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忙著想你
宋飛魚在趙南青身上嗅到的味道，說來也奇怪，它並不是香水那麼刻意的氣味，而是一股淡淡的皂莢香摻雜著某種特殊的香氣。
雖然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味道，但宋飛魚還是將它和「男性荷爾蒙」這個詞聯繫到了一起。
於是宋飛魚對趙南青解釋道：「不是香水味，我也說不清什麼氣味，不過……」
話到這裡，宋飛魚沒往下說，趙南青倒是好奇得很，追問道：「不過什麼？」
對上趙南青靈動的笑眼，宋飛魚有點招架不住，她低下眼睛，不看趙南青的臉，小聲說：「不過倒是挺好聞的。」
趙南青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他再次吸鼻子聞了聞，沒察覺自己有什麼特別的味道，畢竟一個人很難發現自己身上的氣味，都是別人才能聞到。
不過趙南青沒有臭美，只是繼續問宋飛魚：「那你現在還能聞見這味道嗎？」
宋飛魚搖頭：「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兩人走到商場門前，夜幕降臨，路邊的街燈倏然亮起，趙南青想了想，又問宋飛魚：「那你每次聞到我身上的氣味，是在什麼情況下？」
宋飛魚頓住腳步，趙南青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定神一想，她發現自己每次嗅覺忽現，都發生在趙南青離她很近的時候。
思及此，雖然這個情況說出來顯得自己有點好色，但抱著喚醒自己嗅覺的微薄希望，宋飛魚還是誠實地道明情況：「每次聞見你身上的味道，都是在你靠近我的時候。」
趙南青聽后，醞釀了一會兒，朝宋飛魚靠近了些：「現在呢？」
宋飛魚深吸了一口氣，而後一臉頹喪：「什麼都沒聞見。」
趙南青再次回憶了一下，想起今天下午自己替宋飛魚擋灰的時候，他的動作接近於擁抱，因此他離宋飛魚又近了些，隨即緩緩用手托住宋飛魚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握住宋飛魚的胳膊。
此時此刻，商場外的行人來來往往，不少人路過趙南青和宋飛魚身邊時，都多看了幾眼。在這華燈初上，帥哥美女深情相擁，是一道很養眼的風景。
而宋飛魚再次被趙南青溫柔擁抱，確實驚訝了一秒，但一秒之後，她又瞬間清醒過來，知道趙南青這是在幫自己找感覺。大概是有了心理準備，她這次並沒有前幾次的無措，嗅覺也沒有再次出現。
宋飛魚有些失望，拍了拍趙南青的胳膊肘：「沒有新發現。」
趙南青一聽，也有些失落，他輕輕將手收回，卻又不小心撞上了宋飛魚苦惱的眼睛。她的瞳孔清亮，像皎皎天上月，而她發愁的時候不經意間嘟起嘴的模樣，與平常反差太大，可愛得不像冰山少女宋飛魚。
趙南青看她看得出神，一隻手竟然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她的臉頰，他用指背上下滑過她的臉龐，絲滑的觸感叫他有些出神，好像自己正飄浮雲端。
只可惜，趙南青還沒在雲端站穩腳跟，耳旁已經爆發了一句低吼：「你在幹什麼？」
好在趙南青的應變能力不是蓋的，他沒有驚慌收手，反而更加大膽的輕輕捏了一下宋飛魚的臉，繼而笑得人畜無害：「師傅，臉上有灰。」
宋飛魚將信將疑的收起臉上的兇狠神情，正好此時肚子咕咕抗議，她對趙南青說：「先吃飯吧，我快餓死了。」
趙南青這才鬆了一口氣，也無暇糾結自己剛剛發的什麼神經，只是趕緊和宋飛魚一起走進商場。
兩人這次吃的是火鍋，鋪滿鍋底的紅辣椒隨著紅油的翻滾而浮上表面，趙南青涮了一塊毛肚，放進宋飛魚碗里。
宋飛魚一邊接受趙南青的投喂，一邊問趙南青：「你今天在外面，怎麼不叫我師傅。」
趙南青心裡嘀咕：「剛剛心虛的時候不是叫了一聲嗎？」然而說出口的話倒是認真回答了：「因為教我練功的時候，你是師傅，這之外的時間，你是飛魚啊！」
宋飛魚本來也是隨口一問，所以並不多想趙南青的話，只是繼續閑聊：「其實你身手好像挺敏捷的，今天接住那一袋子小狗的時候，我都驚了。」
趙南青又把涮好的肥牛放進宋飛魚碗里，笑著說：「既然你沒想到我有這樣的身手，為什麼還敢讓我和你打配合。」
宋飛魚頓了頓，實話實說：「不知道，就是覺得你靠譜。」
雖說宋飛魚的誇獎歷來點到為止，但趙南青還是偷著樂了好一會兒。掩藏著心裡那點得意，他問宋飛魚：「我記得你幾乎不和別人動手，今天怎麼會出手？」
宋飛魚脫口而出：「該出手時就出手唄，誰讓那兩個人不講道理？」
趙南青對宋飛魚豎起大拇指：「師傅真果斷。」
「你別光說好話。」宋飛魚抓住了機會，把自己沒好意思問的事問了出來，「你最近怎麼都不來練習劍術？不想考過了？」
想起上次的失態，趙南青有些汗顏，他斂去眼中的羞愧，對宋飛魚說：「前幾天課多，沒來得及去你們學校。等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再去武術協會找你。」
宋飛魚非常直爽：「我都有空，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你就練習起來吧！」
趙南青屬實有點受寵若驚，愣了愣后，用力點頭：「嗯，好的。」
兩人吃完飯，就近去了體育館。
彼時，月上枝頭，四下都被夜色籠罩，一派寧靜氛圍。
宋飛魚和趙南青在空曠的廣場上練習劍術，老規矩，依然是趙南青先做一遍動作，但這次沒有劍，更加考驗趙南青的動作美感。
趙南青硬著頭皮演示了一遍，只見宋飛魚摸了摸下巴，表情嚴肅：「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怎麼練習？」
趙南青如實地點頭，宋飛魚搖了搖頭：「那你最近除了上課都忙什麼呢？」
趙南青也委屈啊！他忙什麼呢？忙著想那個猝不及防握住他的手的女孩唄！不過他可不敢這麼說，他只是慚愧地抓了抓頭髮：「最近有點心事。」
宋飛魚一聽，驚奇地湊近趙南青的臉，她那雙鹿一樣的眼睛在趙南青眼前眨巴了一下：「是有什麼煩心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