八成是有別的打算所以才會如此,可這一次卻是應瀾想錯了,煜承前來,便只是為了應瀾而已,從不是還有其他的心思。
但煜承自然不會嚮應瀾說明,也不屑於同應瀾說明。
「大人或是為了別的事。」
「姑娘還不知道吧,德崇公主從前最喜歡江南這地方,可德崇公主早早去了,自那之後大人再也不會來這江南了。」
便是為了應瀾才會再來一次,可若煜承並未告訴應瀾德崇公主死前同趙侍郎提起同樣的字或許應瀾會同俚歌是一樣的想法。
可現在想來並非如俚歌說的一般,又怎知曉煜承不知來找線索的。
「我們怎能私下議論從前之事,往後還是不要提起了。」應瀾告誡俚歌說道。
俚歌便應允一聲,實則應瀾是不想再讓自己有什麼幻想罷了,她是個女子,也是心思細膩,但終究還是明白不了煜承的意思,如今也是一樣。
但煜承所做這些,難免不會讓應瀾心動,但她終究對於煜承來說是個武器罷了,不敢僭越。
曾幻想過多少次,可最終發現不過是自己可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