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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鑽戒收到了抽屜的盒子里,又整理了一下有些雜亂的桌面。
一切弄好后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忍不住脫口而出。
「顧總還有什麼要緊事要說?」
「沒有。」
男人說著搖了一下頭。
沒有?還坐在這幹什麼?莫寒沒在理會他,拿起靠椅上的西服上衣套在了身上。此時顧風立刻站了起來,嚇得他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你要去哪?要不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車就在下面。」
「嗯?」
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莫寒站在車前看著臉色不大好的顧風掛掉電話想他看了過來。
「看來你今天還真得跟我走一趟了,有人在拿佟毓婉做文章。」
看著他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男人說出了後面那段話,果然話一出口還是有很大成效的。
莫寒二話沒說打開他的車門做了進去,這樣也好省的他還要自己開車了。
「你倒是不客氣。」
男人系好安全帶看了眼在後面低頭看手機的莫寒。
「少說話多做事。」
「你可能不知道,那女人讓我送精神病院去了。不過剛才喬森打電話來說現在醫院圍了一群記者,好像是有人特意找來的一樣。」
「不用去了。」
「嗯?」
「讓你的人把她看好就行,別讓她跟外人見面。」
「這個簡單。」
顧風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去無非就是讓人落下更多口舌,他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把後面那尊大佛請到自己車上?
「你們公司內部結構規劃的怎麼樣了?」
莫寒放下手機將兩隻手交叉放在翹著的腿上順著倒車鏡看著前面人的一舉一動,他剛剛接到消息母親要要回來照顧唐曉,此刻的心情可謂是大好。
「早都在工商那邊更改完了。」
要不是唐曉在醫院裡躺著,估計現在他們應該在一起吃著晚餐然後愉快的討論著怎麼吞掉英柯呢吧?
「那我可以讓你們的計劃更快一點。」
顧風突然勾起了嘴角,更快一些?他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怎麼樣?」
男人放下已經看過的文件,漏出一副商業化的笑臉打量著眼前的大舅子。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啊!這廝還真是狡猾的很。
「我要考慮一下。」
莫寒閉上眼深吸了一下這家咖啡店獨有的味道,咖啡的香氣掃走了他的疲憊,心滿意足之後精神飽滿的看著說話的人。
「OK!不過我不是唐曉,合同就放你那吧,想通了就來找我。」
「呵!你們有錢人玩的可真大,我股份少他們幾個也不懂,你隨意就行了。」
袁佑放下文件如實說到,那些錢損不損失對他來說沒太大影響,無非就是一次失敗的投資罷了。
雪中送炭容易,錦上添花卻很難。他知道顧風不缺這些錢,把他拉進來無非就是那人獨自掌舵太獨單而已。
說實話顧風對這份對賭協議倒是蠢蠢欲動,他就喜歡這樣帶有點刺激色彩的方案。
再說了他手中的股份最大,即便是有人反對也有袁佑站在他這一邊。
而這便是他此行的目的。
顧風沒再多說話從懷中掏出簽字筆翻到最後一頁一筆而下籤下自己的大名。
「唐曉怎麼樣了?」
男人說著也放下手中的筆開始閑談起來。
「穩定了,但還是沒醒過來。」
袁佑是看過事故監控的,要是能現在醒過來那就要被抓起來去研究一番了吧?
「你兒子呢?」
「在老爺子那邊,大事未成不能也讓他跟著冒險,還是在老爺子那邊安全一些。」
「也是。」
不過他還真是長見識了,上次見到顧風這種憂國憂民的表情是什麼時候來著?
有了這個想法后男人突然眼神空洞,開始在記憶里搜尋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許是時間太過於久遠他真的有些記不住了,又或是顧風的前半生里根本沒出現過這副表情。
當他再次回過神來之後眼前已經空無一人,唯獨面前的咖啡證明剛才還有人來過。
袁佑起身隨著前人的步伐也離開了辦公室,這麼晚再不回去明天就起不來了。
他雙手舉過頭頂抻了個懶腰暗搓搓的想著。
三日之後顧風才將協議書送到莫寒那裡。
他本是想暗中觀察一下此人的態度,奈何人家根本沒把這份合同放在眼裡,這讓顧風不敢怠慢。
誰讓他再怎麼查證也不知道這莫寒到底是何方神聖?也拿不定他到底是有多大的本領。
「顧董還真是好氣魄。」
就算他莫寒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這其中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他下這麼一步棋無非就是想把顧風擠出去,可又礙於唐曉的顏面只能弄這一出。
可誰知眼前的文件上飄逸的寫著顧風這兩個大字,除了此話他也沒什麼話可說。
「和你比還差些火候。」
顧風又怎麼不知道他的用意?可這英柯萬不可讓其他人先一步奪取。
「不知道唐曉那邊怎麼樣了?」
他這幾日忙著處理接下來需要練手的事情,沒辦法抽身去醫院,也只盼著能從莫寒口中得到點消息。
「佟毓婉那邊呢?」
倒不是他非要小氣到跟一個女人過不去,可這心頭之很一日不除他就狠的牙根痒痒。
「療養院本就是一個不能大聲喧嘩的地方,那群記者沒見到人自然就走了。」
「背後的人查到沒?」
她佟毓婉出事前即便是再有權有勢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會有人出手幫她。
人嗎?不就是這樣?人走茶涼,你有權有勢的時候門庭若客。一旦你落魄的時候,就連一個乞丐都恨不得去踩你一腳。
所以,療養院這群記者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
「還能有誰?她的那位好表哥。」
顧風說完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為什麼這幾天都是他在給眼前這位做彙報?
而眼前這位的行為分明就是把他當做了助理?
兩個人說著已經走到了地下停車場。莫寒伸出手打開了車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不知道這男人是什麼意思,可他還是坐了上去。
畢竟一個大活人還能被綁架不成?
「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車子停下后莫寒淡淡的說了一句。
顧風看到眼前的醫院便知道了他的用意。
唐曉好不好旁人說是沒用的,還是要讓他親自看才可以。
離病房不到數米他便聽到了裡面的聲音,難道是她已經醒過來了?
男人有些不敢相信腳下也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
確實跟他想的不大一樣,唐曉還是幾天前的那個樣子安靜的躺著,不過這樣也好,這樣應該就感覺不到疼痛了吧?
好在這間病房夠大不然這一屋子的人還真是不好安排。
顧風在沙發上坐下后屋子裡突然安靜了下來,這時內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把手中的水果放到大家面前看向兒子莫寒又看了一眼這個多出來的人。
「這是夏夏兒子的爸。」
女人的笑容突然僵硬了幾秒后又恢復了原狀,也沒有剛才對齊北辰那般熱情。
他們小孩子的這些事情她這幾天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跟莫寒的反應一樣她反而更喜歡齊北辰這樣的書香子弟,可能這事就是一家人吧?
顧風也看得出來這邊的人都不是很待見他,可他還是厚著臉皮坐在了那裡。
「要是有機會您也去我那裡坐坐?或者是與家中二老敘敘舊?」
齊北辰倒是一反平日里悶葫蘆的狀態,與莫寒母親繼續剛才的話題。
他也是剛剛知道自己和唐曉竟然還有如此的緣分,這莫阿姨早年竟然是母親的書迷。
二人以前還有過書信往來,這倒是他更為驚奇的。畢竟家裡那位也是個脾氣怪異的人。
「唐曉現在恢復的也挺快的,您也不用沒日沒夜的在這裡守著,出去散散心也能緩解一下。」
唐曉確實恢復的倒是不錯,可這人不見醒倒是更讓人擔心。
說的倒是輕鬆,她此次回國就是為了這日思夜想的女兒,哪有心情想些其他的?
「家母想跟小妹多待些時日,怕是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齊北辰好像也感覺到了自己所說的有些不妥,懊悔的為自己的莽撞搖了下頭。
「哈哈,是我讓伯母為難了。」
「哪裡的話?能見到她我高興好來不及呢。」
男人放下手中已經空空如也的茶杯含笑著起身。
「我就不在這邊叨擾幾位了,伯母我改日再來探望你。」
齊北辰走後屋子裡便剩下三個人承受著這古怪的氣氛。
「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不過是想讓那些記者去擾亂那他們的視線。
至於佟毓婉那個棄子?他家又不住海邊哪有那個閑心管那麼寬?
他可要加快速度了,不然這表妹的今天指不定就會變成他的明天。
「顧董,事情已經全部處理完成。」
就欠這東風了!張力雖然沒有說后一句,可二人都懂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