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羊乳茶
都蘭卻沒有多說,「大藺的風光,曾經領略過不少,不差這一時半會,難得有這個機會可以休息一下,姐姐自是想在院自里好好將養。」
「我也是這個意思,姐姐本就身體欠妥,這次更是趕了兩次的路途,妹妹陪著你。」
都蘭搖了搖頭,「陪著我幹嘛,去多熟悉熟悉,只是姐姐這次不能陪著你,有秦英在,他會看好我的。」
「姐姐對他?」
「他是個難得的人才,卻也是好人。」
安雅自是懂都蘭話里的隱晦,姐姐對他並無意,但姐姐卻認為他是可用之才,用在哪裡,安雅便不知道了,看來姐姐還是有些猶豫。
安雅樣陷入了思考,有了那樣的前車之鑒,自己可否信任秦英,將姐姐託付給他。
低頭思忖間,便有下人走了過來,正是早晨那位女婢,都蘭此刻才想到,自己似乎還不曾知道她的名字。
「回兩位別吉,午膳已經備好。」
安雅看了眼都蘭,都蘭吩咐道,「以後都送到大廳吧,我們會過去的。」
「是,奴婢告退。」
「姐姐不把她留下嗎?」
安雅那日見到她,便看的出她是個穩重的,應該可以放心的讓她照顧姐姐,年紀相對較小的兩個,自己留了下來。
「不用了,早晚都是要走的人,無需讓她伺候我。」
說著便起身,兩人一起朝前院走去。
「這院子里的下人,別看人數不多,但都不錯,這個丫頭...」都蘭想說她的名字,一時不太知道。
安雅連忙說道,「她叫秋槿,還有一個叫冬竹的,我都替姐姐留了下來。」
「這個秋槿沉穩大氣,如若將來,必能幫你料理一些家中事物,那個冬竹我便留下,她,你卻是要帶走。」
還未等安雅反對,便聽得都蘭繼續說道,「姐姐自是知道你的心意,有一人便足夠,日後你須有左膀右臂幫襯,磨合必不是一天兩天,早些接觸熟悉比較好。」
安雅猶豫了一下,便點了甜頭。「姐姐,覺得那個林管家怎麼樣,妹妹看著也是靠譜的。」
都蘭笑了笑,眼睛倒是也算犀利,只不過...
「帶走一個兩個丫頭肯定是沒有問題的,管家能去幫你是最好,去不成也不要介意。」
這個管家,走路輕巧,哪怕自己如今已經沒有武功,可眼力還是夠用,那樣深藏不露的人,不知道背後到底藏著什麼人。
說著,兩人便已經入了前院。
「秦將軍呢?」伊日古沒有看到他。
「他去外面辦事,中午不會回來,我們不用等他。」
藺國皇宮,彼時的大殿,別看正是晌午,到現在皇帝都還沒有傳膳,內侍高晟緊緊地握著手裡的拂塵站在一旁,不敢開口。
「沈雲清呢?」
高晟連忙上前,「沈大人已經離開了大慶殿,此刻該是在還是在武衛司,奴才這就命人去傳。」
「不用了。」
昱玄沒好氣的說完,便離開了大殿。
昱玄站在當日送行的那處,望著下首的位置,目光如炬,透著兇狠的目光。
想到方才在別吉府看到的情景,都蘭齊齊格,既然你回來,就休想再離開我的身邊半步!
沈雲清也已經到了別吉府,正和都蘭告辭。
「那雲清便先行告退。」
沈雲清今日特意提早從武衛司出來,便是為了去見安雅。
市中夜裡倒是有幾個去處,他很想和安雅同去。於情於理,都蘭是安雅的家姐長輩,他都應先告知。
於是便有了這樣一幕。
眼看沈雲清剛走,都蘭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中。
不一會兒,一竹林之隔的對面房亮起了燈,出去一天的秦英想必是回來了,很快便看到一個人影匆匆的朝這邊走來。
秦英站在都蘭的門口,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東西,敲開了房門。
都蘭打開房門,看著秦英手裡的東西。
「秦英今日出去看來收穫不少?」都蘭笑著說道。
「這是新鮮的羊乳,我...我不知道怎麼用,便想著給你帶回來了。」
都蘭這回才仔細看了他手裡的小罐子。
「給我吧。」都蘭伸出手接過,便回了屋子。
秦英看著在自己手邊一閃而逝的纖細,勾了勾手,繼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很快都蘭便再次出來,「我們去院子。」
「哦!」秦英連忙抬起了頭。
早晨起床的時候都蘭便注意到,這裡的風格雖然簡單樸素,但是各種器具卻一應俱全,細節之處用了些心思。
都蘭從屋裡取出了泥瓦的小灶,比煎藥的還要小上許多。
這是擺在她屋子裡的置物架上的,裡面還有一個陶土做的小壺。
「這是要做什麼?」秦英連忙接過,放到了石桌上。
都蘭打開了蓋子,把羊乳倒了進去。
「可有生火的東西?」
秦英點了點頭,忙從懷裡掏出了火摺子。
都蘭示意他把小灶裡面的木炭點著。
秦英抬眼便看到了草叢裡的落葉,撿了一些回來,許是常年在外的緣故,火很快便生了起來。
都蘭滿意的坐在旁邊,看著面前的泥灶紅火,哪怕沒有太多的溫度,心裡也感覺到了溫熱。
「這是?」
很快,爐內的羊乳開始漸漸溢出了熱氣。
「屋子裡有些茶,你去拿來。」
都蘭說道,方才只顧著羊乳和小爐,忘卻了重要的東西。
秦英聽話的來到屋子,下意識的朝屋內四周看了一眼,很快便直奔目的地,拿走了幾個瓷罐。
「我也不知道該用哪個,你看看。」
他看著都蘭打開了其中一個罐子,拈取了些許的茶葉放了進去。
「這是羊乳茶?」
都蘭笑眯眯的抬起了眼,「嗯,你今天帶來的東西真的很好。」
秦英看著眼前都蘭明媚的笑臉,心裡也跟著融化,面上也同樣浮現了笑容。
兩人相視而笑的畫面,狠狠的刺傷了昱玄的眼睛,恨不得立刻飛身下去。
她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他怎麼可能不來,一天來幾次,都不滿足,似乎要住在這裡,方能安撫一點他的心。
「好了!」都蘭驚喜的說道。
「小心。」
秦英攔下了都蘭的手,生怕燙到,自己摸了摸溫度,把乳茶端了下來,給二人各自倒上。
都蘭看著面前熱氣升騰的液體,已經不是乳白的顏色,泛著熟悉的暗黃。
「在我們草原,是用碗的。不過這樣也已經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