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怎麼?怕我對你做什麼?
紀漫兮愣了一下,卻還是摸了摸自己的耳墜。
「沒什麼好解釋的。」
她指了指樓上,「上去喝杯水嗎?」
季承軒就那樣仰起臉盯著她,想要從她那雙細長的眼尾里窺探出一丁點兒不一樣出來,可是一無所獲。
他推門下了車,直接跟著進了電梯。
紀漫兮這會兒心思其實根本不在他身上,出電梯的時候直接就摸到鑰匙開門,可剛把鑰匙放入孔里,身後的男人就出了聲。
「紀漫兮。」
男人上前一步握住了她拿鑰匙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她的手下意識抖了一下,卻還是偏頭揚起笑臉看著他,「我知道呀。」頓了頓,直接推開了門,問道,「你吃飯了嗎?」
季承軒沒有回答。
她將鑰匙和包丟到玄關的置物架上,換好鞋之後才睨了眼站在門口的男人,笑道,「怎麼不說話?」
「……」
季承軒穿著白襯衫,站在門口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在面前的女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一聲不響的關上了門,然後微微抬手,就將人拉著抵到了身側冰涼的牆壁上。
「你做……唔……」
紀漫兮根本來不及說話,臉頰就被捧住了,連帶著是男人帶著近乎失控壓下來的唇,帶著濃濃的酒意。
她一下就睜大了雙眸。
可能是平日里那雙瀲灧的眸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季承軒的眸底已經深邃的不像話。
紀漫兮下意識的,直接張開牙齒咬了下去。
沒有猶豫。
疼痛襲來,季承軒這才鬆開了牽制著女人的手腕,垂眸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然後將腦袋靠在了她的一側肩膀上。
嗓音很啞,「對不起。」
借酒逞凶這件事,紀漫兮不是沒有見到過。
她垂下了眼瞼,眉心微微的攏了起來,「你喝醉了。」
意思就是,她可以當作沒發生。
可是耳邊傳來的卻是男人低低的笑,「小狐狸,我曾經做過一件錯事,一度為此我悔恨了很多年,可是直到有一天,有人說這個過錯可以彌補……」
他的視線有些迷惘,大約是酒精在作祟。
紀漫兮舔了舔唇,「後來呢?」
「沒有後來了,」季承軒的聲音就在她的耳畔,帶著隱隱的苦澀,「那個錯誤,成了我心底的一根刺,再也拔不出來了。」
他一隻手還搭在她的腰上,難得的示弱。
紀漫兮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想到了當初剛出道時候的自己,初出茅廬不怕虎,連一滴眼淚都不肯掉。
「抱歉,」她推開了他,「我做不到感同身受。」
要說情感這東西。
紀漫兮還真就沒有。
她打開燈,直接走到廚房的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出來,順道給站在門口的男人丟了過去,「諾,涼的,正好清醒清醒。」
季承軒接過,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
「可以在你這裡多待一會兒嗎?」
「可以啊,」紀漫兮有些無所謂的挑了挑唇,四處環視了一圈,「不過我這裡可沒有吃的,你想吃什麼可以點外賣。」
季承軒將水放在了桌上,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問道,「有酒嗎?」
紀漫兮其實還是蠻喜歡喝酒的,但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她可實在是沒有興趣跟一個定時炸彈在自己家裡喝酒。
「沒有。」
季承軒視線驀然就落在了她的臉上,「怎麼?怕我對你做什麼?」
她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她眨了眨眼,沉思了片刻之後,直接笑眯眯的道,「這孤男寡女的,我不是怕我控制不住自個兒,把季影帝您怎麼著了,仁小姐恐怕是真的要致我於死地了。」
「我換身衣服,你自己在外面兒待會兒。」
說著直接就起身進了卧室,關上了門。
……
壹號名邸。
宋郁之坐在沙發里,盯著電腦屏幕上剛剛被自己攔截了的信息,對著電話那頭道,「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紀漫兮雖然不算什麼正經的好姑娘,但怎麼說也是紀家的大小姐,」他食指輕輕的扣打著膝蓋,「你們這樣折騰,老爺子就不管?」
盛修遠直接就懶懶的回了四個字,「他管不著。」
「那你……」
「就這樣耗著唄,」盛修遠的聲音還是平常那股子懶散中帶著睥睨意味,「季薇既然那麼想成為盛太太,那我成全她好了。」
宋郁之,「……」
「對了,」對面的聲音稍稍停頓了半分,「今天餐廳攔著我的小姑娘的來頭,查出來了嗎?」
他搖頭,「沒有。」
「嗯,」盛修遠低低的應了一聲,「有消息了告訴我。」
「就一個小嘍啰,沒必要太上心,」宋御之敲打膝蓋的食指驀然停了下來,「而且過不久你和季薇訂婚的事情費城所有人都會知道,不會有人再來折騰了。」
盛修遠,「嗯。」
窗外天色早就已經暗了下來,帶著沉沉的墨色。
宋郁之掛斷電話的下一秒,耳邊就響起了汽車的引擎聲,連帶著是門外傭人敲門進來的通報,「宋先生,舒小姐過來了。」
「嗯。」
他漫不經心的回應,「讓她進來。」
「是。」
傭人將舒顏帶到了書房,輕輕的扣了下門,「先生,人到了。」
書房的光線明亮,半面牆都是密密匝匝的書籍羅列著,而書籍的正對面,就是沙發里坐著的宋郁之。
舒顏背脊霎時間就挺直了,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
「宋郁之。」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想怎麼樣?」
耳邊傳來男人淡的不能再淡的輕笑,「我沒想怎麼樣啊。」
他站起身的同時,將桌上的筆記本朝著女人的方向,「就是覺得有些人看起來像只溫順的小白兔,其實骨子裡啊,是吐信的毒蛇。」
那筆記本上,是那段視頻。
被傳到網上的,盛大公子在餐廳的視頻。
舒顏抿了抿唇,原本溫靜的臉蛋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是兔子還是蛇,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她笑了笑,「畢竟我跟漫漫是一樣的人。」
「是嗎?」
宋郁之驀然從沙發里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她走進,等到兩個人只有差不多半米左右距離的時候,他才停了下來。
「我說以紀漫兮胸大無腦的資本,怎麼會想出來這麼陰損的招數,原來身邊是有這麼個好閨蜜。」
他冷不丁的勾唇輕笑了一聲,「舒顏,你可真是下的一把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