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曾經
腳步聲傳來:「哎呀,葉參戰神,你怎麼來了,也應該先讓凌兒給我同報一聲,你看我這什麼都沒準備。」
葉參和卓風向門外看去,只見這時,門外走進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子,他的身上穿著灰色長袍,面容慈祥,而他的手中,還拿著一個小的錦囊,葉參認得這種錦囊,這種錦囊雖小,可是能容納很多東西,丹亭中都用它來裝藥材。
「丹農祭司,真是好久不見了。」葉參看到丹農走了進來,也起身表示尊敬,卓風也起了身子,等丹農坐下后,兩個人都才繼續坐下。
「葉參戰神,這位是?」一進門,丹農就注視到了坐在一邊的藍衣男子,雖然穿著普通,但是與葉參戰神一樣,器宇不凡。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卓風。」葉參笑著說道,然後瞟了一眼身旁的卓風,卓風此刻正在喝著杯中的茶水,神色淡然,雖然剛才他聽到丹農叫葉參戰神的時候有些驚訝,可是對於卓風來說一向都是淡然處事,很少有事可以讓他感覺到驚訝。
「原來是卓風戰神,丹農剛才失禮了。」丹農說著就要起身,被葉參給阻止了:「不用這麼客氣,我們這次都是便服出行,什麼禮節什麼的都在乎,話說這一次到你這裡來,還是有事求你幫忙。」
「葉參戰神說的哪裡話,你是折煞我了,您的事,只要是我能幫上忙的,我都一定幫忙。」丹農的表情很嚴肅,就如同當時對於紫蘭的銀碧丹一樣,這一次,難道又有什麼難題了。
「唉,你今天見到我,就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對勁嗎?」葉參說著,嘆了口氣。
丹農聞言,打量著面前的戰神,話說就在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今日的葉參戰神有哪裡不對,他當然進來的時候,就注視到了一邊的卓風,他隱隱的看到卓風的身後有微微的聖光,他當然知道聖光,這種光芒是神與身居來的。就算是隱藏了神的氣息,還是難以隱藏住聖光,而平時隱藏的微小聖光,也只有精通靈法,力量強大之人才可以看得出來,而當他看向葉參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那種聖光好像沒有了。
他當然不會想到葉參已經失去了神之身,他剛才想,或許葉參戰神學會了更加高級的隱藏自己的法術,所以也沒有多問。
「要說不同,有一點。」丹農疑惑的說道。
「是不是沒有了身後那微弱的聖光。」還不等丹農繼續說什麼,葉參就開口了:「沒錯,因為一些原因,我失去了神之身,如今到你這裡來,卻是想問有沒有什麼辦法。」
當葉參說出這句話時,丹農的臉上寫滿了震驚,是誰,能讓威震天下的神族戰神失去了神之身呢,這種事,丹農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因為在這天下,神之身的廢除除了神族的落神台,還真的沒有可以讓神族失去神之身的了。
「葉參戰神,您在開玩笑吧,您是戰神,是誰能讓您失去神之身呢。」丹農怔怔的說道。
「意外而已,其實我這一次來,這件事不是主要要求你辦的事,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葉參看到丹農面露難色,就不再開口,他本來也沒有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丹農的身上,況且失去神之身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暫時可能會影響自己的力量,實在不行再修鍊一個就行了,就是用時久一些。
「葉參戰神,這怎麼不是大事呢,您是神族的戰神,失去了神之身這還了得。」丹農鄭重其事的說道。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讓我短時間內恢復,大不了再練一個就好了,我來你這裡是為了另一件事,而這件事,只是順道問問你看能不能幫忙,如果不能就算了。」葉參笑著說道,就像說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一般,也是,在葉參戰神的眼中,什麼事都不能算是壞事,他從來不會將任何煩惱放在心上。
而丹農知道,神之身的失去不是小事,葉參不是別人,而是神族的戰神,如果外界知道了神族戰神失去了神之身,一定會向蒼蠅一樣圍過來的,那時候就凶多吉少了:「放心吧葉參戰神,我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如果不行,我就去找我的師父,他與您也是朋友,一定會出手的。」
丹農說的很正經,然而葉參一聽樓官,就有些頭疼:「不要讓他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指不定怎麼數落我呢,一定會問的明白。」
「那又如何,你這個傢伙什麼都敢幹,還怕別人說。」卓風喝著茶,微笑的說道,雖然平平淡淡的說著,然而卻讓一旁的葉參翻了個白眼,然而他並沒有住口的意思,而是對丹農祭司說道。「他的安全倒是不用擔心,他的身邊有我跟著呢,如果再不跟著,這個傢伙又出什麼事,我怎麼向天帝交代呢。」
卓風就是這樣,平時話很少,但是說起話來,往往都戳中要害,這種人,真的不知道和他說什麼話,他又很仗義,讓人不自覺的就想和他親近。
葉參一時語塞,似乎想了很久,只能嘆了口氣,慢慢的在身上摸索著,一張羊皮畫卷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個是?」丹農看到這個畫卷,不知怎麼,他覺得這畫卷中有著很強大的力量流淌著,「這是雲海神圖。」突然,他大驚著說道。
葉參點了點頭:「這就是我說的求你辦的那一件正事。」
沙漠之心,煥族的心臟,此時的高塔之上,紫蘭站在那裡,眼睛眺望著遠方,這塔很高,高的足以看到大陸的盡頭,她的視線往南方看去,那裡,是雪女峰,自己從小長到大的地方,那裡,有著自己的童年,自己最美麗的記憶,也是在那裡遇見了他。
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的,有沒有好好的,在九州之中,不知道他會不會習慣,那裡,對於冰瀾的人來說,又是另一番的天地,這樣的世界,是如此的豐富多彩,可是自己的生命,自始至終都是要和冰瀾聯繫在一起,她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它,這片土地上,還有著自己沒有完成的使命。
身後有腳步聲襲來,紫蘭知道是天隕走過來了,自己因為那些借口,一直都不能陪在他的身邊,對於她來說,對天隕充滿了愧疚。
天隕的手上,此時正捧著一個貂皮大衣,此時已經夜深了,大漠的夜晚,是寒冷的,天隕慢慢的將大衣披在紫蘭的肩上,慢慢的站在了她的身邊。
大衣嗎,作為神族的自己,早已忘記了寒冷,對於神族來說,外界的溫度都對他們沒有絲毫的影響,可是如今,她居然感受到了來自於大衣的溫暖。
第一次感受到溫暖是什麼時候呢?是在他的懷裡嗎。
紫蘭默默的在心中想著。
「娘在想什麼呢,是在想爹嗎?」身邊的天隕慢慢的開口。
「你爹?」天隕的話讓紫蘭心中一驚。
「雖然這幾日,我問起爹,娘都閉口不談,可是我能看得出,娘是愛著爹的,每天睡著之後,都會喊爹的名字,爹叫水寒,是嗎?」天隕慢慢的說道,雖然他沒有聽到過爹的名字,可是在娘的夢裡,總是呼喊著水寒這個名字,娘親會問那個名字,他還好嗎,他究竟在那裡,還告訴他,他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和你很像呢。
你知道嗎,我有多麼的想你,我知道,我不能想你,我有我的職責,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的心,就是控制不住想你的感覺。
每當到這個時候,眼淚都會從娘的眼中流出,娘和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很想知道,可是他又不敢去問,他明白娘做的這一切都是身不由己,而且這幾天的接觸,他也知道,娘親很苦,她現在想用一切來彌補當時的決定。
紫蘭輕輕的撫摸著兒子的頭,她為有這樣的一個兒子而驕傲,她慢慢的說道:
「天隕,你的爹,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是娘這輩子遇見過的,最好的人。」紫蘭慢慢的開口,她的手漸漸的落在遠處,在月光下,雪女峰似乎散發出了迷人的光彩,然而如今的雪女峰中,卻空無一人了吧。
「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紫蘭輕輕的開口。
「我怎麼會不知道,那裡是雪女峰,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在我的心裡,雪女峰,就是我的家。」天隕微笑著說道。
紫蘭點了點頭:「你知道嗎,我也從小在那裡長大,在那裡,半山腰處,有一個小茅屋,我和你爹,就是在那裡第一次相遇,而你,也是在那裡出生的。」
對於半山腰處的小茅屋,天隕並不陌生,在他的記憶中,每隔一段時間,師伯就會去那裡,清掃和修繕,那時候只聽說這個茅屋是自己從未見面的二師伯所喜歡的東西,然而如今傳聞中的二師伯卻成為了自己母親,居然還是師姐在凡間的姐姐,這個世上命運真是奇妙的東西。
「那時,我們在茅屋很開心,可是,那終究是夢,夢總是要醒的。」紫蘭默默的說著,合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