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
爾雲被關在東柏氏族大宅里的明月居,那日溫樹予剛把她安頓好后沒兩天,柏嚴的人就找到她了,不容她解釋半句,塞進直升機直接把她送了回來,趁著夜色把她藏在了明月居里。
她現在懷的可是東柏家族長的孫,不能到處亂走了呢。
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曾是族長四弟的未婚妻,如今卻懷上了東柏大公子的孩子,成何體統!
決策權在柏嚴手上,將由他本人定奪后給族人一個答覆。
柏嚴站在明月居的門口,心情有些複雜,方才與爾梵吃晚餐時,她有些悶悶不樂,平時最喜歡的羊肉沒吃幾口,連最拿手的蘸料都配錯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情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顧及。
柏嚴走進明月居,爾雲有些神經衰弱的捲曲在沙發上,看到柏嚴時眼裡全是恐懼,不敢做聲。
柏嚴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薄薄的嘴唇透露著無情,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猶如冰山一般的眼神,死死的注視著有些無助的爾雲,那張跟爾梵一樣的臉讓他感到莫名的生氣,許久后才開口道:「我記得跟你說過,你不可以懷我的孩子。」
爾雲驚恐的臉上流下了無助的淚水:「我錯了。」
「遲了。」柏嚴話音剛落,便有兩名彪形大漢走進來,拿著一瓶藥丸,一人騎坐在爾雲身上鉗制住她的手腳,將她死死的按在冰冷的地上,另一人用擴嘴器強行掰開她的嘴,灌藥,一整瓶。
爾梵拼盡全力的掙扎然而卻無濟於事,她絕望的看向柏嚴,期待他能心軟放過自己,但柏嚴只是無動於衷地注視著她,彷彿在看一場無趣的表演,這一刻她才清醒,耳邊迴響起當時爾梵勸告過她的話,每一句都像針一樣扎她的心和腦神經,她由於驚恐而睜大的雙眼流下了絕望的淚水,模糊了眼前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
柏嚴無動於衷的冷眼旁觀這一幕,面對這個與他同床共枕上百個夜晚的女人無聲的求饒,內心毫無波瀾,不為所動,這是她一意孤行應有的懲罰,怪不得任何人。
他說過,她不能懷他的孩子,只有東柏氏婚約上的未婚妻才有資格成為他孩子的母親,即使她擁有了她的臉,她也不能成為她。
爾雲口吐白沫抽搐的被送進了搶救室,沒有監護人,大半夜醫院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南溫家,讓去領人。
爾梵穿著睡衣急忙趕到了醫院,得知爾雲口服了一整瓶引產藥物后被兩輛豪華的勞斯萊斯幻影送到在醫院門口,保安及時喊來了醫生才開始搶救,聽完后爾梵的大腦冷靜不下來了,她手腳開始冒冷汗,她第一反應就想到了柏嚴,只有他才能做出那麼狠的事,喪心病狂!
但是現在她還不能去找柏嚴算賬,她得等爾雲從搶救室里出來,她蹲在門口焦急的搓著手,眼淚有些不爭氣的往下掉了幾顆,她迅速的擦掉臉上的淚水,故作鎮定安靜的等待,平時她都喊爾云為老六,而現在她問醫生裡面情況時都是說:「我姐姐怎麼樣了?」
連續搶救了四個多小時,天微亮溫爾雲才被推出來送進病房,沒多久溫樹予等人也來到了醫院,爾梵把爾雲的事交代好給溫樹予,她便隻身一人前往db國際大廈。
陽光灑落在爾梵瘦小卻有力的身上,她大步流星走進db國際大廈,目標明確的向電梯間走去,不料遭到保安的攔截,她瞪著布滿紅血絲的雙眼吼道:「滾開!我是南溫家的九小姐,誰敢攔我!」
「砰」的一聲,柏嚴辦公室的門被爾梵一腳踹開,五六個保安站在爾梵身後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試圖解釋些什麼,柏嚴揮揮手讓他們離開,面無表情的望著面前這個身穿睡衣瞋目扼腕的少女。
爾梵目光如炬的走向柏嚴,抬手就是一耳光,而柏嚴也毫不留情反手就還了她一耳光,語氣冰冷到了極點:「清醒了嗎?」
爾梵揉了揉被打的左臉,橫眉冷目的瞪著對方:「我要殺了你!」
「你現在可以試試。」柏嚴眼神里透著冷冽,彷彿下一秒周身的一切都會成冰。
爾梵抓起了桌上的鋼筆要捅向對方,柏嚴反應十分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將她甩出了一米外,但鋼筆尖還是划傷了他的手背。
柏嚴走向躺在地上的爾梵,一隻手鉗制住她的雙手,跨到她身上,坐在她的肚子上,將她死死的按在地上,此時的爾梵瘋狂的掙扎,柏嚴另一隻手掐住她纖細的脖子,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殺氣:「你信不信我扭斷你的脖子!」
爾梵此刻停止了掙扎,喘著粗氣,布滿紅血絲的眼裡全是不服氣的倔犟。
見對方沒有劇烈的掙扎,柏嚴慢慢的鬆開了她,就在他準備從她身上離開時,爾梵猛的反撲了上去一口咬住他脖子右下方,無論柏嚴如何推開她,她都死不鬆口,血的腥甜在爾梵嘴裡蔓延,那種反胃的腥味迫使她不得不鬆口。
柏嚴低頭掃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脖肩處,看著對面滿嘴鮮血的爾梵,太陽穴的青筋微微跳動,拳頭緊握,他在努力剋制自己想打死這個令人厭惡的女人的衝動。
此時的爾梵彷彿一隻炸毛的獅子,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入侵者,突然一陣觸電感,爾梵暈倒在地。
是公司保安隊長偷偷潛入,從背後用電擊棒把爾梵電暈了。
保安隊長有些惶恐道:「總監抱歉,我來晚了。」
柏嚴起身走到爾梵跟前,用腳輕輕的踹了踹暈倒在地的爾梵,確認她不省人事後,說道:「把她送回到南溫氏大宅府吧!」
看到這樣的她,柏嚴氣得咬牙切齒,卻不忍心真的打傷她,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對她有多寬容嗎?看在她是自己未婚妻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