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大出血
柳困困在生暖暖之後就了解過這些東西,如今聽見這話,知道情況兇險,她突然抬手,一把揪住穩婆的胳膊,指甲直接陷入後者皮膚里。
那穩婆也顧不得疼,畢竟比起皇后的怒火,這點疼還是不算什麼的。
柳困困直勾勾的盯著她,冷聲吩咐:「我命令你們!一定要把孩子的胎位給我擺正,不許失敗!聽到了沒有?」
柳困困說這話的時候氣勢驚人,儘管她現在躺在床上,臉色青白,頭髮也被汗水打濕粘在臉上,一派狼狽的模樣。
但是渾身的氣勢以及那堅定的眼神,還是讓穩婆們忍不住害怕。
穩婆們定下了心,忙不迭的點頭,被抓住胳膊的穩婆顫抖道:「奴婢明白,奴婢這就為娘娘您正胎位!」
柳困困見她們冷靜下來,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接著她看了看肚子,在心中默默祈禱。
寶貝,你可一定要爭氣啊,你父皇和你姐姐都在外面等著呢,你給我出來,安安穩穩的出來,到時候母后和父皇帶你出宮遊街!
柳困困在心中念叨完畢,心情也稍微放鬆了一些,看著頭頂的幔帳,眼中又迸發出一股堅定——
無論如何,今日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出來!
柳困困在心中許諾。
穩婆們此時讓開了一條道,經驗最豐富的那個穩婆上前給柳困困正胎位,其她人也都嚴陣以待的站在旁邊盯著,生怕有什麼不測。
產房的氣氛緊繃起來,十分駭人。
產婆們在柳困困的指揮下,總算是將胎兒的胎位擺正,但是接下來更加棘手的事情發生了——
穩婆手上突然失誤,導致柳困困大出血!
一片的血腥映滿了穩婆們的眼帘。
「天吶,天吶!」穩婆們都慌了神。
柳困困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但她此時躺著根本就發現不了什麼,她白著一張臉虛弱的問道:「怎麼回事?你們叫什麼?趕緊接生啊。」
方才那個柳困困擺正胎位的穩婆走到柳困困身邊,她雙目獃滯,嘴巴還在打著顫。
柳困困卻在這個時候注意到了她滿手的殷紅,一時間瞪著眼睛問她:「到底怎麼回事。」說這話的時候,柳困困的眼前開始泛花。
那穩婆哆哆嗦嗦的說道:「皇後娘娘恕罪,您大出血了,大出血了。」
柳困困聽見這話表情一僵:「怎麼會大出血呢?不是讓你們把胎位擺正了嗎?」
那穩婆慌忙解釋:「胎位是擺正了,可是您大出血了啊,剛才不小心用力擠到了您的大血管,娘娘,娘娘,接下來該怎麼辦?」那穩婆顯然被嚇得慌了神。
柳困困也不知該如何做了,她雖然知道一些,但並不精通著分娩之事,更何況她現在還躺著呢。
柳困困看著一屋子的穩婆都慌了神,咬牙道:「你們派一個人出去,把本宮的情況對太醫說一下,你們繼續接生,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孩子給我安全的取出來。」
柳困困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漸漸失了力氣,可是如今她也不敢再多說其他,只能先把孩子生出來再說。
大出血就大出血吧,如果他們母子只能保一個人,那她就保孩子,更何況,如今她都已經大出血,怕是後面的事情……
柳困困不敢再多想,她咬著唇,不知不覺間,已經將下唇咬得出了血。
她瞪著一眾穩婆道:「本宮的命沒了,不算什麼,但若是這孩子也沒保住,你們就等著迎接皇上的怒火吧。」
這下,穩婆一個激靈,都知道她們的命都拴在了褲腰帶上,嘆了口氣之後上前繼續為柳困困接生。
柳困困想要咬牙堅持指揮,但是,最後還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
意識消失之前,柳困困有些不舍,她想再看一眼李澤乾和自己的暖暖,奈何抵擋不住昏昏的睡意,最後還是失去了意識。
對不起……
再次睜開眼睛時,柳困困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小姐!小姐你醒了?」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柳困困疑惑的循著聲音望去,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丫鬟,沒錯,柳困困能夠確定對方的身份就是丫鬟,但是她穿著的衣服似乎和宮裡的不太一樣。
柳困困收回視線,看了一眼自己的頭頂,發現這裡也是一張陌生的床,頭頂的帳幔不是她喜歡的粉色,而是水藍色,她下意識的撐著身體坐起來。
「小姐,您慢點兒。」
柳困困在坐起來的時候才突然想到自己還在生孩子,動作輕柔幾分,但是自己下半身居然沒有任何不適。
她驚疑不定的低頭,肚子已經癟下去了,難不成孩子順利出生了?想到這裡,她鬆了一口氣。
但是那丫鬟的聲音又將她喚回了神:「小姐,你沒事吧?」
不知是不是醒過來后感官漸漸敏感,柳困困突然覺得一股刺痛從腦袋上傳了過來,她下意識的抬手捂著腦袋。
「小姐,你怎麼了?頭還疼嗎?三小姐也真是的,她怎麼能這樣呢?下手太狠了。」蘇陌委屈的抱怨著。
柳困困聽到一個陌生的稱呼,有些奇怪的看著她:「什麼三小姐,三小姐是誰?」
那丫鬟明顯被柳困困這話問得愣住,她一臉驚疑不定的望著她:「小姐,您真的沒事吧?怕是磕壞了腦袋,三小姐太過分了!」
柳困困聞言挑了挑眉,就在這時,她將自己的手伸在面前看了看,卻發現這雙手和自己的並不一樣。
她咽了咽口水,瞪著眼睛盯著手背——
自己的手背上可沒有這一顆痣!
雖然同樣纖細白嫩,但確定沒有這顆痣。
柳困困抿唇,看向面前的丫鬟吩咐道:「趕緊將鏡子給我拿過來。」
那丫鬟不明所以,但是怯怯的去拿了鏡子過來。
柳困困看著鏡子里那張完全陌生的臉,整個人都愣住了,腦袋轟了一下——她是誰?
這是怎麼回事?
柳困困用了好半晌才把自己滿心的驚疑壓了下去,將鏡子重新遞了回去。
她愣愣的坐起身,身上確實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除了腦袋的刺痛……可是她明明是在生孩子,而且還大出血了,身上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以,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她穿越了!
而且是魂穿,穿到了別人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