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逃出生天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空,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風還在輕輕的吹著,漫天的黃沙打著旋兒,四處的飄灑著。
此時,孤獨無助的沐晨,才彷彿感覺到那事態真正的炎涼和殘酷,放眼望去,燈光朦,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過黑夜的覆沒?
許久之後...
「咯吱...咯吱...」
白靈兒背掛一個包裹走到圓桌邊,取下包裹放在圓桌上四處張望。
沐晨從黑暗中慢慢的現出身型,輕聲的走到白靈兒的跟前。
「公子東西在這裡了,你快去換上,我們馬上就走。」白靈兒拿出一套黑色長衣袍,遞給沐晨輕聲的說道。
「恩...」沐晨點點頭回道。
不多時,兩個人影在迴廊里,快速的前行著,由於沐晨個兒較高,不得不半蹲著走著,看上去特別的古怪彆扭。
「站住...」一聲大喝從不遠處響起。一個魁梧大漢,一手提一把明晃晃的雲頭刀格外顯眼,一手拿著一個淡紅色的燈籠,朝著沐晨他倆這邊走來。
沐晨和白靈兒都是一個激靈。
「這位大哥,我是三少爺的通房丫鬟,這是受大娘娘之命,去做些事情。」白靈兒馬上鎮靜下來甜美的的說道。
「三少爺的通房丫鬟...,不好意思,在下王武,是新近護院,不識姐姐請你原諒,我也是奉命巡視盤查,望姐姐多多擔待。」王武媚笑的上前彎腰一禮。
「都是給主子辦事,理解,理解...那王武大哥,我們先走了,大夫人的事情可不敢耽擱了。」白靈兒不失分寸微微回了一禮。
「那是...那是...請!」王武一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言罷,沐晨和白靈兒便急忙的,繼續朝密道方向趕去。
「媽的,那老嬤嬤,生的好生噁心,走起路來還一扭一扭的,還是那個同房丫鬟生的水靈。」王武邊似嘔吐,邊扭動了幾下,他自己那結實的屁股,不由得他舔了舔嘴唇,傻傻的一笑,嘀咕道。
燈光遠去,沐晨和白靈兒,才雙雙的長出一個大氣,相視一望,都是淺淺一笑,然後繼續的默默趕路。
「轟...轟...轟...」輕輕的摩擦聲,密道的石門,緩慢被沐晨和白靈兒合力輕輕的推開。
「白姑娘,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沐晨再次誠懇的望著白靈兒問道。
「公子不要多說了,我不走了,你快走吧!記住我叫白靈兒。」白靈兒咬了咬下唇,一把將沐晨推入密道之中,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的哽咽說道。
「白姑娘....」
「轟...轟...轟...。」那冰冷的石門,再次被白靈兒,費盡全身的力氣關回原位,眼角一滴晶瑩的眼淚滑落,便轉身警惕的離開了。
「白姑娘,謝謝你,如果我有能力了,一定回來救你們離開。」沐晨趴在那石門上,低聲的呢喃的說道。
......
密道里充斥著古怪味道,是陰暗潮濕的水氣,加上那乾結的動物排泄物的味道。整個空間十分昏暗,只有兩邊牆壁上一盞盞油燈閃著微弱的光。
被股股陰風一吹,似乎要熄滅一樣的在拚命搖曳著,這裡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
沐晨總是感覺,周圍縈繞著一種死亡的氣息。密道不高一丈左右,剛好可以並排兩人行走。幽深狹長不知道延續到何處去了,曲折延綿如同深淵巨口。
沐晨一路謹慎的前行著,一身老嬤嬤的黑衣長袍,已經被沐晨給撐開了幾道口子,喘著粗氣,也不時得停下,警惕的觀察一下,再繼續前行著。
「干...」
「干....,這肉不錯,你在那裡搞來的,味道美極了。」一個粗狂的聲音吧唧著嘴,含糊的問道。
「嘿嘿,這可是狍子肉,我可花了不少心思才搞到的。」一個精廋的男子,端著一大碗黃酒,邊灌邊得意的說道。
「唉!肉香酒美,的確是不錯了,但是這上面的人是怎麼了,都快一天了也不來換班,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困得要死,等會我們換著睡覺怎麼樣,反正這裡也沒其他人。」粗狂大漢拍了拍,自己那圓鼓鼓的肚子抱怨道。
「這...不好吧!萬一被上面知曉,我們可就死定了。」精廋男子放下手中的大碗,一擦嘴角的油脂,猶豫的回道。
「怕什麼,等會我們換著去裡面睡會,來了人打個暗號,叫醒對方便是,編個謊言說對方去出恭了,不就行了」粗獷男子揮了揮手,帶著點點醉意說道。
精廋男子摸了摸腦袋,似乎下定決心說道:「那好吧...就按你說的做,暗號就是你拉完沒有,怎麼樣」
「行...那我先去歇息會,嘿嘿...。」粗礦男子憨憨的一笑說道。
「你老小子,什麼事情都吃不得一點虧,行你先去,我守著。」精廋男子打趣的回道。
在這密道里,沐晨老遠就聽見了兩者的對話,本是愁苦怎麼才能一下解決掉兩個,可現在真是瞌睡來了,也有人送枕頭,不由得微微一笑。
心想在等等,等一個睡下,在摸過去解決了另外一個,想罷,便身貼牆壁慢步往前挪動著。
「啪啦...啪啦...「
「爽呀...換了班我就去找小紅爽一爽,嘿嘿。」精廋男子哼著小曲,跑到牆根處對著就來了一泡,隨後打了一個冷戰喃喃自語道。
「誰...」
話聲未落,沐晨一個閃身一把摟住了精瘦男子,尖刀對著他的命門直刺而去,精廋男子抬手去擋,扯開嗓子就要大呼出聲之時,尖刀以一個詭異的弧度,隔斷了精廋男子的喉嚨和大動脈。
「啊...」
正躺下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的粗狂漢子,聞聲便一個翻身,罵罵咧咧的提著雙錘跑了出來。
「好大的狗膽,吃我一錘....」
那粗狂男子狂躁無比,手提雙錘,對著沐晨便猛砸過來。
無奈沐晨並不會武功,沐晨自知不敵拔腿就跑。
「哼...無知小兒,我看你往哪裡跑,拿命來....」粗狂男子怒目而視,氣喘如牛大吼道。
沐晨邊跑邊從懷中慌忙的掏出一個紙包,然後抬手一揚,一大片白色粉末從紙包中揮灑了出來,眨眼間就化作淡淡去青煙無影無蹤了,沐晨將衣袍一挽連忙擋住自己的口鼻。
粗狂男子眉頭一皺,對沐晨的這一舉動,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內心卻不以為然。
「哼...,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大漢冷哼了一聲,幾個健步便要追上沐晨,要給他狠狠一擊。
就在這時大漢,感覺視野一陣模糊,有種暈暈乎乎的感覺,大漢甩了甩腦袋強打精神,瘋狂的追了上去給了沐晨一錘,之後便轟然倒地,七竅流血而亡。
沐晨被大漢一錘,結結實實的砸中了右胳膊,胳膊已經脫臼,傳來陣陣的劇痛,沐晨長出了一口大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氣,這次要不是他反應的夠快,拿出了白靈兒給我五毒散,看是難道一劫。
沐晨現在深刻的明白了,想在這裡活下去,不是使用點小聰明就能行的,不在是以前的法治社會那麼安寧了,在這個世界只能靠自己的實力說話,適者生存,強者為尊。
等到內心平靜了下來,沐晨依靠著牆,才艱難的站起身子,走到那個大漢身邊,踹了兩腳,便疾走幾步迅速的離開這片毒霧。
許久之後,出現了一個岔路口,一條道路往上慢慢延伸,另外一條還是平坦的往前延伸著。沐晨望著兩條通道舉棋不定起來。
「白姑娘...怎麼沒給我說怎麼走。」沐晨摸了摸自己的脫臼胳膊呢喃著。
「怎麼能怪白姑娘呢,糊塗,既然這是匡家的逃命密道,直通城外,那這裡肯定還沒到城外,往上,平的,唉,我真是夠笨的,以後的找葯好好補補腦子。」
拿定了主意后,沐晨便不再遲疑,便朝平行坑道里繼續走去,這裡的密道,再也沒有前面的油燈,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沐晨艱難踉蹌的靠著牆面前行著,時不時碰到胳膊一陣鑽心的劇痛折磨著他。
經過不知道多久時間,沐晨終於感受到又有往上的階梯。
幾吸之後,沐晨推開一個木頭製作的蓋子,一點點的微光,漸漸的照亮了眼前的一切,這是邊界城外一個石山下的縫隙,石縫不大,剛融下一人通過,沐晨吃力的爬出石縫,然後又將木頭蓋子蓋好。
他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氣,似乎把心中的懊惱全都吐了出來,沐晨現在很是疲倦,又累又痛,有些灰敗的臉上漸漸的浮出喜色。
他想大吼一聲「老子出來了...」可他還是壓制著此時的興奮,默默的在心裡想著,想罷便一頭扎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