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叫顧慎之
「那你怎麼今天待在家裡頭，是不是專程請假過來接我？」宋兆挑眉。
「你想的倒美。」言卿瞥了他一眼，有些苦惱：「我是手上這個工作沒頭緒，主編讓我回家把採訪稿給做好，仔細想想可以問這個特別有錢的有錢人什麼問題。」
「特別有錢的有錢人？誰啊？有我有錢嗎？」宋兆打趣道。
言卿沉默了一會兒，她忽然就想不起來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了。
宋兆一看她樣就知道了，這丫頭，打小就是金魚的記憶。指不定又是把人的名字給忘記了。
「忘了？」他嗤笑了一聲，伸出指尖點了點言卿的鼻尖：「傻卿卿。」
…確實是忘了。
言卿咬咬唇，冷不丁地靈光乍現：「我想起來了！」
「嗯？」
「他叫做顧慎之。」
顧慎之…
「砰！」
勺子從手心滑落，發出咣當的聲響。
宋兆沒有想到，這麼多年，再次聽到顧慎之的名字。竟然還是從言卿的口中。
—「兆兆，他會救你的。」
—「兆兆，他叫顧慎之。」
…
—「兆兆，我想回家。」
這麼多年，兜兜轉轉，那個男人又來到了B市。難道，還是逃不過嗎？
宋兆閉了閉眼，唇角的笑容再苦澀不過：「卿卿，你見到他了嗎？」
宋兆聽到自己問出聲。
「誰啊？」言卿半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只當他是手滑。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摔碎的碎片給拾起來。
「顧慎之。」
「顧慎之啊。」言卿單獨拿塑料袋把這些東西撿進去：「我還沒見過，怎麼了嗎？」
還沒見過啊…宋兆笑出聲來，笑著笑著，他忽然道：「卿卿，答應我，不要去見他。」
「兆兆，你說的話真奇怪。你要知道，這種人物，我根本就見不到的。是因為我們雜誌社要採訪他，主編讓我做一期專題。我根本就見不到他，不過，我偷偷告訴你，我覺得他應該不會答應的。」言卿隨口說道。
宋兆沒再說什麼，自顧自地從廚房拿了勺子，繼續喝粥。
他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情，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言卿聊著他在國外見到的一些趣事。言卿被逗的哈哈大笑。要是宋兆願意，他可以讓每一個女人都為他開懷大笑。
這樣的男人，無疑會吸引到每一個女人。
晚上6點，是三人共進晚餐的時刻。
吳桐和言卿有時候出去吃飯，基本都會在一家大排檔吃。這次宋兆過來，言卿打算帶著他去吃點好的。
宋兆擺擺手說：「你們平時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言卿和宋兆可是認識十多年的交情了，當下，就捨棄了原本打算去的西餐廳。吳桐還想說些什麼，言卿已經一路拉著兩人，直奔附近的大排檔。
大排檔裡頭，滿滿的都是人。索性，還有一張桌子是空著的。老闆和言卿很熟，打了個招呼，打趣道：「卿卿，這是你男朋友？小夥子長得倒是挺俊的。」
言卿說：「哪能啊！這人是我發小。」
宋兆已經自顧自地上前，攬住了言卿的肩膀。老闆笑著瞥了宋兆一眼，神色曖昧。
言卿：…
她把宋兆那雙不老實的手打掉，也就不解釋了，免得越解釋越亂。點了幾個她平時和吳桐常點的菜，又加了幾個宋兆愛吃的。可以說今晚是大出血了。
「兆兆，你再去拿幾瓶啤酒過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言卿半點都不客氣地說，指了個方向：「在那頭。」
宋兆應了聲好，起身去拿啤酒了。
「卿卿，我們真的要在這裡吃嗎？」吳桐看了眼宋兆的背影，有些猶豫。
「怎麼了？」言卿奇怪地看了吳桐一眼：「這裡不是挺好吃的嗎？咱們平時不也常來這邊嗎？」
「可…」吳桐看了眼四周，有光著膀子的中年男人，有拖沓著拖鞋，頭髮髒亂的女人。她又看了眼不遠處的那個的男人：「你不覺得宋兆和這裡格格不入嗎？」
男人穿著講究，而這裡…剩下的話，吳桐沒有繼續說下去。可言卿已經懂了：「桐桐，兆兆不會這樣想的。而且，以前兆兆和我一樣，都是孤兒啊。你不用在意太多的。」
吳桐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宋兆已經拿著酒過來了。吳桐就把剩下的話都給咽下去了。
飯桌上，有宋兆在活躍氣氛。言卿和吳桐都被逗笑了。
言卿酒量不是很好，喝了一點點酒，就已經暈頭轉向了。平日裡頭，她話不是很多。一喝酒，就變成了一個小話嘮。
一會兒拉著吳桐的手，嘟囔的說著話。一會兒又走到宋兆身邊，嘰里呱啦地說個不停。
「桐桐！」她忽然一拍桌子站起來，她笑：「來！喝酒喝酒！」
因為喝了酒，言卿白皙的臉上，微微暈了點兒紅。粉嘟嘟的，可愛極了。
宋兆看了不覺失笑。
吳桐拒絕不了，又陪著這酒鬼喝了一杯酒。言卿見到吳桐把酒給喝了，雙眸彎起。
下一秒，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把吳桐給嚇得夠嗆：「卿卿，卿卿！」
「噓。」宋兆把食指壓在唇上：「讓她睡吧。」
「卿卿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啊？」吳桐問，有些擔心。
「沒事，這丫頭，喝醉了就這樣。」宋兆說，伸手，輕輕地把言卿臉頰上的碎發，給別到耳後。
這動作，再自然不過，像是早就做過了無數次。
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吳桐竟然覺得，宋兆很愛言卿，愛了她很多年了。她笑了笑，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要是真的愛，估計早就在一起了。哪裡會以好朋友的身份，一直陪在言卿身邊呢。
兩人又坐著聊了會兒，喝了點兒酒。飯桌上的人，陸陸續續地都走的差不多了。
「吳桐，你先看著卿卿吧，在這裡等我一下。」宋兆說。
「好的。」吳桐應下來。
言卿已經睡熟了，臉上睡得粉撲撲的。
吳桐看著她那樣，笑了笑。沒過一會兒，宋兆就過來了。
「走吧。」他說。
吳桐應了聲好：「宋兆，你等一下，我先去結賬。」
宋兆笑了笑：「我已經結了，走吧。」
「欸？」吳桐睜大了眼睛：「你怎麼…多少錢，我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