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戰聯盟
少年郎歩隱龍,其實還並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海城一處群山裡的秘密基地。
而這裡號稱是共和世界,最神秘最高端的國家戰略安全反應中心。簡稱——天戰聯盟。
他不清楚自己沉睡了多少天了。也不清楚自己醒來后,發現被關在這個沒黑天白晝的房間里,度過了多少個難熬的寂寞時光。
不過糟糕的境遇終究會否極泰來。就在他還沒有徹底被孤獨和幻象逼瘋之前。他曾經祈禱過的義父的魚齒項鏈,此刻似乎終於顯靈了。
密閉倉外果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它們整齊如鐘錶的指針。滴答!滴答!歩隱龍迅速感應到了有人過來,他正準備坐起身來,迎接這久違的不知是誰的陌生客人。
來人的確是個高手,他既能施展乾坤騰挪術這種瞬間移動的上乘功夫,又叫歩隱龍毫無準備,就憑空在倉內並開了一個時空的口子。
他突然出現在歩隱龍的身前,而歩隱龍剛剛起身,也差一點撞在了門裡跳出的高人的身上。
原來這個密室根本沒有進出的門,而定向瞬移是唯一進出的方式。
就在剛剛,天花板的白吊燈下,那虛無的空氣中傳來一種奇怪的藍光,如同碧海藍天里某個龍王,他施展法力開啟了一道時空之門,隨之一個高大身影魚躍而出。他落地之時,便擋住了歩隱龍的去路。
「年輕人,你這麼著急是要見我么?」
歩隱龍抬頭緩看,原來冒失撞到的不是旁人,而這聲音他也再熟悉不過。於是激動時,他語中稍許夾雜著余淚,他痴痴地望著那人說道:「陳大師,怎麼是你。」
陳一刀低頭俯瞰歩隱龍,他面容有些憔悴。可能是連日來的囚禁,精神會有萎靡。但是他的眼睛依舊明亮。這令他倍感欣慰。於是他不在廢話,輕輕把隱龍扶起,隨後說道:「怎麼不能是我。來,你隨我來吧。」
冰封騎士抬起手中戒指,心中遙感將內力送到指尖之上,虛空位迅速開啟。時空蟲洞引來,二人眨眼間便一同消失在寂靜整潔的房間里。
視線搖身一變,歩隱龍腦海由黑到白,一段幻彩旅程后,終於由拘謹的死牢,來到這舒適的民房中。這裡便是陳大師在海城的私人領地。而老騎士平時很少帶來生人的。
是的,今天他想破個例。
「來,請坐阿龍。」
步隱龍看了看四周和陳大師手指的方向,便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雖然,他最終的確坐了下來,但是神色卻顯的很拘謹。
突然,步隱龍被不知哪裡傳來的鐘聲,著實嚇了一跳。
「現在是傍晚六點鐘么?顯然這台鐘敲了六下。」
他眼中有些迷茫,心裡更有些慌張,他獨自一人揣測著此刻發生在身邊的一切事物。
他抬頭四下張望,果然發現了掛在身後紅磚牆上的金鐘。
歩隱龍輕輕的緩了口氣,他定睛觀瞧著四周。那白璧的牆面整潔如初,家裡的電器設施一應俱全。
而就在他正前方的沙發后,一個四米見方的牆面上,掛著一副精緻的表裝后相框畫。
歩隱龍不知不覺以慢慢坐下,他仔仔細細的遙望欣賞著那副畫。
說它是畫卻也不像,因為它只有半幅卻還是殘卷。而且上面的字跡美輪美奐,用著唐代的詩人劍客李白的一首詩作為落款。
詩中寫道:「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
詩中的句子氣勢磅礴場面血腥而神秘莫測,歩隱龍很想仔細觀察畫上的內容,卻以發現這幅畫早就被人損毀,畫上的內容模糊而不能分辨了。
而這樣一幅殘破的詩畫,竟然被老騎士當作寶貝一樣供在家裡,還特意裝裱起來,看來這個畫價值一定不菲了。
。。。。。。
「阿龍,你看的這副畫,是我從降魔大師諸葛流名的家裡要來的。聽說它裡面描繪了血妖和狐妖的秘密。不過光從藝術的眼光看,這副畫的詩歌和寓意確價值連城。那你是喝酒啤,還是麥田漿?」
果然,下一秒冰封騎士的回答,確實印證了歩隱龍剛剛的想法。
「隨便,我都可以,大師您太客氣了,我......」
步隱龍依然很客氣的回到。
「沒事,我這裡平時很少來人的。你來了,也可以幫我增加些人氣。」
冰封騎士眼裡看見了他的慌張,也順便寬解他道。
而眾所周知老騎士出入江湖,向來以手上的刀功而聞名,其難得一見的是,他調酒的功夫更是一流。
所以他只用片刻功夫,便把藍白黃三色清酒已經調好。最後畫龍點睛,撒上一點乾冰,氣霧瞬間瀰漫開整個杯口。
其實冰封騎士陳一刀還並不知曉,歩隱龍雖然年紀輕輕,但跟了義父多年所以也是好酒之人。
「來,酒以調好,我們爺倆一人一杯。」
歩隱龍恭敬的接好酒杯,並把它輕輕的放到茶几上,又筆直的坐回沙發里。
酒香的招待,讓一個孤獨的男孩兒,感受到了久違的家庭溫暖。儘管他很拘謹。但,這一切都讓他無比珍視。
「謝謝陳大師。」
說完歩隱龍眼眶已經開始濕潤。
「哎,孩子,你這話說的老夫心裡怪不是滋味的。」
冰封騎士陳一刀,如今功有所成,名利雙收。八十歲的年紀,是讓他看過多少匆匆雲月。
好在,他是個明白人,於是在有如此謙卑的年輕人坐在他跟前時,便勾起了他循循善誘的師表風采。更何況,他對於這個少年,有著無限的遐想和好奇心。
「阿龍,你家在何方,父母是誰?」陳一刀抬左腿疊在膝上。待杯中氣霧散盡之時,他抬起酒杯問道。
「我來自南海之濱,自幼便是個孤兒。義父看我可憐收留了我。所以,我根本沒見過親生父母。」
顯然他回答的很乾脆。
這時歩隱龍也提起杯中酒,將它一飲而盡。他很喜歡這種味甘如火,仔細回味卻又如龍在翔的感覺。他喜歡酒,打小便愛上了它。原因很簡單,對於一個孤獨的人來說,與其顧影自憐不如瀟洒宿醉,才活的痛快咧。
冰封騎士定格了他的視線以有半晌。而下一秒,他終吐心慨道:「如此說來,我們都是苦命的人。我曾經的命運和你相同。但也不同。」
「大師您,也是孤兒?」
「是的。哈哈!」陳一刀突然開心的笑了。
「大師為何笑?」
「因為我們也有不同。」
「哦?哪裡不同?」
「我......」他停頓了半晌,這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莊嚴神聖了。而後他接著說道:「我有了女兒,她叫陳雲,她是我的驕傲。」
歩隱龍雖然無法體會他的言外之意。但他深表同意的點了點頭。
「你還有酒么?」
陳大師把滿滿一瓶清酒,遞到他的跟前。
「自便,年輕人。哦對了,你對你小時候的記憶還清楚么?」
「不太清楚了,我只記得十歲之後的事,十歲之前我全都忘記了。」
「哦,還有這種事?不過小孩子忘記事情也是常有的事。」
「也許吧,陳大師,您的酒還真不錯。」
歩隱龍憨憨的笑了起來。他的純真如海風下的晚霞,朝氣而富有成色。
老騎士陳一刀遊走天下多年,或許他早就忘了初衷。所以,也時不時的慨嘆鑽入這凡塵都市,而活的不像自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