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線索
樓外笛聲悠揚,一池芙蕖飄香。
應瀾覺得甚是安心,江南之行縱然如此,可終究回到了此處才能安心,原是最為信任的地方罷了。
因受傷的緣故,應瀾便一直在府中休養,而煜承也依然如往常一般,得了空閑便稱病不上朝,商永言也無可奈何。
只是自從回到京城之後,煜承便真如應瀾所說一般,很少來應瀾這裡看望,許是擔心應瀾還在生氣,不過應瀾倒並不覺得如此。
或許在江南之時對應瀾也只是利用罷了,明知陸柔心中有他,他卻偏要表現出對應瀾的在意,如此是為了讓陸柔死心。
可沒想到陸柔如此偏執,甚至因為如此便派人殺了應瀾,最終也好在是有驚無險,應瀾躲過一劫。
可她縱然是煜承的武器,也不該為了他而如此,終究是一條性命,儘管應瀾已經不是往日的夏寒,可終究也是有人在意的。
「姑娘,你在房中待了好幾日了,該出去走走了。」
應瀾的傷已恢復的差不多了,可還在自己房中待著或許是害怕面對煜承罷了。
「無妨。」
「姑娘有所不知,這幾日大人一直都未曾去上朝,姑娘還是去勸勸,萬一皇上怪罪。」
應瀾嘆息一聲,若這是煜承的決定,那自然應瀾也不會有什麼法子,可正如俚歌所說,若一直這般下去,難免商永言會有猜疑。
「我知道了。」
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整個首輔府府的人,或許應瀾也只有去試一試了。
應瀾來時,煜承正倚窗吹笛,平日里的笛聲便是從煜承這裡穿出來的,笛聲悠揚卻也有道不盡的傷感之意,旁人或許不懂,可應瀾是能夠聽得出來的。
「大人。」
原本應瀾並不想打擾,但終究還是自己所為的這件事更為重要。
笛聲停了。
「何事?」
「屬下聽俚歌說大人這幾日都一直稱病不曾上朝,不知此番大人是緣何。」
煜承笑了笑,從前應瀾可從不過問這些事,卻也不知為何今日倒是關心起來了。
「怎麼,瀾兒怎突然對此事有了興趣。」
「大人,此番江南之行,或許皇上就對大人有所猜疑,只是皇上未曾言明罷了,這些日子大人自該循規蹈矩才是。」
所謂人言可畏,人心難猜,應瀾便是深有體會的,當年的夏家又何嘗不是如此,夏家世代忠良卻還是敵不過皇帝的猜忌,敵不過他人的陷害和詆毀。
當年滿門忠良的夏家都是如此,更何況是煜承,原本這些年因德崇公主一事已讓商永言積怨已深了,此番因為在江南一事,只怕不會像是從前一般了。
雖說應瀾告訴自己,自己並非是為了煜承,可是說到底終究還是因為害怕煜承出事罷了。
縱然是不想在意,可又如何能夠一點都不在意,不過是說說罷了。
「他若是要猜忌便猜忌好了,我何曾畏懼。」
「我知曉大人從不畏懼,也知曉大人從不在意什麼,但是大人可否為首輔府這麼多人考慮,德崇公主若知曉您現如今如此怎能安心。」
或許只有說到商如煙之時煜承才能有所動容,或許煜承從未如此想過,可應瀾這樣一說煜承也沉默了。
他或許也從未想過這些,可這麼多年的隱忍終究也是為了德崇公主,如今應瀾這樣一說或許也正是如此道理。
他終究還是更為在乎德崇公主,不管是應瀾還是陸柔都不曾比得過一個死去多年的德崇公主商如煙.
說到底他們都是一樣的人罷了,只是應瀾明白,但陸柔並不明白罷了。
「大人,屬下知曉大人的目的何在,若是大人還是如此,那屬下倒是可以將十三公主告訴屬下的話告訴應瀾。」
陸柔還曾私下找過應瀾,這是煜承不知曉的事,他們之間如同仇敵一般,陸柔又能告訴應瀾些什麼。
「什麼?」
「關乎當年德崇公主的。」
應瀾此話一出煜承便甚感震驚,他已有許久不曾有過線索了,這些年也只是懷疑德崇公主之死和商永言脫不了干係罷了,卻不曾想陸柔還知曉些什麼。
「快說。」
煜承冰冷的兩個字讓應瀾明白,不管是誰都不曾比得過德崇公主的,縱然那日應瀾剛醒之時煜承在應瀾面前展現出從未展現過的一面。
可是真真假假,到底都不過是煜承的偽裝罷了。
好在應瀾不曾相信過幾分,也不至於如同陸柔一般痛苦了。
「陸柔公主同屬下說,當年因德崇公主身體虛弱,皇上便將西域進貢的丹藥賜給了德崇公主,可德崇公主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最終還是香消玉殞。」
如此說來著丹藥勢必是有問題的,可陸柔像是並不知情一般,可應瀾和煜承卻有了同樣的想法。
「大人,不知大人現如今是否明白了些什麼。」
應瀾看向煜承緊攥著甚至有些顫抖的拳頭,他自然是恨毒了商永言,可終究商永言是這商國的皇帝,而他們不過只是臣民罷了。
更何況,終究是西域的算計還是商永言的算計一切都不曾得知,這一切還需要進一步找到線索才是,而如此都需要煜承和應瀾一同去尋找。
「是他……」
「大人,既是如此,倒也不一定是皇上的意思,終究公主是皇上的親妹妹。」
可應瀾剛說完這話道也覺得未必不是商永言,畢竟皇家之中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地位總是不擇手段,應瀾見過不少,而商永言自然也明白。
所以這件事或許也正是商永言所為也未嘗沒有可能。
「所以你的意思是?」
「若是被皇上察覺到一絲異樣,問及陸柔公主,陸柔公主若是如實稟報大人覺得皇上會如何認為。」
應瀾的話倒是沒錯,此前是因為煜承並不知曉這件事罷了,如今知曉了,便也明白該如何去做了。
「大人,我知曉大人在意德崇公主,也知曉大人因德崇公主一事一直懷疑皇上,可終究他是君,大人是臣,如今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