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噎的啞口無言
作為案板上的肉，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同意罷了。
「梨兒，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左相的第一句話。
「我還想問父親，您為何在這裡？」
晏梨一句話直接把左相噎的啞口無言，看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
左相的目光碰到裴攸北，一下子便被他凌冽的氣勢所震撼，忽然腿一軟，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連站也有些困難了，話自然是說不出了。
「好吧，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我也只好把真相說出來了。」
左相如泥一般的倒在椅子上，精氣神就像被什麼東西給抽走了一樣，聲音中也沒有了一絲生氣，只聽他有氣無力的道：
「這麼說吧，趙將軍見皇上對我不公，所以準備給我提供一個更加合適的位置，既然你們都可以離開北元國，我為何不可？現在的我可是孤家寡人一個，與其在北元國不受重視，還不如聽趙將軍的，投靠南詔國。」
左相雖然精神上看起來萎靡不振，但說出來的話卻頭頭是道，不禁讓晏梨心生佩服，把叛國說的如此輕鬆的人，怕是從古自今，只有他左相一人了吧？
「左相這話說的，沒那麼簡單吧？」
晏梨這話被裴攸北搶先一步說了出來，果然，此言一出，就見左相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終是低下了頭。
「父親，你到底用什麼東西和趙將軍交換的？」
晏梨面無表情，連一向紅暈的嘴唇此時都毫無血色，面如死灰。
卻見左相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根本就沒打算搭理晏梨的樣子。
「我叫你一聲父親，只是看在我那死去的小娘面子上，否則才懶得理你一句！」
晏梨忽然聲嘶力竭，瞬間從前那些她被李氏柳氏還有晏星兒和晏清瑤虐待的事情在腦海中閃爍，如果那時不是眼前這個男人縱容的話，她們何以生生把這個身子的原主打死？
不知是不是晏梨的這句話讓左相產生了震動，他的身子竟然不由自主的抖動了起來。
「你以為你不說就能從這裡走出去嗎？」
裴攸北冰冷刺骨的聲音，像一把利劍，直接從左相的耳中直達心底，讓他沒來由的心聲懼意。
「說不說！」
晏梨依舊情緒激動。
「好吧，我說，我把以前身居高位時了解到的有關於北元國邊防的情況告訴了趙將軍！」
「什麼？全部說了？」
裴攸北伸出長臂，一把將左相的衣領抓住，他力氣極大，就見左相如一隻鴨子一樣，生生被裴攸北給拽了起來。
最後，裴攸北得到的回應，是左相的點頭。
裴攸北一把將左相仍了出去，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說？」
裴攸北剛才情緒激動，稍微冷靜片刻過後，想到左相以前位置高的時候，是先皇在世之時，自從輕楓繼任，左相的位置慢慢被架空，即便他將以前所知的邊防情況告知那位趙將軍，如果按那個情報去攻打北元國的話，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的。
不過晏梨從左相躲躲閃閃的表情中，看出了其中似乎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以你現在的位置，為何趙將軍非要找你來這南詔國，而不找地位更高的人，比如說二王爺，這樣一來，豈不更方便？」
晏梨此言一出，左相便是一副被猜中心思的樣子，吃驚的看著這個自己養了多年的女兒，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模樣。
左相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真的是自己的女兒，如此聰明伶俐，有著不輸男人的智慧。
「快說！」
晏梨現在看著左相，心中莫名的怒火升起，讓她對左相沒有了絲毫的感情，從現在開始，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對於這個賣國求榮之人，他不配為人父。
「哈哈哈……」
讓人意外的是，左相竟如發瘋了一般的發出了一陣怪異的笑聲，裴攸北和晏梨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目光有些獃滯的看向晏梨：
「我的好梨兒，我活了這一輩子，沒想到會栽在你這個女兒的身上，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讓你進我晏家的大門，當初如果不是那王氏苦苦哀求，我也不會一時心軟把你養在身邊。」
聽完左相的這句話后，晏梨的心沒來由的咯噔一下，終於，她的身世之謎今日就要揭開了，左相現在怕是最知道情況的人了。
李氏和柳氏已經故去，現在留在這世上的，也就只有左相一人了。
「你既然決定養我，為何還要任由晏星兒和晏清瑤她們欺負我？」
雖說晏梨不同於尋常女子，但畢竟此刻面對的是一個養育自己多年的父親，聽他說出這番話，晏梨還是有些忍不住心中一陣酸澀。
「這還不簡單？還需要我說的多明白？」
即便左相說出接下來那句自己不是他的親生骨肉這樣的話來，晏梨也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聽下去。
裴攸北注意到了晏梨的動作，下意識的伸手，把晏梨往自己身邊帶了帶，這才發現他的女人竟然渾身透著一股涼意。
而晏梨被裴攸北這麼一抱，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只是自己現在的心太過寒冷，一時根本無法暖熱。
「到底是怎麼回事？」
裴攸北心疼的抱著也晏梨，眼睛卻看向左相，很簡單，他想讓左相說出整件事情的全部真相。
「既然你們都到了這裡，想必已經知道了差不多了，還需要我說什麼？」
左相或許是看到了晏梨的脆弱，剛才的那種恐懼竟然少了許多，也許是直接破罐子破摔，根本什麼都不在意了。
「少廢話，知道多少說多少！」
裴攸北感覺自己的憤怒值已經快要達到頂峰，如果對面這個男人不是他心愛女人的父親，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哈哈，沒想到你們還有需要我的時候，想讓我說可以，那你們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著話中間，左相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如果你們能答應，我一定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