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血液當中的「死人」
在昕夕看來，由神性物質左右的蛻變和進化實在是太過詭異了，那像是在經歷死亡，在走向自身生命的終點。
她有些害怕，這也能算是進化嗎？
要知道在她的眼中，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全身都在異變，出現的變化過於驚悚，可謂不可名狀。
它最終會變成什麼？
轟！
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自殘的越發厲害，接連不斷的撞擊聲在那片石林響起，紫色火焰漫天。
若是在正常情況下，它這樣的自殘，它這樣的磨滅自身肉體，無疑是在自絕，難以有活路。
可是，讓人難以理解的是，無論它怎樣自殘，就算只剩下皮和骨頭了，也依舊沒死，生命沒有受到致命的威脅。
生命力無比頑強！
有些駭人。
「這要是在戰鬥中有這樣的生命力……」昕夕呢喃，她有了一個想法。
但是，很快她就將這個想法甩出了腦海。
雖然有這樣的生命力很好，但是要是因此而變成那個樣子，就算是會被打死她也不願意去選擇。
不能接受。
「轟隆！」
就在這時，有刺目的光輝在那片石林里綻放，好似有一輪小太陽般的光源在升起，越來越璀璨，炫目到極致。
同時，有一道強有力的心跳聲響徹，似是將要衝破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的胸膛。
這一刻，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能感覺到自身從未有過的強大，按理來說它應該欣喜，可是實際上卻相反，它更加癲狂了起來。
「古金烏的心臟？」靈寶皺起了眉頭。
在他的眼中，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的胸膛里，在原本的心臟位置生出了第二顆心臟，擠佔了很大的一塊區域。
那是一顆金光閃耀的心臟。
「哞！」
隨著時間的推演，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癲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仰天就是一吼。
這不是它的意志，但是它無法抵抗。
它很害怕，竭盡所能朝著自己的胸膛轟去，它想要將那顆詭異生長而出的心臟破滅。
然而，任它如何傷自己，即便胸膛都被打穿了，那第二顆心臟也沒有遭到破壞，始終完好如初。
同一時間，似乎是因為它原本的心臟被打穿了，遭到了致命的破壞，它的視界暗了下去，神志模糊。
但是它並沒有因此而死去。
「這樣都沒事？」昕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在她的視線里，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身體已經不成樣子了，而且心臟都受到了致命的創傷，理應就此死亡才對。
可是，詭異就詭異在這裡，它不僅沒有死去，就連氣息都強大了一倍不止。
這還能算是生靈嗎？
就在這時，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一聲低吼，那個長在牛角上的腦袋詭異地笑了一下，硬生生地咬下剩餘的半個頭顱，而後取而代之。
頃刻間，那顆腦袋的眼睛變得妖邪而可怕，光禿禿的頭上也迅速長滿了沾著綠色血水的毛髮。
「這是什麼鬼東西？」
這一刻，三女不知覺地後退了一步。
這倒不是她們害怕了，而是天生的對噁心的事物的厭惡感讓她們下意識地做出了這樣的動作。
「嗡嗡！」
莫名間，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所在的區域轟鳴了起來。
這倒不是那顆腦袋在搞什麼鬼，而是在沒有了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的意志反抗下，它全身的進化和蛻變加速了起來。
緊接著一聲爆響，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先前因自殘而破敗不堪的軀體瞬間就恢復了過來，同時自它的毛孔中有金色的光華散出，連帶著那顆詭異的腦袋都神聖了起來。
「有古怪。」靈寶這一刻眉頭皺的更加深了。
他看到的遠比三女看到的更多，他看到了某種真實。
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體內連結著眾多幽邃的門戶。
那並非是因修行五大秘境而開啟的門戶，而是憑空出現的，就像是從天外莫名的地方降臨一般。
同時，他也看到了，在那裡，在那些眾多的門戶中，有莫名詭異的力量正在流向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的身體。
「原來如此。」
靈寶輕語了一聲。
在他眼中，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所進行的進化和蛻變，並非是因為體內蘊含的被壓制的血脈在復甦，而是因那眾多的幽邃的門戶中溢出的力量而表現為所謂的進化和蛻變。
換句話說，是有外力在利用神性物質左右的進化和蛻變在侵蝕它，讓它變成了現在這樣的不可名狀。
「奇怪，之前所見過的生物並沒有這樣的表現，都是正常的，為何它會出現這樣的變化？」
這一刻，靈寶眼眸深邃了起來。
轟！
下一刻，靈寶一指點出，將乾坤都籠罩，蒙蔽了一切，而後浩蕩的力量剎那間就令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所有的血肉與骨炸開，全面崩潰。
「大伯，您這是……」
火麟兒和昕夕皆是不解，先前不是才說要好好看看神性物質所左右的進化和蛻變嗎，為何現在就要殺死它？
畢竟，在她們看來，她們的大伯雖然只是隨意的一指，但也端的是恐怖無邊。
在這一指之下，漫說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就連她們也無法抵抗，註定會隕落。
可是，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在噼里啪啦聲中，那本應該成灰的通體烏黑的巨牛「復活」了，雖然狀態不是很好，看起來像是麵糰，但終究還是活了。
且，隨著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變成了現在的樣子，瀰漫在那裡的紫色的火焰突然盛烈了起來。
「這……」
見到這一幕，火麟兒和昕夕一時間心緒難以言喻。
這是何等強大的生命力？
「殺！」
也就在這時，那頭通體烏黑的巨牛渾身長出了綠色的長毛，那顆頭顱也生了出來。
它盯著靈寶，眼中滿是殺意。
「神性物質……」靈寶看著那顆腦袋，盯著它的眼眸，「失去了自我的意志，被所謂的『神性』所替代了，你是誰？」
「殺！」
對此詢問，那顆腦袋的回復只有殺字，像是只會機械地發出這一道聲音。
聽到這聲殺，靈寶倒也沒有生氣，而是凝視著那顆腦袋，眸光直接探入進了它的意志當中。
「神性物質，看來除卻天地間誕生的，也有莫名地方來的，甚至還有像你這樣的死去萬古的被更改了『神性』的神遺留下的。」
靈寶通過那顆腦袋，在它的意志里「看」到了很多，頓時有所了解與明悟。
它是錯綜複雜的神性集合體。
它是隱藏在萬靈血液當中的「死人」。
「看來，傳言荒塔鎮死的所謂的『仙』，有一部分是你這樣的生命體，只不過他們更純凈些，而你卻完全不詳了，是類似大成的聖體晚年被詛咒的那種不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