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提筆揮毫有如神助
本來想拿著這個女屍怪罪秦琴兒送屍體,現在人活了過來,萬一說出被人謀害的事,她豈不是無端惹了是非,當下就趕緊要處理這個女人。
「王爺英武,看面色便知乃是謫仙人物,便是有什麼巫蠱之術,在這樣的神顏之下,又何能使用出來?」
雲弄歌聽說要亂棍打死自己,也急了,趕緊跪下求人。
「王爺,您不如讓這個美人試試,況且這裡侍衛眾多,若是畫的不好,再殺也不遲!」
秦琴兒看穿了柳鳶的把戲,自然不能讓她得意。
「來人,備紙筆!」
夜君離一聲令下,立刻有人就端著書案,上面正擺著文房四寶和作畫的其他工具。
雲弄歌穩了穩心神,她前世是畫痴,對於畫畫各類向來得心應手,她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夜君離生得俊美,五官如同雕刻一般,他看人從來都是漫不經心的抬眼,銳利眼神就像是在戰場上殺伐果決的主神。
雲弄歌只是看了一眼,便能想到這個人在戰場之上是何等的英姿颯爽!
她心中靈感翻湧,提筆揮毫有如神助。
夜君離坐在主位見雲弄歌一臉認真地描畫,僅僅開頭看了自己兩眼,就悶頭再無反應,說是刺客的話,未免也太不謹慎了。
「我畫好了!」
雲弄歌興沖沖地舉起畫,那筆墨未乾,眾人皆看到了紙上的畫像,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紙上描畫精緻,栩栩如生,竟是夜君離騎馭烈馬,縱橫疆場的樣子!
「胡鬧!」
「來人吶!把這女子拖下去亂棍打死!」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柳鳶,她臉白的比宣紙還厲害,她跺著腳瞪著面前的女子,又忍不住偷眼去看堂上夜君離的反應。
自宸王當年為了當今聖上擋箭,傷了腿,成了殘疾之後,腿這個話題就成了所有人的禁忌,偶爾有不長眼的提起,都會受到非常嚴重的處罰。
常年的殘疾,讓夜君離對於這件事痛苦又痛恨,情緒也陰鬱的喜怒無常。
秦琴兒也慘白了一張小臉:「快!快把畫收起來!」
雲弄歌一臉懵逼,她做錯什麼了?怎麼所有人都嚇瘋了的樣子。
她打量著台上的夜君離,相貌俊朗,沉穩又隱藏著桀驁,跟她畫的完全符合啊。
「你為何會想這樣畫?」
夜君離揮了揮手,攔住了想要上前的侍衛。
「因為王爺不像王爺。」
雲弄歌笑著開口,月牙一樣的眼睛彎彎的十分好看。
「王爺更像一個戰神。」
夜君離看著雲弄歌的眼睛,那雙眼睛坦蕩,直接,清澈的沒有任何雜質。
就那樣直白的跟自己說,王爺像一個戰神。
夜君離微微向下垂眼,記憶里的蕭殺似乎還在耳邊,在這高高的大堂之後,他也彷彿能聞到廝殺中兵戈的血氣。
「畫的很好,岑溪,賞!」
他眼眸一挑,看著堂下的女子,慢條斯理的說道。
所有人都是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跪著的那個女子。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提起王爺的腿,還安然無事。
「謝謝王爺!」
雲弄歌完全不知道這幫人在驚嘆什麼,歡天喜地自己逃過一截。
她看了看自己的畫稿,也有些驚嘆,她前世靈感創作遇到瓶頸,才不得不回歸自然,去爬雪山,沒想到穿越了,倒是靈感如泉涌,這幅畫無論從意向,筆觸都是極佳的,雖是速寫,回去也能賣一個好價錢。
「留在府里,過兩日牡丹花節,畫完春景再走。」
隨著夜君離話音一落,大廳之上的鬧劇也終於結束,賓客雖然還有好奇,但是向來知道夜君離的脾氣,趕緊收拾收拾情緒,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喝酒。
秦琴兒也鬆了口氣,看向柳鳶的時候,也不由有些得意。
唯獨柳鳶恨的很,瞪著那邊萬事不知的雲弄歌狠狠的磨了磨牙。
宴會結束,管家帶著雲弄歌去往客房。
雲弄歌大難不死,又有了靈感,連帶著那點突然穿越到陌生地方的不快都消失了,開開心心的跟著管家走。
誰知道半路就被柳鳶攔下,她吊著柳葉眉,叉著腰站在路前,十足是一個潑婦的做派。
管家有些無奈:「側妃,王爺吩咐了,讓我帶她去客房,您不要為難我。」
「管家你是老人了,向來懂事,我怎麼會讓你難做,你先去忙自己的事吧,我把這妹妹帶過去。」
管家猶豫的看了雲弄歌一眼,還是嘆了口氣離開了。
柳鳶冷冷一笑,一招手,立刻幾個嬤嬤把雲弄歌拎去柴房。
「秦琴兒這小賤人,哪找來這麼一個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