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看戲看得挺開心?
「呵。」
我謝謝你全家!
紀漫兮想也不想地就掐斷了電話,等到掛斷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愚蠢行為。
包廂里。
傅少司幽幽的看了男人一眼,「她不過來?」
盛修遠收回手機,捏著煙的手漫不經心的彈了彈煙灰,挑唇淡笑道,「剛鬧分手呢,那裡那麼好哄。」
脾氣還大地不要不要的。
女人啊。
傅少司眸微微眯了起來,「你們……」頓了頓,意有所指,「男女朋友?」
「嗯……算是。」
盛修遠不以為然地挑眉,「不過你剛才也看到了,剛分手。」
傅少司,「……」
紀漫兮終究是沒有再打電話過去,她當然也不會傻到拿著醫院的檢查證明,屁顛顛兒跑過去說她懷孕了。
反正懷沒懷,都生不下來。
而且某些人還恬不知恥地早就做了結紮,懷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舒文彥過來的時候差不多六點多,天色剛剛暗下來,她換了身衣服,下樓就看到男人倚靠在引擎蓋上的身影。
手裡拎著一個保溫盒,「諾。」
她不解,「什麼?」
「糯米粥,」舒文彥幫她打開車門,順帶將保溫盒給到了她懷裡,「知道你喜歡,我媽特地讓我多等了半小時。」
鮮少人知道,她最喜歡的就是糯米粥。
簡單的白粥,打開的時候霎時間飄散著香氣四溢的米香味,紀漫兮地眼睛頓時都彎成了月牙兒,「阿姨對我真好。」
「嗯。」
舒文彥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突然眉心微微擰了起來,「你就穿這麼點兒?」
「不冷。」
她笑了笑,「說起來我還有點兒熱呢。」
之前出席發布會的時候,周圍還飄散著雪花,台下記者和攝像都套著厚厚的羽絨服,她就只穿了一件抹胸長裙。
美名其曰,好看。
然後第二天就抱著保溫杯在劇組瘋狂打噴嚏。
到夜笙的時候已經差不多七點多,樓上的包廂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紀漫兮進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卡座裡面的男人。
她愣了一下,呼吸有些僵。
舒文彥察覺到了她的緊張,直接就握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旁低低的道,「都是我的朋友,本來應該讓顏顏過來的,但是她生病了。」
「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護著你的,嗯?」
她笑了下,「好。」
包廂里的燈光不是很明亮,紀漫兮在旁邊剛坐下來,一隻手就堪堪落在了她面前,連帶著一杯酒。
「我記得紀小姐酒量不錯?」
沈煜扶了扶眼鏡,視線緊緊地落在她的臉上。
她素來張揚,做事也都是全憑自己地喜好,但是自從上次地事情過後,她對他終歸是有所忌憚。
「生理期,」她看了他一眼,「不能喝酒。」
沈煜交疊著雙腿,沒有說話。
但是紀漫兮卻從那雙薄薄地鏡片里,看到了一閃而歸地幽深冷暗。
她直接就偏頭轉移了視線。
舒文彥跟旁邊地幾個夥伴碰了杯,就有人問,「小舒總以後打算怎麼辦?公司的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聲。」
「不用。」
舒文彥道,「我這才剛回來,你們給我安分點兒比什麼都強。」
紀漫兮其實有些不明白。
沈家跟舒家只是明面兒上的合作關係,怎麼舒文彥一出來就約到了沈煜,而且看起來還關係不菲。
她拿出手機,給舒顏發了個消息。
「有空的話幫我查查,沈煜這些天都做了什麼,接觸了什麼人。」
舒顏的消息沒等到,卻突然有個陌生的頭像在之前費城的群里艾特她,「紀小姐,您現在是在夜笙嗎?」
她敲了一個符號過去,「?」
「陳諾你還記得嗎?」
「她自殺了。」
她指節在膝蓋上輕輕敲打了下,還是耐著性子回了一句消息,「跟我有關係?」
「隔壁306,陸博安也在。」
對方發完那句話之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紀漫兮打開了個人資料,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有一個黑白頭像,就跟死人發給她的消息一樣。
莫名有點驚悚。
有句俗話是怎麼說來著?
好奇心害死貓,如果她知道盛修遠也在隔壁,她絕對不會如此斬釘截鐵地起身去了隔壁306包廂。
包廂的門一開始是虛掩著的。
旁邊有酒保推門進去,她順著直接進了玄關的地方。
「是啊,她為什麼不原諒你?」
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尖細,頗有幾分囂張跋扈的味道,「她不圖你的車,不圖你的房,不圖你的身家地位,一心就想要死心塌地跟著你的時候,你看都不正眼看一次,現在她什麼都不要,不要親人,不要事業,順帶也不要你了,你倒覺得她的愛難能可貴了?」
「你賤不賤啊。」
紀漫兮沒上前,但還是從玄關的格子里,看到了那道背影。
米白色的長袖裙和高跟鞋,麥穗卷的栗色長發披散在身後,遠遠的看過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那裡見過。
而女人正前方的沙發里,坐著一個人。
準確地來說,是一個醉醺醺到近乎於眼睛都閉著的男人。
陸博安。
他的五官帶著幾分冷淡的疲倦,在聽到女人那些冷嘲熱諷的話之後,直接就勾唇笑出了聲,「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她不是心甘情願。」
「說不定,她心甘情願死在我的溫柔鄉里呢。」
下一秒,他直接硬生生挨了面前女人的一巴掌。
「陸博安,你不要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樣無恥!」女人話語里是隱忍不住的怒氣,恨不得讓他當場去世,「你簡直就是我見過的男人裡面,最極品的人渣!」
因為動作的原因,剛好偏過頭,女人的臉堪堪落入了紀漫兮眼裡。
她瞳眸驟然緊縮了一下。
是她。
「看戲看得挺開心?」
耳邊驟然響起了男人低沉沙啞的嗓音,連帶著是斜對面盛修遠的身影。
這裡的包廂是內複式,門口的玄關隔開了洗手間和包廂的正裡面,估摸著他應該是剛從洗手間出來。
她靠在身後的牆上,冷不丁的笑了下,「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