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買萊遇車禍

狼王似乎聽明白了冬冰的言外之意，它親吻了一下母狼，又用前腿把兩隻幼崽攬抱在懷裡。是的，它過得幸福快樂，它有美麗恩愛的妻子，還有活潑可愛的孩子。它知足了。

「再見！願你一家和諧美滿。」

冬冰與母親吿別了狼王一家，轉身登上山峰，沿著蜿蜒的公路快速向鎮里趕去。狼王一家目送著他倆消失在了大山深處，才返回了它們的安樂窩。

集市上，行人熙熙攘攘，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秋菊與冬冰正在大街上尋找著空缺的攤位，忽然一輛賓士轎車風馳電掣向他們駛了過來，冬冰快若閃電丟下自行車，把母親推倒在了一邊。

冬冰被轎車邊緣碰了一下，被甩在了街邊的水溝里。一隻大竹筐被壓了個稀巴爛，白菜散了一地。

「冬冰，摔傷了嗎？」

冬冰抬頭一看，見是他的同卓星語女孩，他用手指了一下倒在地板上的秋菊，「星語，我沒事，求你先把我娘扶起來。」

星語把秋菊扶起來的功夫，冬冰也從泥水中站了起來。他慌忙跑到母親的身邊，迫不及待說，「娘親，你覺得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到醫院去看看？」

秋菊回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還心有餘悸。要不是冬冰推她一把，她已成了車輪下面的冤魂。「冰兒，娘沒事！你肯定摔痛了吧！過來讓娘看看！」

冬冰慌忙向後退了幾步，擺了擺手，「娘！你千萬別碰我，我全身都是污水，況且兒子皮粗肉厚，是摔不壞的金鋼。」

看著冬冰真的沒事了，秋菊又仔細打量了扶她起來的姑娘一番，如同畫家在欣賞一幅精美絕侖的山水畫，姑娘都被看得不好意思了，俊美的俏臉上泛起了一圈圈紅暈，含羞斂眉低下了頭。

過了好半天秋菊才說，「謝謝姑娘的攙扶，真是個像花兒一樣美的好女孩！」

姑娘抬起頭，聲音如百靈鳥一樣動聽，「大娘，我叫劉星語，和冬冰是最好的同學，也是最好的朋友。你不必謝我，是我應該做的。」

秋菊聽著星語不卑不亢的自我介紹，心裡如同飄過一縷春風，盪起了一絲絲醉人的漣漪，自言自語說，「人俏心也俏，真是個世間難遇的好姑娘。」

星語緊緊拉住秋菊的手，「大娘，你就先別誇我了，等會咱們慢慢嘮，先去找肇事司機索要賠償！」

秋菊一臉祥和，彷彿沒有發生車禍一樣，毫不介意，「星語姑娘，依我看就別找司機的麻煩了，況且沒有傷到我們就已經是萬事大吉了，弄壞的白菜也不值幾個錢。」

聽了秋菊的一番話，星語知道她們母子都是樸實憨厚的山裡人，但她自小就有一股浩然正氣，最愛打抱不平。她一定要為她們討回公道，憑什麼農村人就可以任人欺負！

星語把嘴角湊到秋菊的耳邊，悄聲說道，「大娘，人活著是為了尊嚴，賠不賠錢是小事，但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以後少犯錯！等會你盡量不要說話，一切看本姑娘的降妖大法。」

秋菊點了點頭，「但千萬別把事情鬧大了，我們山裡人最怕招惹麻煩是非。」

只見大半天功夫，駕駛員才打開車門，閑庭信步般跨出駕駛室。只見他眼戴墨鏡，皮膚雪白，纖瘦得如一具復活了的殭屍。

他看了看被車輪輾壓而過的竹筐和散落一地的大白菜，又斜睨了一眼秋菊、星語和冬冰，如同對空氣一樣說道：

「你們沒有長眼睛嗎？還是你們活得不耐煩了！大清早的，就往老子的車輪下面鑽！還好老子車技一流，才讓你們逃過一劫，白白揀回了幾條小命。」

冬冰氣得臉色鐵青，牙齒咬得咯咯直響，怒火中燒，真想一拳揍死這個專橫跋扈的傢伙。心語向他擠了擠眼，冬冰才忍住怒火，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秋菊被氣得全身顫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星語好言安慰了一番，秋菊才慢慢鎮靜了下來。

星語怒髮衝冠，指著駕駛員的鼻子叱罵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吧！你都把車子開到人行道上了，還說路人沒長眼睛，難道是你眼瞎了嗎？還是你喝多了黃湯，才會頭暈眼花開著車子橫衝直闖？」

駕駛員被罵得啞口無言，氣得臉上青筋直冒，他知道今天遇到了硬碴。這女孩看上去決不是一個任人拿捏的軟蛋。但他還有一張王牌，一張讓鄉下人不可仰望的大牌。

駕駛員氣勢洶洶，「老子就是昨晚喝醉了酒，才出了車禍，看你們又能把我怎麼樣？」

星語不怒反喜，「看來你真是醉酒駕駛，應該罪加一等。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可走。」

駕駛員嘿嘿一陣冷笑，「傻姑娘，是哪兩條路呀？」

「第一條路就是你賠償當事人財產損失及人身傷害兩千元，第二條就是報警，讓交警來處理。」

駕駛員的殭屍臉變得更加慘白嚇人，「老子既不會賠錢，更不會害怕你們報警。你們可知車子里坐著的是誰嗎？說出來都會嚇破你們的狗膽。」

星語振振有詞，「現在是法制社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星語說著掏出手機，就要拔打報警電話。

「別打電話了，今天就讓我來當一回包青天，現場審判這個車禍案。」

隨著一陣話語聲，從車上走下兩位一老一少的胖子，兩人都挺著兩個水桶一樣的大肚子，油光滿面，如同兩個大肉球在地上緩緩移動著。

駕駛員一改剛才的囂張跋扈，像一條搖尾乞憐的哈巴狗，點頭哈腰迎了上去，用手攙扶住老年胖子，滿臉堆笑。「老大，他們自己沒長眼睛，撞到了車上，還想敲詐勒索……」

郝功名大手一揮，如同在驅趕一隻令人討厭的蒼蠅，「我看是你的眼睛瞎了還差不多！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今天，我郝功名要秉公執法，六親不認，讓群眾普及一下交通法規。」

星語牽著秋菊的手走到了郝功名的前面，冬冰也跟在秋菊的後面。郝功名用手捂住鼻子，叱罵道，「你是才從糞坑裡撈出來的嗎？給老子滾到一邊去。」

星語大義凜然指著冬冰說，「你要審問當事人，可是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讓當事人離開了，還怎麼審案呢？」

郝功名揮了揮手，「現在我宣布開除司機小劉，你們也沒受傷，損失也不大，就不用賠償了。」

聽完郝功名的話，冬冰氣得七窈生煙，大聲說道：「這些白菜是我娘流盡無數血汗，辛辛苦苦才種出來的，你怎能說不賠呢？你真是一個糊塗人審判糊塗案……」

小胖子縱起身，啪的一聲脆響，扇了冬冰一個耳光，「你這個臭豬一樣的鄉巴佬，竟敢當眾辱罵我父親，我非揍死你不可！」

冬冰被打得眼冒金星，怒火中燒，反手一個小擒拿，抓住了郝青受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