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果!鳳頭釵。
時值此刻,距離蘇淺淺從七王府出來,已經過去了好一陣子,鎮定劑的效用漸漸散去,在宮中,她本拘謹,又在夏日的天里,穿了三四層的裡衣,現在冷汗襲來,蘇淺淺開始虛脫了,所以並未注意到那丫鬟的眼神。
「混賬東西,信口雌黃,東西在奉慈宮怎會沒?那是大婚當日,先皇賜予本宮的鳳頭釵,若是找不到,仔細本宮剝了你的皮。」
就見皇後娘娘拿起懷前牡丹色的絲絹帕子,在鼻尖點了一點,聲音十分不悅。
皇后的貼身丫鬟聞得此言,面色土黃,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倒了地上,「娘娘,昨日是奴婢親手將那鳳頭釵給您拆下來的,知道您寶貝,所以萬萬不敢馬虎的,奴婢記得清清楚楚,就放在太后床頭的矮几上了。」
「那若如你所說,一個釵子還能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皇后看樣子是真的寶貝那鳳頭釵,見蘇淺淺根本沒給她任何反應,「啪」地一聲拍在了她旁邊的矮几上。
這一聲,總算把有些走神的蘇淺淺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剛才正與此刻渾身的不適應在作鬥爭。
看著我做什麼?蘇淺淺對上那地上跪著的丫鬟的眼神,一臉為什麼。
蘇淺淺覺得好累,她好想吃一頓飽飯,再好好好睡上一覺。
「娘娘,今日奉慈宮人多口雜,是不是……有人見您那釵子貴重,偷拿了去,也不是沒有可能。」那丫鬟見蘇淺淺看過來,才怯懦說道。
「啪」的一個嘴巴,扇在了那丫鬟的臉上,皇后帶著幾分慍怒,「待回了鳳鳴宮,定讓管教嬤嬤好生教教你規矩。」
「你知不知道,你在奉慈宮說了這麼句話,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將來傳出去,今兒來過這兒的人,都沒法做人了,若是查了,這麼多人,勢必要饒了太后清靜!」
「娘娘,人雖多,但是獨自在皇太后那屋子裡待的人卻不多,一查便知!」皇后的貼身丫鬟,十分懼怕皇后讓自己擔了那丟失鳳頭釵的罪責,慌忙答道,說話間,眼睛還瞟著蘇淺淺。
先言明,丟失的是皇上大婚當日的御賜之物,彰顯物件的貴重,再用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行自己所想之事,這是要將拿了釵子的人往死里整啊。
蘇淺淺總算明白過來了,原來千年之前,皇宮內的勾心鬥角、誅心算計,真的這麼嚴重啊,她想回家找媽媽。
剛才,蘇淺淺還因為自己與皇太后獨處,忤逆了軒轅秋陽而洋洋得意,現在她知道了,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可眼下,她總不能任由被人潑了髒水,蘇淺淺強擠出一絲在電視上看過的好似受了極大侮辱般的慍怒,「是要搜本王妃的身?」
這倒是符合原主向來張揚,不分時間地點的沒腦子的跋扈。
同樣坐在外廳的軒轅秋陽,寬大的袍子袖裡,手已經緊緊攥了起來,他不待見蘇淺淺是不待見蘇淺淺的事兒,但是若是蘇淺淺在這兒被搜了身,那就是對七王府的挑釁,他是不能容忍的。
那丫鬟大概感覺到了空氣中突然凝重的戾氣,一個瑟縮,「奴婢並不是那個意思,七王妃出身高貴,定不會做出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下作事兒,奴婢是說……您那個貼身丫鬟,看著臉兒生,估計是沒見過什麼大世面的,所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后打斷了,「如此一說,不搜身以證清白,到是好說不好聽了,也有辱七王妃的臉面,來人,將那小丫鬟給本宮帶出來。」
別說是杏兒,就算是自己這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七王妃,如果皇后鐵了心的要搜身,蘇淺淺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好在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杏兒被帶到外廳,聽了緣由,嚇得渾身如同篩糠一般的抖,悲憤交加又不敢發作,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霹靂吧啦」往下落。
蘇淺淺的心,揪的難受,看著是杏兒遭罪,但是打狗看主人,這不就是磋磨她呢么,可此刻承受著四肢百骸傳來的萬蟻灼心般的疼痛的她,又有何還手之力。
早有皇後宮里的嬤嬤拿著戒尺進來,由腳搜到頭,除了掉落了一塊墨綠色的玉佩之外,別無他物。
嬤嬤嘴角的肌肉都有幾分僵硬了,這宮裡嬤嬤的手法可都是有說道的,只要藏在身上,萬沒有搜不出來的道理啊。
那嬤嬤幾不可聞地瞄了還跪在地上的丫鬟一眼,再由頭搜到腳,這一回,什麼都沒有,那跪在地上的丫鬟急了,站起來,衝到杏兒的頭上翻弄了一陣子,不過是一無所獲。
嬤嬤第三次拿起戒尺的時候,蘇淺淺可就不幹了,「我瞧著您這意思,怎麼好似非得要從我這丫鬟身上搜出點子什麼來似的呢?難道您是確定這東西就在我丫鬟身上或者頭上?」
蘇淺淺渾身疼啊,又飢腸轆轆,人的忍耐都是有極限的,她此刻就已經到了那個極限的頂峰,是個什麼都不會再顧忌的臨界點。
「瞧您這話兒說的。」嬤嬤嘟囔了一句,到底沒敢再搜,畢竟蘇淺淺是聖上宣進宮裡來給皇太后看病的,不適合鬧大。
嬤嬤臊眉耷眼地出去了,皇后眼底一抹恨鐵不成鋼的厭惡閃過之後,雙眸落在了從杏兒身上掉下來的那塊玉佩上,「雖然鳳頭釵不是你拿的,本宮到是替七王府抓了回賊。」
「本宮若是沒記錯的話,這龍紋玉佩是每個皇子出生之時,皇上賞賜的極其貴重之物,自不會賞給你個丫鬟,那是怎麼到你身上的呢?」
皇後娘娘,真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臉不紅不白地,就將眾人的視線轉移到了那墨綠色的玉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