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準備工作(二)
東岸花園
光著膀子只穿著一條花褲衩的陸遠喘著粗氣,坐在東岸花園室外游泳池旁的沙灘椅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大腿,另一隻手不停的搖晃著。
「不行了,不行了,我認輸了,實在干不動了!」
穿著清涼的李靈珊雙手抬著一把巨大的呲水槍指著陸遠,趾高氣昂地問道:「就問你服不服?」
「服!服服服服服!我服了,不玩了,我的媽呀,累死我了。」
施成插著腰,一隻腳踩在隔壁的一張躺椅上,嗤笑道:「你看看你個沒用的玩意兒,這麼輕易就服軟了,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特么的,你還有臉說老子?不是說好打埋伏的嗎?剛剛靈珊、顧沁還有張茵夏她們圍攻我的時候你跑哪兒去了?老子一對四啊,我特么能不服輸嗎?好傢夥,你們是真能跑啊,攆兔子呢?!」
聽到泳池旁的動靜,落湯雞似的喬納森才鬼鬼祟祟地從一旁的酒櫃背後探出了腦袋,一瞧高舉著雙手擺出投降姿勢的陸遠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陸遠一轉身,見喬納森這副慫樣,頓時罵了起來:
「笑笑笑,笑個屁笑!五十步笑百步,老喬你自己看看你,還有沒有點出息,這一身腱子肉都白長了,還躲到吧台後面去了,拋棄戰友,臭不要臉!」
「陸,Theablegeneralavoidshisenemy'sstrengthandstrikesathisenemy'sweakness。出色的統帥往往懂得避其鋒芒而攻其不備。」
「我去你的!」
陸遠抄起之前還沒用完的裝滿了水的氣球對著喬納森就扔了過去。
「躲吧台後面叫出色的統帥啊?還要不要點兒臉了?!五個大男人,打個水仗還打不過四個女生,一個逃跑,兩個看戲,一個躲起來當縮頭烏龜,就剩老子一個被集火,哎!丟人啊丟人啊!」
李文斯頓一擺手,「陸頭,這你說的就不對了,我們怎麼能叫逃跑呢?咱們這個叫轉進,轉進!要攻其不備出其不意!」
「轉個屁的進!還攻其不備呢?老子快被打死了,你們都不出來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眾人正在相互取笑逗樂之時,顧三目不旁視地快步走了進來對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鄭紀說道:
「四爺,瞿大人來了。」
「啊?老瞿來了?他又蹭飯來了?」
顧三搖搖頭,「小的看瞿大人還挺急的,像是有什麼正事。」
「嗯,行,你直接把老瞿叫到這兒來吧!」
「誒,誒!」
鄭紀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行了,別玩了,老瞿又來了,好像是有什麼正事,我讓顧三把他帶過來了。」
陸遠接過下人遞上來的大浴巾往身上一披,開口道:
「呵呵,小鄭頭,你又被騙了不是?老瞿他能有啥正事,他的正事就是到咱們這兒來蹭飯的。」
「就是就是,他一個人來的?夫人沒跟著來?」
李文斯頓戲謔道:「怎麼?施頭你被虐的還嫌不夠啊?還想著讓沈夫人也加入進來一起揍你啊?哈哈哈哈!」
「去去去,你懂個啥?我這叫好男不和女斗,咱們不像老瞿那麼大男子主義。」
施成話音剛落,瞿尚兵爽朗的笑聲就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哈哈哈哈,我說施老弟,在背後說人閑話可有違君子之舉啊!」
「呃」
施成沒想到自己被抓了個現行,趕忙扯開話題,「老瞿,今天又幹嘛來了?聽說你有正事啊?」
瞿尚兵接過下人遞上來的果汁,開口道:
「是啊!這眼看著日本戰役就要打響了。我們這兒總得找個說得過去的由頭吧?」
陸遠撓了撓頭,心說這些天凈忙著搞水電了,把這茬給忘了。
「老瞿,你覺得呢?反正是說給別人聽的,你有沒有什麼好借口?」
「今日老哥我不就是來和諸位商議這事的嗎?!」
「嗯借口借口」
施成沉吟了片刻開口道:「誒,老瞿,要不咱們再給日本也編排個故事?」
「不妥不妥!早前高麗是可以這麼做,畢竟這事是確有其事,咱們不過是稍稍誇大了些,而且循序漸進,老百姓們不會不信。可現在咱們憑空捏造,萬一有些較真的百姓或是下層官員真去查問,難免有些個破綻,影響諸位的名望,也影響咱們帝國的聲譽。」
施成一甩臉色,「這不行那不行,老瞿,那你說,怎麼弄?」
瞿尚兵並沒有因為施成的惱怒感到緊張,依舊笑道:
「施老弟,稍安勿躁,編故事也可以,但不能如之前那樣瞎編亂造,再說什麼倭寇橫行鄉里,禍害普通的百姓恐怕是行不通的,所以這故事不能咱們來編。」
陸遠詫異地說道:「啊?咱們不來.那誰來?」
「呵呵呵呵,讓福建那邊來。」
「為什麼?」
瞿尚兵取笑道:「我說諸位老弟現在是應該多放鬆放鬆,事務繁忙難免使得諸位這記憶力都降低了。諸位難道這麼快就忘了?福建那邊,林定江,海寇,商船隊。」
幾個關鍵詞一出口,陸遠立馬反應了過來。
「對對對,還要編排什麼故事,這不就是現成的理由嗎?找劉鑒,哦,不不不,讓汪愛生來,他腦子活絡,讓他來辦這個事。」
「好!」瞿尚兵點點頭,「還有一件事。」
「啊?還有什麼事?」
瞿尚兵稍顯尷尬地撓撓頭,「是這樣,這事呢,按理並不在瞿某的職權範圍之內,但昨日文忠突然來找我,和我聊起了日本戰役一事。」
陸遠詫異地問道:「哦?他找你聊日本的事兒?對了,他最近怎麼樣了?」
「李文忠最近不是臨時住在瞿某的別院中嗎?平日沒事也多有走動,最近他除了去學校就是到處在走訪,家人也都接來了。據他說,他最近在船廠,碰到了幾個倭人。」
「誰?我們這兒有倭人?」
瞿尚兵無奈地搖搖頭,「哎~~~老哥我就說你們幾個最近這記憶下降了吧?富堅一元啊!難道諸位忘了?」
「富堅一元?」
陸遠一拍腦袋,頓時恍然大悟:「對對對,當時他們好像是來咱們這兒做生意的,後來被趙一傑給扣住了。我們怎麼把富堅一元給忘了!」
「呃那個,顧三!」
「老爺有何吩咐?」
「那個富堅一元的事,誰在管?」
顧三早就將富堅一元和同時被扣的其他日本人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思忖半晌說道:「那幫人的情況小的也不甚了解,要不小的去問問顧小七?」
「嗯,去,把顧小七叫來。」
吩咐完顧三,陸遠重新把目光轉向了瞿尚兵。
「老瞿,那文忠他和你聊什麼了?」
「文忠他想跟我打聽打聽,諸位老弟未來對他有何安排,是否會派他去日本?」
「那他什麼態度?」
瞿尚兵呵呵一笑,開口道:
「文忠他能有什麼態度?他即使有什麼想法不會明著對老哥我說。」
陸遠好奇地追問道:「老瞿,那你有什麼想法?你覺得我們未來如何安排李文忠比較好?」
「不好說!」
瞿尚兵搖了搖頭,頗有些為難地解釋:
「按著文忠的能力,當個相國我認為都綽綽有餘。他在學校這短短的一個多月,幾乎掌握了所有的基礎知識,比如度量衡,加減乘除之類的數學知識。
讓他去日本主政,自然是可以,他的能力和資歷也足以擔此重任。但瞿某倒是認為諸位如果將文忠放到日本,有些暴殄天物了。」
「嗯?理由呢?」
「這理由么,和諸位不用陳寧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