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生死有劫,真假冥憂
李尋李兮同聲,靈樞抬眸看閆鈺,神色不明。
「這麼說的話,除了培育殭屍的那個幕後操手,冥憂的事就說得通了。」李尋輕言:「但冥憂並未真實出現,他依舊在暗,我們在明。」
閆鈺招手退了彩鸚,又對靈樞:「你的傷好了?」
靈樞猶豫了一下。
「那這件事就不需要你了,好好養著。」閆鈺說完又對李尋:「我護女,殭屍一事至今,我未放心過,請你們見諒。」
李尋點頭:「叔叔言重了,我本無心讓靈樞牽到其中,我和李兮短途歷練歸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
「那便好。」
閆鈺起身,往裡閣走去,出來時,手執一扁玉。
玉面通體程白透亮,刻有『閆』字在上。
遞給李尋。
李尋起身雙手接過,大小正好是他手掌的一半:「這是……」
「此是我閆家通訊玉牌,執牌可指派閆家探子尋得消息,便贈與你了。」說完又坐下。
李尋驚言:「這般貴重,晚輩……」
「長者賜,不可辭。」
靈樞睨一眼閆鈺,又繼續抿茶。
李尋難言,卻也不能推脫:「謝謝叔叔。」
閆鈺心情稍好,便再飲一杯:「這玉牌留在我身邊也沒有用處,我不出林院,也不歸閆家,當是你救下靈樞的謝禮好了。」
李兮不言,卻想:將這貴重的物件隨手贈人,未免太過豪爽了些?
這玉牌的意義,無異於閆家長者之命,可號召閆家上下為之請命。
若只用於消息輸送接收,未免大材小用。
但誰又知閆鈺的心思。
靈樞不語。
朱妮婭全程不在線,目光一直在打量那位少年。
直到閆鈺命少年將他們幾人送出林院。
車上,李尋執玉牌在手,不得閆鈺意思。
「剛才的談話中,靈樞的父親應該是因馬氏與我李氏宗族有交情,所以贈我玉牌,並非謝恩......」李尋將玉牌背面翻過來看,是一道道流形刻紋。
李兮回眸:「那閆叔叔是真大方,只不過這玉牌,你打算怎麼用?」
李尋將玉牌收起:「既是閆家的物件,還是少用為好,以免無端生事。」
閆家雖不是驅邪宗族,卻也是東大陸少有名氣的情報之家,涉及方面甚廣,就連邪異的探子也不在少數。
近年來,閆家的業務已獵及中大陸,可說是名聲鵲起。
李尋有自己的顧慮,無功受祿的事,他少做得來。
......
馬氏林院
靈樞改面對閆鈺而坐,幫忙清理茶具,淡言:「為什麼要將閆家玉牌贈給李尋?」
玉牌獨一無二,卻被閆鈺輕易贈人,屬實蹊蹺。
閆鈺停下動作,靈樞確實該知道一些事情了:「是你母親的意思。」
『咚!』
靈樞的手顫了一下,手中的杯具掉落。
「母親......」已經是記憶中的人。
「你母親在生時與我說過,你是馬氏第八十一代傳人,成年之時必有一劫,讓我留意。若一塊玉牌能給你找來一個得力幫手,值了。」
靈樞疑惑:「什麼劫能讓您這般重視?」
閆鈺看一眼靈樞,她的眉眼像極了她的母親,沉聲道:「生死劫。」
『!!』
又道:「不能護你母親一生,這是我痛苦的根源。如果再失去你,我定會隨你們去。」
「父親......」
自靈樞母親走後,靈樞再沒見過閆鈺這悲傷模樣,或許說,是閆鈺平時刻意掩蓋的。
他沒再出過林院半步,替靈樞母親守著這裡。
幾載荏苒,他沒變,靈樞處事越發像極她母親,果斷堅毅,卻有自己的章程。
許是她過早知事,再不能將她以小孩看待。
閆鈺垂眸:「馬氏祖訓無情,恨我不能,你天賦顯早,劫難定不輕易渡過。」
「所以您才想讓李氏兄弟助我?」
「不錯,李氏,李天之子,不會是平庸之輩。」他從不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靈樞卻不能苟同閆鈺的觀點:「父親,你有你的打算,我不攔著,您還記得馬氏祖訓,我更不能忘,『融於人世,不禍塵世』,此劫我自會解決。」
靈樞將杯具放置於木盤中,起身往樓上去。
閆鈺倒了手中杯子的水,明知道靈樞是這個反應,也不想欺瞞她。
暗言:『如果李尋能替你擋下這一劫,閆家而已,隨他作罷。』
......
翌日,李尋李兮沒有被耽誤正常上學的時間。
李兮下車時又對朱妮婭說:「你以後不用再接送我們上下課了。」說完關上車門。
朱妮婭一臉錯愕。
李兮說的也是,將他們太護著,過於矯情。
李尋環顧了下四周:』見到了張梓雯,卻沒見到靈樞。』
「估計是被閆叔叔禁足養傷了吧。」李兮的話打斷李尋的思緒。
昨天,閆鈺已跟靈樞說過,不要再碰這個事件,想必也是因此被限制了。
李尋點頭,看著張梓雯進了東陸女小。
暗中施一追蹤符貼在她身上。
「接下來,她就由我們繼續跟,這樣找她就輕鬆了。」李尋收起手勢,轉身,往東陸小進去。
李兮跟上。
人群里,一名青年男子看著李尋李兮,拉下兜帽:「找到你了。」
『噔噔噔噔……』
上課鈴響
李尋坐在位置,指尖點著桌面,發出『噠噠』的聲音。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班主任從門處進來:「好了,同學們,今天,我們有一名新的棋藝老師加入我們,同學們鼓掌歡迎。」
李尋聞聲望去,見那名年輕老師踱步而進,面露微笑:「同學們好,我叫冥憂,同學們可以叫我冥老師。」
『什麼!』
李尋雙目鎖定這個外貌與赤目冥憂完全不像,名字卻一樣的男老師。
男老師掃一眼全班,目光落在李尋身上,輕笑著:「那位同學,怎看我那麼奇怪?是有話要對老師說嗎?」
李尋隨即放鬆下來,拖著下顎,好笑般看著男老師:「只是覺得老師的名字很特別,很像……我一個手下敗將的名字。」
男老師婉轉地『哦』一聲,瞭然:「那我和你真是有緣。」
然後又收回了視線。
『是啊,有緣,不知道你會不會是真的冥憂,若是真的,會這般張狂?若是假的……真有這麼巧,那麼特別的名字也能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