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漲姿勢了啊!
雖然在永平郡生活了近兩年,與宋仁傑稱兄道弟,但是鎮南侯府卻是第一次來。
一行人走了不遠,便見一座高門大楣,朱紅油漆,旁邊立著兩座威武的石獅子。
正門之上,高懸一塊燙金匾額——鎮南侯府。
氣派,真特娘的氣派啊,就這麼一座院子,放在後世,估計就得天價。
走著走著,陳元忽然發現身邊安靜了不少。
只見宋仁傑面部表情嚴肅,隨行的將士則各個恭敬無比。
陳元:「……???」
「大哥,這是……」
宋仁傑雖然有些恭敬,但是聽到陳元的話后,有些無比的自豪道:「陳兄弟請看。」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陳元一頭霧水:「看啥?」
「也難怪陳兄弟不知,鄙府之匾額,乃先帝金筆御賜,尊貴無比,凡路過此地者,文人落轎,武人下馬,進府拜訪者,須行跪拜之禮,這是規矩。」
陳元長長的哦了一聲,牛逼,太特么牛逼了啊。
瞧瞧,皇帝題的倆字,直接比後世的交通紅綠燈還特么管用。
突然,陳元心中一驚:「那我是不是也得跪拜?」
這尼瑪沒得商量啊,陳元沒有這種習慣。
要是需要跪拜才能進府,他直接轉身就走,老子還不進了。
「陳兄弟說笑了,你稱我一聲大哥,便可算作自己人,自然無需遵守。」
隨著宋仁傑的解釋,陳元算是搞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當初宋家歸降之時,為表彰宋聖傑的卓著戰功以及表示朝廷對宋聖傑的重視,除了賜封鎮南侯之外,還親自提了匾額。
但凡路過此地之人,文官下轎,武官下馬,這是必須要遵守的,否則就是藐視聖上。
而外人想要進府拜訪,需要向門額跪拜,以示恭敬其心。
而宋家是不需要的,但是面對這塊匾額,該有的恭敬卻是少不了的。
這也是宋家能夠屹立不倒的原因,除了身兼重職,還深受皇帝的倚仗。
聽完這些解釋后,陳元突然想起了一部小說——《鹿鼎記》。
貌似吳三桂當時也有這個待遇,路過平西王府門前的時候,文官下轎,武官下馬。
本以為都是小說描述的,沒想到,在這大隋朝,還真有這回事。
漲姿勢了啊。
二人進了府內,亭台樓閣,假山碧池,讓陳元看的有些眼花繚亂。
嘖嘖嘖,奢侈,簡直就是奢侈啊。
他去過恭王府,但是跟這比起來,簡直就是差遠了。
無論是面積還是裝飾,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路進入客廳,只見客位上坐了一個約莫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此人身著盔甲,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栽於黑山白水間。
渾身流露著泰山壓頂的氣勢,一雙銳利的雙眸漆黑不見底,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
尤其是那鷹鉤鼻,給人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一個兇殘陰險之人。
陳元的腦海中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個詞,這是他的第一印象。
在此人的身後,站著兩個同樣身穿盔甲的護衛。
身形挺拔如松,明亮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正前方,紋絲不動的站在後面。
陳元看向主位,坐著一位老者,自從陳元一進來,一雙眸子就始終未離寸步。
只見此人一臉滄桑皺褶,年輕時烏黑的頭髮已有如嚴冬初雪落地,像秋日的第一道銀霜。
根根銀髮,半遮半掩,若隱若現,臉上條條皺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
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儘管看起來年齡偏高,但是渾身氣勢十足。
與陳元間隔五六步之遠的距離,竟然讓陳元有種壓迫感。
這是長期上位者的氣場,或者說那是一種骨子裡透著的強大自信。
陳元心中瞭然,這位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奇人——鎮南侯宋聖傑。
只不過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卻一言不發,這讓陳元有些惱怒。
你特么請我過來一敘,我來了,卻光盯著我看不說話?
給我下馬威,還是怎麼滴?
比耐性,陳元反正不急,也昂首挺胸的直視對方,客廳中一時間竟然陷入了沉寂。
就連邊上客位坐著的那位將軍,此時正略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個年輕人,有個性,我喜歡。
大哥不發話,一旁的宋仁傑有些著急,生怕這位小兄弟惹怒了自己這位大哥。
不知過了多久,陳元有些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位置上,依舊挺著脖子看著宋聖傑。
不就是看么,誰怕誰啊。
尷尬?
不存在的。
「你就是陳元?」
喲,這就憋不住了啊,還以為能繼續對視個把小時呢。
哎,年輕就是好啊,陳元一點都不覺得累。
「正是在下。」陳元不卑不亢的回道。
「大哥,不知急招我回來有何要事,這位是……?」
見到大哥終於打破了沉寂,宋仁傑心中鬆了口氣急忙岔開了話題,有些疑惑的看著坐在客位上的那名將軍有些疑惑的問道。
「二弟,大哥來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右屯衛宇文化及將軍。」
宋仁傑頓時雙手抱拳,道:「原來是宇文將軍,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嘴上說著失禮,但是神情卻一點都不含蓄,眼中反而帶著一絲不屑。
宇文化及?
一旁的陳元聽的心中一跳,卧槽,竟然是這個老陰逼?
對宇文化及的名字,陳元可謂是如雷貫耳。
但是對於他的了解,僅限於影視中。
弒君謀反,然後自立為王半個月就被錘死了。
不過影視中宇文化及是丞相,這裡卻是什麼右屯衛將軍?
「宋將軍客氣了,早就聽聞宋將軍的大名,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二人在那各自虛偽的寒暄了幾句,讓陳元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都是大老爺們的,咱們就不能直接痛快點嗎,這麼虛偽呢。
不過接下來,宋仁傑兄弟倆跟宇文化及交談了起來,對於一旁坐著的陳元,卻直接忽略了。
陳元有些無語,這是什麼操作?
把我晾一邊,聽你們在那商業互吹,考慮過我的感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