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針尖對麥芒

點了一首周華健的《朋友》，隨著歌曲前伴奏的響起，我的心跳卻不自主地加速跳動起來。

「也太老土了吧……」秦默小聲地嘟囔了一聲，不過我依舊還是聽見了。

「這些年，一個人，風也過，雨也走……」隨著歌詞的讀條，我跟著唱起來。

壓抑著心中的憋屈，努力地將歌詞的一字一詞唱完。

殊不知，身後已傳來一陣悉數的笑聲與竊竊私語。

看著屏幕上的評分越來越低，恍惚之間，一句歌詞竟吼破了音。

頓時，現場爆發出一陣鬨笑。

「停停停，五音不全的，我看還是算了吧。」秦默冷笑道。

我將歌曲切掉，轉過頭瞥了秦默一眼。

「我是唱得不好，不過我加入歌舞社是本著共同的愛好來的，而不是來沽名釣譽！」

此言一出，包廂內，氣氛頓時冰冷了起來。

「對呀，對呀，大家反正一起努力吧，不是還有其他新招的人嘛！」這時，韓兮過來打圓場道。

「好不容易聚上一波，大家還是先玩吧。」

韓兮又替我化解了這次尷尬，社員們興高采烈地四散而去，開始嗨了起來。

偌大的包廂內，只有我和秦默四目交織，針鋒相對。

「喂，秦默……」秦默剛轉身，卻被我一把叫住。

「別以為你多了不起，唱歌我比不了你，但不代表我比你差。」我說這話，多少也是因為韓兮。

出乎意料的是，秦默並沒有反駁我什麼，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韓兮是同鄉吧？」

「你不用驚訝。」不等為說話，秦默便打斷到，「韓兮以前和我提起過你，她說你很愛打遊戲，怎麼樣？要不就比這個？」

「好啊，什麼遊戲，隨便挑。」看著秦默一臉不屑的樣子我就火大。

「你倆怎麼還站在那，快來吃水果！」這時，遠處的韓兮朝我倆喊到。

「得了，下次再說吧，我先記著你的話，別讓我失望。」見韓兮發話了，秦默便轉身離開。

歌城裡，我玩得並不盡興，歌我是不敢再點了，實在丟不起這人。

看著身邊的同學有說有笑，我也只能一邊吃水果一邊玩手機來打發寂寞。

韓兮顧不上我，因為那邊還有一大幫朋友需要她照顧。

秦默就更不用說了，身邊圍著一幫迷弟迷妹，根本抽不開身。

「嘿，哥們兒！」這時，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燙著捲髮、架著一副小眼鏡的男生走了過來。

「能喝酒嗎？」小眼睛男生問到。

這個男生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不太舒服，除了聲音之外，這幅打扮讓我覺得略微有點娘。

「喝一點吧！」我說到。然而，這傢伙還是給我倒了整整一杯。

「自我介紹下，我叫蘇小西。」果然名字也有些娘，我心裡想到。

「穆飛，望多多關照！」碰了下酒杯，我倆一飲而盡。

「剛才我也看到秦老闆對你說的了，不過，沒關係，新人剛進來，難免會挨個下馬威。」蘇小西說到。

「哦，沒事！」說真的，這種新人就該被欺負的言論我最反感。

「不過。我可以問問這個秦默是什麼來頭嗎？」我問到。

「哎呀，你不問還好，一問准嚇你一跳。」蘇小西的表情變得誇張起來，看上去很作。

「咱老闆啊，可是宏發集團家的公子，他爹秦天時這兩年可是在金融圈混得風生水起，而他自己也是優秀得不得了！」

「不光人長得帥，歌唱得好，而且家裡也錢，真是個多才多藝的完美男子啊！」蘇小西捂住臉，故作嬌羞，差點讓我一口酒噴了出來。

強忍住妒忌，但我還是沒忍住問道：「他和韓兮是什麼關係？」

「哎喲，這個問題你問得好，想不到你也挺八卦？」蘇小西一臉猥瑣地笑著說到。

「首先我給你捋一捋，秦默是音樂學院的，今年大三，比你們高一級。」

「韓兮呢，和我們一樣，大一就進來了。那時候，秦老闆還是個社員。」

「你可不知道，韓兮一來，秦老闆就對她一見鍾情。」

「而且秦老闆可不像其他人追女生那麼Low，還送零食送花什麼的。」蘇小西洋洋得意到，而我聽后卻很難過。

「不送這些，那送什麼？」

「女生最喜歡什麼了，當然是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咯！」蘇小西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說到。

「秦老闆出手真是一點也不大方，什麼化妝品，服裝包包，名字咱普通人都沒聽過，可他是送了一堆又一堆……」

「然後呢，韓兮她怎麼說……」我咽了口口水，顯然，這個問題讓我開始敏感起來。

「你猜呢？」蘇小西故意壞笑道。

「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我弱弱地說到。

「嗨，沒有！」這時，蘇小西故作惋惜到，「每次他買那些東西，韓兮姐原封不動給退回去了！」

蘇小西這麼一說，我有些欣慰，略鬆了一口氣。

韓兮我比較了解，她確實不是那種虛榮的人，也是因為這一點，我才特別喜歡她。

「不過，有一點你別拿在外面說……」這時，蘇小西神秘兮兮地附在我耳邊，說到。

「秦老闆過去在校友牆上高調錶白，就說了，他看上的女人就一定要得到！」蘇小西說到，給了我個飽含深意的眼神。

我剛想說什麼，可是這傢伙卻說得起勁兒了起來，接著說道：「不過，他倆真的太般配了！郎才女貌的，一個是社長一個又是副社長，比不上比不上……」

蘇小西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而他的這幅樣子卻也是我此刻的內心真實寫照。

「哎，對了，聽說韓兮姐和你是同鄉？」蘇小西又湊了過來，問到。

「啊，沒錯，我倆認識……」

「那我可要提醒你，你可別跟老大搶女人，不然讓秦老闆沒面子，可不好！」

「我沒那想法。」當然，我說這話只有我自己知道是在自欺欺人。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也別誤會，我可不是替秦老闆說話，我是站在你的角度考慮，現在整個社團都在撮合她倆，估計面對那麼強的攻勢，韓兮姐應該也要招架不住了吧！」蘇小西笑著說到，看著傢伙的樣子，應該也是秦默的忠實舔狗。

握緊了拳頭，聽了蘇小西的一番話，我卻是有氣無處使。

「兮兮姐，來一個，兮兮姐，來一個……」這時，人群中傳來一陣喧鬧。

「哇！秦老闆要唱歌了。」蘇小西站起身來。

秦默點了一首《有點甜》，現場頓時爆發出一陣的吆喝聲。

「兮兮姐，一起唱，兮兮姐，一起唱……」周圍一幫社員開始起鬨。

我有些失落，看這個樣子，他們是有意要撮合這一對。

終於韓兮還是在現場的起鬨中妥協了，這一幕讓我有些心酸，可是也奈何自己不夠爭氣。

旋律響起，秦默先唱男聲。

果然正如蘇小西所說，秦默的歌聲我不得不承認不錯。

不僅中氣十足，況且包含神情，甚至屏幕上的評分系統都可以看出他連一個錯的音都沒有。

「是你讓我看見乾枯沙漠開出花一朵……」

這時，輪到女聲唱起。

韓兮的聲音十分甜美，不光在音律節奏的掌握與秦默不相上下，而且充滿了治癒，連我都覺得骨頭都快酥了。

那幫起鬨的社員們故意推搡著，將他倆擠在一起。

看著韓兮被擠在人群中間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我卻也無能為力。

或許，就算她即使不肯接受秦默，我這種無能之輩也配不上如此耀眼的她。

嘆了一口氣，趁著人群喧鬧之際，我轉過身，打算離開這個不愉快的地方。

「穆哥，怎麼就走了？」這時，韓兮從人群里擠了出來，跑向我身邊。

「哦……我們老師臨時找我，所以你們先玩，我不打擾了。」隨便編了個理由，我是實在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

「這就走了？」秦默這時也跟著走了過來，「那咱也走了吧！我去結賬，今天這包廂我包了。」

「我們社團從來都是一起行動的，既然你也是咱們的一員，我也不能壞了規矩。」

只聽得一片噓聲，社員們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顯然，秦默這是故意針對我的。

他這招十分陰險，既能夠把大家沒玩盡興的原因轉嫁到我身上，又趁機炫了一波富。

……

總算找了個借口離開，在這個群體里我感到十分壓抑，回到警局宿舍，我一頭栽在床上，誰見了也不說話。

「穆師傅你這是怎麼了，悶悶不樂的。」亞索走了過來，問我到，

「沒什麼，睡一覺就好了。」說是睡一覺，可下一秒就不自覺地把手機拿了出來。

突然，一隻手「嗖」的一下將我的手機搶了過去。

抬頭看去，原來是金克絲這傢伙又來找我搗蛋了。

「金克絲，快還給我。」我窩著火一邊追一邊喊到，原本就心情不好，這傢伙還來煩我。

「不給！不給！略略略……」金克絲在前面一邊跑著，一邊嘲諷到。

這時，手機傳來了一陣QQ消息聲。

「韓兮？呀，穆穆，這是誰呀？」金克絲拿著我的手機，自從和我接觸后，這傢伙就特別愛玩我手機。

「我看……」趁著金克絲停下來看我消息，我一把將手機搶了回來。

「小氣鬼！」見手機被搶，金克絲嘟了嘟嘴，不過，她似乎也是個愛八卦的小女生，見韓兮發消息來，連忙也湊了過來。

「穆哥，下周末我們社團要再學校里舉辦本學期的音樂節，這學期是兩人一組參賽，記得要來參加哦！」韓兮發的消息上寫到。

「我就不來了吧，畢竟我實力還不夠。」我回到。

「可是，我們社團是要求必須每個人都要上的，況且，秦默他都替你報了名了。」

心裡暗罵了一聲，顯然，秦默是想讓我故意出醜。

「那好吧，我和誰一組，希望來個實力不錯的和我搭檔吧！」事已至此，我也只得硬著頭皮去了。

「不好意思，穆哥。」這時，韓兮發來的消息讓我有些不解。

「我們社團原本兩個人一組剛好夠，但是蘇小西家裡有事，要臨時回家，所以就……」

「那韓兮你和誰一組呢，要不，咱倆搭檔。」

「可是秦默要我和他一組了，不好意思()……」雖然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我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顯然秦默是故意這樣安排的，看來是真要把我往死里欺負。

「穆穆，什麼音樂節呀？」金克絲一邊偷窺著我的屏幕，一邊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到。

「就是上台去表演唱歌。」我有心無力地說到，「我真是的，當初幹嘛給自己找這不痛快。」

「唱歌嗎？那好呀好呀，我可以去嗎？」金克絲聽我這麼一說，反而來了勁。

「你，行嗎？」看著金克絲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我瞥了她一眼，表示懷疑到。

「你就相信我吧！」金克絲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看著我說到，「到時候我和你一組就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