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伯指點(2)
「做雜役?」高遠驚愕地問。
「小子,可別看不起雜役,在山門裡做雜役可最是能打熬筋骨磨鍊意志鍛煉修行之基。」老者語氣肯定地道。
高遠則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小子你還等什麼?快去城中廣場看看去,山門招收雜役也是有著名額限制,招滿就不招了。」老者忙道,急著要他去報名。
這時,高遠想著小胖和京月欣都被薦送去了紫霄山,自己還真沒個去處,若也去紫霄山的話,三人能有個照應,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了這裡,他便不再多想,立即向老者行了一禮,「多謝老伯指點,我這就去了,後會有期!」
「好好好!」老者滿臉堆起了笑容,道:「快去吧,快去吧,後會有期!」
高遠也不拖沓,再向老者行了一禮,轉身跟著湧進城來的人群,向著城中去了。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人群來到了一處伴湖廣場,煙柳蔥蔥花荷相映,曲廊水榭假山流水,湖風一吹,水霧藏著花香撲面而來,好一個風景秀美景色宜人的好去處。
此時,從城中各處而來的人們,帶著自己孩子,都向這廣場里湧來,使得若大的廣場人聲鼎沸人頭攢動。
可以看到不少衙役正在努力維持廣場秩序。
而在廣場中心處,數名衙役列隊拱衛,使得秩序最為井然。
遠遠眺去,廣場中心的假山下並排擺放著幾張長桌,除了第一張桌子后坐著一位紫衫胖青年,其他每張桌子后都坐著一名身穿青色長衫的紫霄山年輕弟子。
其後,有著一名身著紫袍的中年人,坐靠在一張八仙桌后的寬椅上,時不時輕呡一口香茶,接受著一旁數人的殷勤攀談。
從衣著上看,與紫袍中年人攀談的這些人應該是榮城地方各級官員。
外圍人群並沒有老實排隊,都使勁往裡擠,高遠也就很快被人群擁擠著來到了假山下,到了這裡有著衙役維護秩序,也有著仙門人威嚴在此,人們再不敢造次,只得順從衙役的指揮,安靜排隊。
這時,高遠向那幾張桌子前仔細觀察,只見首張桌后的紫袍胖青年,手執筆墨做著錄名之事,而大人們帶著孩子報上名時,都會向胖青年奉上荷包之類,胖青年檢視過後,便會不露聲色地做上備註后,發放一枚寫有藍色數字的號牌。
接下來,錄過名的孩子們在自家大人陪同下,先去第二張桌子前查骨,再去第三張桌子前驗血。
查骨,高遠知道,便是通過摸骨來確定孩童的年齡。
驗血,便是使用測試器具抽取孩童的靈血,來檢驗修行天賦。
不過,孩童體內靈血少之又少,最為珍貴,被抽取后對孩童的身體傷害很大,一般大家族都不會採用。
大多家族都是通過觀察子弟的修行進度及各方面表現,來確定家族子弟的修行天賦,或通過修鍊特殊功法且修為高深的修行者查探。
但是,可以查探人修行天賦的特殊功法極難修鍊,對提高修為也無多益處,很少有人會去修鍊,久而久之大多失傳。
至於那種傳說中的測試法器,要耗費極多的天材地寶,即便是大宗門,也不會輕易使用。
所以,山門這種撒網式的招收弟子,基本上都是使用驗血這種方法。
現場的大多孩童,都經受不住這種摧殘,被抽了靈血后,立即神采黯然,有些忍不住疼痛,還會哭出聲來了。
只是這般一來,立即會遭到別人笑話。
所以,大多孩童皆是極力忍受著痛苦,若是能被招入山門,這點疼痛又能算什麼!
時間緩緩過去,當太陽高高升起時候,終於輪到了高遠,他攥攥手心,邁步來到了胖青年的桌前。「姓名?」第一張桌后的胖青年,頭也不抬地向站在了桌前的高遠問道。
「高遠,高山之高,遠方之遠。」高遠回道。
突然,胖青年抬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扯,「哼,看你這窮酸樣也不像提刑高家人。」
接著,卻是冷笑了一聲,「提刑高家人向來不屑入二流門派,怎會屈尊來做個外門弟子,是老子多心了。」
高遠被胖青年說的莫名其妙,頓皺眉頭,但他卻也反駁不得。
況且,作為提刑家族子弟,在外非必要切不能顯露身份,而他又是來做雜役,更不能表明身份給家族臉上抹黑。
這時,胖青年在名錄上寫下高遠的姓名,並向他打了個眼色,意思當然是要他呈上打點的財物。
高遠卻是一動不動地等著胖青年給他號牌,胖青年便不得不抿起手指比劃了比劃。他這一比劃,高遠看懂了,忙紅著臉道:「師兄,不好意思,我……我沒有……」
「啥?」胖青年立即驚的輕叫了一聲,咬牙切齒道:「什麼也沒有,還敢來?」
「師兄,我想入山門做雜役,還需要交……」高遠忙補充道。
「呸!」
胖青年朝地上吐了一口,接著斜了高遠一眼,「有屁早放,看……看你也就是個做雜役的料!」說著,從桌子上的名錄里將高遠劃去,又拿出一本名錄來,重新寫了上去,立即丟給了他一塊黑色牌子。
高遠伸手接過了黑牌,只見上面沒有任何數字,卻也不再多問,轉身便向第二張桌子走去。
「哎哎,你給我站住!」胖青年突然叫喚起來。
高遠忙轉身詢問:「師兄,可還有什麼事?」
胖青年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你一個入山門做雜役的,不用測驗,去一旁呆著就行。」
這時,周圍的人們開始向高遠指指點點起來,大意就是沒想到他這樣的少年修鍊不成去讀書也行,偏偏要去山門做那受人驅使的雜役。
高遠卻不以為然,在家族裡時沒少受這樣的奚落和看不起,早已習慣了,轉身便來到了胖青年的身後,目不斜視地站在了那裡,等待著下一步指示。
幾位紫霄山的青衣弟子看起來這次也撈了不少油水,辦事效率也還是挺高的,當金烏升至當空時,已經把前來報名的孩童皆錄名檢驗過了,期間又收了六七名雜役,年齡看起來要比高遠大上不少,其中竟然還有一名鬍子拉碴的中年人。
又用了半個時辰,胖青年與其他幾名青衫弟子,將名錄與檢驗結果匯總起來,向紫袍中年人遞了過去,只見那紫袍中年人快速地瀏覽了一遍,便取過筆來勾選了些名字,半柱香才擱下了筆。
胖青年從紫袍中年人手中接過名錄,立即轉身向人群喝道:「肅靜!」
這一聲大喝,自然用了些靈力,廣場中的吵雜聲戛然而止。
胖青年這才清清嗓子大聲道:「接下來宣讀牌號,執相應號牌者到我身後列隊。」
在這凡世間,普通家族能有子弟成為修真門派外門弟子那便是有大出息,足可以光耀門楣,更別說小門小戶的人家了。
不過,以今日所見,污濁之氣明目張胆,小門小戶基本上很難會有子弟被招入山門。
而人們顯然知道誰的號牌被念到,便是被招收成為紫霄山外門弟子了,頓時激動起來,卻也沒人敢出聲喧嘩。
「七十八號、一百二十號、一百五十六號、二百四五號……」胖青年一口氣念了十個牌號。
人群中被念中號牌的孩童,立即在父母的看護下興高采烈地向前擠來。
也有心情激動的家長破口大罵自家孩子不爭氣。
更有家長當中狠揍自家孩子來撒氣。
而多數家長皆是一陣唉聲嘆氣,將已是無用的號牌交給附件的衙差們,帶著孩子開始離場。
這時,喝了一上午茶的紫袍中年人,忽然從椅子上起身,向人群中迎去,口中笑聲道:「白師弟,怎麼這會兒才來,師兄可是整整等了你一上午,若不是這兒走不開,早去尋你敘舊去了。」
一直站在原地的高遠抬頭看去,發現紫袍中年人口中的「白師弟」竟是昨日與他們一起返回榮城的白斬,而換了一身白袍的白斬身後,竟跟著小胖與京欣月兩人。
「難道白斬也是紫霄山弟子?」高遠心中愕然。
「赫師兄。」
見赫師兄迎了上來,白斬便抱拳稱呼了一聲,截然沒有那赫師兄般的熱情。
不過,那赫師兄完全不以為然,依然熱情地招呼白斬前來擺滿點心的桌前就坐。
白斬竟也不客氣,徑直坐在了客座椅子上,一旁的榮城各級官員似乎很害怕他,皆不敢上前來搭話。
唯有一人遠遠地斜了白斬兩眼,鼻子里哼了兩聲,嘴裡碎碎叨叨好像是在罵人,那人就是紫衫弟子胖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