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法律的制裁
說話的語氣揚高八度，已經遠超出正常人交流時會有的樣子。
「天橋底下，你們經常逗留的地方，也就是你們對姜善下手的地方，證據已經擺在眼前，你還不承認？」江影猛一拍桌子，咚的一聲響驚得阿強將伸出的腿收回。
而他卻依舊堅持聲稱，「一件破衣服而已，又不是我的，我承認什麼？」
審訊室里的空調已經調到二十四度，溫度適宜，而阿強額角卻滲出細密的汗。
江影看著那因恐懼而緩緩下流的汗，冷靜自持。
「屍檢報告證實姜善是被人捂住口鼻捂死的，而捂死他的，正是這件衣服，他在臨死前，有過掙扎的痕迹。」說到一半，江影把拉鏈的位置露出來，繼續道：「在他的上牙床，有一個奇奇怪怪的形狀，經過對比，恰好，就是衣服拉鎖留下的印記。」
人證物證確在，阿強的心已經到了崩潰邊緣，而他卻還保持著平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沒有關係，看得懂就好。」
隨後，另一張檢驗報告已經被擺放在兩人面前，江影說：「衣服上的手指印，和你的指紋，匹配度百分之百！」
事已至此，阿強再想不出來任何可以推脫責任的話，就這樣，審訊室陷入了一片沉寂。
半晌過後，江影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聲音微冷：「還要做垂死掙扎嗎？」
萬般無奈之下，阿強崩潰認罪，「人是我殺的，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求饒、哭訴……有多麼不情願，無論他怎麼懺悔都已經挽救不回姜善那條幼小的生命。
若是人人犯錯都只需要說一句『對不起，我錯了！』
那這個世界還要他們這些警察做什麼？
江影見了太多這樣的哭天抹淚，對此早已有了免疫，平淡的轉身，拋下一句：「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你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承擔責任！」
空蕩蕩的審訊室，只余了阿強一人，他像瘋了般喃喃重複著那一句，「我沒想殺他的，我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
出來之後，江影跟候在門口的林森說：「可以把剩下的人一起緝拿歸案了。」
「還是你有辦法，小師姐！」林森朝她豎起大拇指。
江影揚了揚下巴，對林森的誇獎應了下來，「小夥子，以後多學著點兒知道了嗎？」
正在兩人打趣時，熟悉的男聲帶著些許的從背後響起：「平日里可看不出來，你還有這麼雷厲風行的一面。」
江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緩緩轉身，發現傅柏舟不知何時倚靠在牆角，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這已經是江影今天第二次見著傅柏舟了。
「好巧啊，傅總該不會是過來找我的吧？」江影的臉上重新掛著笑容，同傅柏舟打了個招呼。
眼前的人笑容淺淺，傅柏舟捨不得錯開眼，眉宇間更柔和了一些，「還真是，我已經在這裡等你十幾分鐘了！」
江影怔住，顯然是沒想到傅柏舟如此直接。
「今天上午幫了你一個大忙，江小姐，難道不應該請我吃一頓飯？」傅柏舟說著，換了個更加舒服的方式繼續靠著，大有江影若說一個「不」字，便賴著不走的架勢。
「傅總財力雄厚，應該看不上我們的食堂。」江影攤了攤手，頗為無奈，「這案子也還沒結束，請傅總出去吃也沒有時間啊。」
話落，也不等傅柏舟開口，驚醒又繼續道，「不如等案子結束后，我再請傅總吃一頓好的？」
這案子結束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傅柏舟總有忘記的時候。
「好啊，可就等你這句話了！」傅柏舟極為爽快的應了下來，眸光閃了閃，讓江影想到了狐狸。
「既如此……」
「江法醫，刑偵科剛來的消息，案子破了！」
江影的話還沒說完，林森的聲音便極為歡快的傳了過來，緊接著，人就小跑閃了過來。
將手裡的文件遞到江影手中，林森後知後覺的發現江影的不對勁，「案子已經破了，你怎麼還悶悶不樂？」
「很明顯嗎？」江影朝著林森呲了呲牙，語氣森然，「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吃肉了！」
後者嚇得往後一跳，眼神看著一旁的傅柏舟，「你不是欠傅總一頓飯嗎？吃，吃大塊兒的肉！」
他剛在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江影要請傅柏舟吃飯，難不成是因為他打擾到兩人的相處時光了？
「閉嘴！」江影順手拿著文件袋往林森的腦袋上招呼，「你就應該多回去吃點兒腦白金補補腦子！」
「江小姐，記得請我飯。」看出江影的推辭，傅柏舟站直身子，理了理衣服下擺的褶皺，好心提醒道，「我這人其他地方都是一般般，唯獨這記憶力，比其他人強一些。」
江影：「……」
「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兩位辦公了。」傅柏舟，朝著林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江影身上，隨後轉身離去。
「林森，你說，這個案件破了，到底是好還是壞？」江影搖了搖頭，語氣帶了些迷茫。
在江影看來，阿強和姜善都是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是真沒必要因為一些玩鬧或者其他，就措手害了一條性命，同時讓兩個家庭變得不再完整。
即使是經常接觸死人，可她仍然覺得，姜善這麼年紀輕輕便失去了生命，實在是太可惜了！
「當然是好事兒了。」林森伸了個懶腰，「這就意味著，我們以後可以少加點班了。」
聞言，江影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拍了拍林森的肩膀，「可以去通知死者的家屬，把死者認領回去了。」
「哦，我馬上去辦！」林森應了一聲，又風風火火的走開了。
案子告破，就只剩下通知姜善家屬認領屍體以及把其他參與到此次案件中的混混緝拿歸案等零零碎碎的瑣事。
只不過，江影想到又要不可避免地跟姜慧如見面，便感到頭疼。
還沒等江影想好怎麼和姜慧如溝通時，那邊姜慧如已經到了。
她看起來行色匆匆，大概是從工作的醫院趕來，腳上還穿著專用的手術拖鞋。
見著林森，拉著他迫切地問：「林警官，害死我弟弟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