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傅知竹
安靜,實在安靜。安靜得尷尬都快溢出來了。
在傅知竹逐漸危險的目光下,我才意識到我現在和石以松的姿勢有多曖昧。
「魏子婠,你這個見人還不給我滾下來!」傅知竹忍無可忍,渾身充滿不耐和惱怒,沖我吼道。
不知怎麼的,一聽到他吼我就雙腿發軟,剛下去沒站穩,眾目睽睽之下我再次摔到石以松身上。
門外的保鏢都整齊劃一的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假裝什麼也看不到。
眾保鏢:我什麼也沒看到,老闆的頭上真的沒有草原。
偏生石以松這個不怕死的還順手攬住我的腰,一臉賤兮兮地沖著傅知竹挑釁道:「傅總難道還看不出來我和婠婠情投意合,難捨難分嗎?不是吧不是吧?這年頭居然還有人看不出來。傅總,你可以去掛一個眼科。」
我連忙想去捂住石以松的嘴,卻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包裹著我的手,深情款款地說:「婠婠,我知道你已經迫不及待想和我走,但是先不著急。」
啊——!土拔鼠尖叫。
石以松你大爺的!我什麼時候和你情投意合難捨難分了?你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你沒看到傅知竹的眼神就像一把槍一樣,快把我打成篩子了嗎!我簡直想搖晃他的腦袋看看裡面能不能搖出水來。
傅知竹這人霸道又小肚雞腸,今天被他抓到我肯定死得透透的了。
我狠狠地瞪著他,他卻一臉笑意地沖我眨眨眼。我一哆嗦,突然想到,他在放倒醫生時也是這樣對我眨眼的。
難道他有計策?念即此,我才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先靜觀其變,看看他有什麼手段。
在外人眼裡,此時的我們可能就是在眉目傳情。
「魏子婠,過來!」傅知竹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那眼神,簡直是想把我生吞活剝了。
他大概也沒想到一向言聽計從的我居然敢公然給他戴帽子。但是言聽計從的是原主,不是我魏子婠。
估摸著石以松有辦法,我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從石以松身上蹦下來,挺著腰桿不怕死地說:「傅知竹,以前我喜歡你,那是我瞎了眼。我不愛你了,在我眼裡你就是個人渣!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啊,今天我就擺明了告訴你,我就是死,從這裡跳下去我也不會過去的!」
「魏子婠,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給我過來!你過來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傅知竹彷彿耗盡所有的耐心,一雙眼睛陰冷地盯著我。他的目光就像是蛇一樣我我身上遊走,隨時準備一口咬住我的脖子。額頭上青經鼓起,看著滲人。
我腿又又又又軟了,鬼知道我怎麼這麼怕傅知竹。
在他瘮人的注視下,我悄悄往石以松身邊靠,低聲問他:「大兄弟,你有什麼辦法逃出去?」
他怔愣一下,有點疑惑的看著我說:「我能有什麼辦法?傅知竹堵在門口,這裡可是十六樓,難不成跳下去啊。現在我們是插翅難逃了。」
「那你剛剛為什麼要那樣做?」
「因為我看他不順眼,自己被戴帽子,沒什麼比這個更加讓一個男人感到羞辱的了吧。」
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實在是想掐死他和我一起黃泉做伴。看他不順眼居然還拉著我一起送死?!虧我還以為他有錦囊妙計呢。
我實在是太感動了,不拉著他一起死實在是對不起他剛剛的一番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