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精神透支

薛吒弄死胡風后，把臉扭向昏迷倒地的王源。

「敢惹我，還想我跪下喊爸爸，今天不……」

他不急把話說完，一道黑影從側旁衝出。

薛吒一怔，只這一下，那道黑影就抱起地上的王源，回頭和薛吒對視一眼后，吐出一個成語到：【風馳電擎】！下一刻，這道抱著王源的黑影就身化風雷轉眼間消失不見。

「呃……這是？我應該說……」

薛吒剛用拳頭頂住下巴想到一個成語，他就感覺頭猛地一空，而後他眼前一黑，左右晃了晃，當著斧頭幫、青龍幫眾人的面，昏迷當場。

薛三反應最快，他第一個衝上去，背起薛吒就跑。

趙、唐兩人隨即反應過來，他們一邊咬牙指揮手下殿後，一邊腳底抹油溜了溜了。

遠處屋頂上的蘇小曼三人，二師兄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后，他沉聲問：「師妹，剛才那是大師兄？」

蘇小曼一驚，本能的瞳孔放大，但她和大師兄的事決不可輕易給人知道，為此，她強行擠出一個笑，她用手輕撩了額前的一縷劉海。

「二師兄說笑了，大師兄不是在後山閉關嗎？」

二師兄攥拳咬牙怒聲問：「可傻子也能看出剛才那人施展的是他的成名絕技……」

「師兄慎言！您……您的修為不夠，施展那個成語會透支精神的。」

五師兄好生勸著，但他想起了山門內的一些流言，忍不住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自家師妹。

蘇小曼被五師兄盯著看，渾身不自在，她哼了聲說：「不管如何，師傅要我來看看那個廢物，也許了我自己決定婚事的權利！」

「你們也都看到了，他打那麼倆小嘍啰也能精神透支，這麼弱的廢物怎麼配得上我？」

「我要退婚！不要勸我，我意已決！」

蘇小曼俏臉上冷得結出了冰霜，她說完這話，就轉身往斧頭幫老巢趕去。

原地，五師兄攤手不知所措，他獃獃問二師兄：「師兄？這可如何是好……」

二師兄沉吟片刻，他揮手說：「你隨師妹去吧……我去追下大師兄。」

「你去跟她過去，也要多多阻攔，萬不可鬧出笑話，安陸府一十三個山門可都盯著咱們雲洪山呢！」

五師兄苦笑搖頭：「我可攔不住師妹。」

二師兄長嘆一聲，他擺擺手說：「去吧……儘力而為即可。」

兩人相互拱手各自離開，片刻后，那道救走王源的黑影再次出現，他將昏迷當中的王源留在青龍幫老巢內，自有幫眾悉心照料，一位語士，足以保他青龍幫不被斧頭幫吞併。

………………

第二天，薛吒一大早被人吵醒，煩躁的拉過被子蒙住頭，還咕噥罵道：「哪個生兒子沒**地一大早不讓人睡覺，信不信老子一個成語讓你變啞巴！」

他還要蒙頭繼續睡，卻是被親信薛三跑來拉開了身上的薄被。

「幫主……幫主，不好了不好了！」

「什麼事你慌成這樣，胡風又活了還是？」

薛吒沒好氣地靠坐在床頭，他恨不得再給薛三來一個【卧床不起】。

薛三似乎也想到了昨日種種，嚇得臉色發白、身體顫慄，他結結巴巴地說：「幫……幫主，你……你你你……你未婚妻來退婚了。」

薛吒站到地上一邊穿衣服一邊不置可否一笑，心道：那麼差的身材，退了就退了唄。

薛三見幫主不為所動，趕忙又說了一件事：「武雲城的官府，官府派人來緝拿幫主你，說有人告你無故殺人，要讓你抵命！」

薛吒揚眉，他一把揪著薛三的脖領子問：「誰？胡風都死了，他的青龍幫里還有誰這麼大膽子，不怕我殺他全家嗎？」

薛三被高大身材的薛吒提溜在半空，手腳亂蹬著說：「幫……幫主，是……是是是……是那個小白臉，就昨天那個被你打吐血的穿長袍的語士。」

「噢！他啊……他不是？」

薛吒還要問，就聽哐當一聲，卧室房門被人粗暴撞開，

一個身穿粗布大褂，腰間掛著個寫有「捕」字的黑色腰牌，懷裡穿著鐵尺、鎖鏈的光頭大漢沖了進來。

他一眼看見薛吒提溜著薛三，彼此間又是老相識，便直接扔出懷裡鎖鏈，冷聲說：「薛吒，你事發了，跟我去衙門走一趟吧。」

薛吒放下薛三，伸手來摘脖子後頭的鎖鏈，卻聽那捕快又說：「姓薛的，牛B了啊！殺了胡風就不把你哥哥我放眼裡了是吧……」

薛吒摘鎖鏈的手一頓，關於面前這捕快的記憶一股腦地涌了出來。

周霆，武雲城衙門裡的捕快，是個掌握了十二個成語的語師，和自己關係匪淺，以往多次幫他處理過人命案子。

薛吒記起這些，聽他話裡有話，情知是自己沒出門迎接，周霆有些惱火，便趕忙一腳踹到薛三屁股上，呲牙罵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給周大哥準備好酒好菜。」

「讓姓趙的和姓唐的滾過來，這都啥時辰了，也不喊我起來，他們是不是皮又癢了？」

薛三低著頭往外走，他邁過門檻的時候咕噥道：「不是你昨天一下子放了八個成語透支了精神，我們能不早早喊你嗎？那個女人一大早可就來了啊……」

薛三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但他這番話傳入周霆耳中，驚的他下巴差點掉地上。

「八……八個成語？不是說昨天你在青龍幫那用出六個嗎？怎麼又多倆！」

薛吒微微一笑，給周霆搬了把椅子說：「周大哥坐，你一大早來我這，咋回事？不是官府一般都不管我們幫派間那點事嗎？」

周霆想起正事，苦笑說：「原本一個語士去找大老爺，其實他老人家是不願意搭理的；可那名不知道哪冒出來的語士居然拿著雲洪山的名帖，咱們大老爺就不得不認真應對了。」

「雲洪山？」

薛吒重複一遍，腦子裡關於雲洪山、蘇小曼等記憶剎那浮現。

他記起：自己這個世界的便宜老爹年輕時候就是一位厲害的大語師，他正因為救了當時的雲洪山首徒精神被損，這才一生再無寸進還早早的死掉了。

也正因此，如今的雲洪山掌門，那位自己該喊一聲「世叔」的大人物，才在自己小的時候就將她的關門弟子蘇小曼許配給了他。

「那不對啊……周大哥，你應該知道我們家跟雲洪山的淵源，誰啊……敢拿著雲洪山的名帖去找大老爺告我，他就不怕雲洪山掌門弄死他嗎？」

周霆苦笑搖頭，他攤手說：「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拿著名帖來的是那個叫王源的，可雲洪山的面子大老爺不敢不給，他發了傳票，老哥我也只能過來拿你回去當堂問案了。」

說著，周霆又一次將鎖鏈套到薛吒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