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備戰吧!
「織更?真的是你?」千水澄遠遠看到織更一行,騎著高頭大馬疑惑的湊上來問。大文學
跟在他身後的一眾侍衛也停了車馬,寂靜無聲的守衛住千水澄,等待他行動的指示。
「大殿下。」織更見人都走了過來,也落落大方的點頭微笑,「這麼巧,在這裡碰到你。」
千水澄忽然了悟的說:「哦,難不成你這也是要去流午城?要去參加全國斗者大賽?」
「是,大殿下也是么。」織更淡淡的說道,千水澄的話真是廢話,來到細雨城這個到流午城的必經地方,不是要去參加斗者大賽又是去哪呢。
「是啊,本王看中了大賽的某項獎品,所以想親自去奪回。」千水澄溫柔笑著,看著織更的眼神溫柔,絲毫不覺得被冷遇,「織更現在是要離開了嗎,離大賽還有小半個月,現在要趕過去么?」
「是啊,我們一行人在這裡呆了許久,賽前的準備休整都夠了,現在準備過去了。」織更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的光芒。
她現在一寸光陰一寸金,全副心力都在忙於蔚學長和火的恢復,哪有時間再搭理千水澄和他們說這些廢話。凌朔傳話說在青樓遇到千水澄,可她呆在客棧數天都沒有碰到,誰知道要離開的日子竟會偶遇,實在是耽誤了她不少時間。
「哦,那可真是巧了,本王也正準備前往流午城,不如一起同行?正好本王也問一下織更你匆忙離開逐路的事。」千水澄眼中也是精光一閃,慣會試探別人情緒的他又哪裡看不出織更的不耐煩,可他卻拋出橄欖枝約她同行,心裡的盤算更加謹慎周密。大文學
「大殿下錯愛,我——」織更皺眉要反對,自己沒有因為千山傲遷怒上千水澄就已經是好涵養了,她才不願意一路陪著千水澄的笑臉,看著他謙恭和善卻又無法抹去的孤傲氣質,織更沒來由的就覺得厭惡。
「少主,大殿下既然如此誠意相邀,我們還是恭敬不如從命吧。」賽總管卻忽然站出來,對僵持的織更和千水澄說道。他嘴角噙著溫文爾雅翩翩風度的笑容,即使這樣打斷兩人交談,也不顯得自大張狂。
「賽總管?」織更皺眉看向他,賽總管一向惟她的命是從,現在為何又會插嘴堵住她拒絕的話?
賽總管但笑不語,只是手指輕微不經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又輕緩放下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織更心中一愣,賽總管的意思說這是火的命令,火知道她不會聽從意見仍會堅持拒絕,於是直接便找到賽總管用行動攔住她,答應千水澄的邀約值得火如此做嗎,他那個老妖孽看到了什麼她眼光看不到的事情?
「這位是?」千水澄微微遲疑地看著忽然出來的賽總管,挑眉問道。
「容我介紹,這位是我父母請來打點我起居生活的賽總管,賽總管,這位是大皇子殿下。」織更恢復了神色,輕輕給兩人介紹完,才緩緩說著,「大殿下,賽總管已經代我接受你的邀請,未來幾天大家一起前往流午城,還請殿下多多照顧。」
織更決定暫且答應千水澄虛與委蛇,等無人時再去拷問火,或許她為了蔚學長和火著急失措,一些她看不到的地方卻被火看透,她想知道自己到底遺失了哪一方面。大文學其實她與千水澄同行也沒有什麼壞處,唯一要注意的只有讓凌朔躲起來,千萬別讓他在千水澄面前露面,如果接待過千水澄的「舒泠」姑娘出現在她的隊伍里,那事情就麻煩了。
「賽總管。」千水澄和善的對他點頭,笑著對織更說,「如此甚好,本王一路趕來正覺得乏悶,有織更相伴,斗者大賽也就更添幾分樂趣。」
織更牽動嘴角完美的笑著,心裡卻不斷嘲諷的冷哼,千水澄這樣說好像她成了陪客逗樂的賣笑之人了,他又算什麼東西,同行的日子若是真惹到她生氣,她才不會管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地位,如今肆意狂傲的她只想按照心意去做事,佛擋殺佛神擋弒神!
於是事情便這樣敲定下來,織更隊伍十幾人與千水澄的大部隊合併,共同前往流午城。火已經告訴了織更自己的想法,他很坦然的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千山傲的對手千水澄未嘗不能做她的一個有利棋子,他也覺得皇族中一定有很多真誠數百年的珍寶,或許能夠從千水澄那裡套到有用信息。
織更也便三分利用三分假意四分淡然的去找千水澄,閑著說了許多客套話,兩人才談起逐路學院的事情。千水澄對織更故意燒毀千山傲住宅的事只是簡略一提,說他已經處理善後完畢,而千山傲卻一直沒有出現,沒有當事人追究,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主要說的是織更丟下逐路學員名牌擅自離開退學的事,能進入逐路本就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不管發生了什麼,這樣自己主張決定退學都是不明智的,即使請假留校都比這樣衝動好的多,千水澄一陣感慨,說起彌達老師和校長他們惋惜的語言,說起學員們對逐路第一斗者主動放棄學校的失望,也說起那天下午她失約的神子試煉結果公布,他大有想要勸誡織更回校的打算。
「大殿下,我只說一遍,逐路我不會再去,請你幫我對彌達老師道歉吧。」織更冷著臉淡淡說完,拂袖便離去了,只剩千水澄吶吶看著織更的背影,眼中神色變幻。
從此後織更和凌朔便一同躲在車中不見外人,一路倒是和平安穩,任由長袖善舞的賽總管去招待千水澄他們。三天的路程因為小心謹慎而用了七天,他們終於到達流午城時,距離全國斗者大賽開幕也不過只有六天時間,是時候分開分別去做大賽的準備了。
賽總管有禮的代替織更對千水澄告辭,大賽主辦方流午城官員迎接大皇子的排場早就拉開,他們若不走也有些太過失禮。所以即使千水澄誠意留他們同住,賽總管還是婉言推辭,帶著自己的隊伍住在清輝坊早就定好的客棧內。
「為什麼我不能報名上場,我不服!」凌朔高聲嚷嚷道,一張傲氣不馴的英俊小臉上滿是氣憤不平。
「凌朔,你以為少主為什麼這一路都不讓你露面!還想去大賽擂台上出風頭丟臉么?」賽總管嚴肅的盯著凌朔,冷然說道。
織更在一旁揉揉眉心,凌朔跑到她這邊鬧了一上午了,非要報名參加全國斗者大賽,可任是她左說右講都無法奏效,她明明和孩子心智的流景講話沒有這麼費勁啊,為什麼真的和凌朔這個孩子講理就這麼困難呢!
「反正我一生都有男扮女裝偽作名妓的污點了,再多點怕什麼!少主,讓我去吧,反正也不指望我拿到好名次,就只當讓我去開開眼界長長見識,絕對不會出問題的!」凌朔連撒嬌帶保證,拿捏住少主讓他去青樓試探消息覺得心中有愧,一心想要去擂台比試一番。
「又胡鬧!你女裝的樣子有多少人看過,他們難道認不出你來?你若非要去報名比試,喜歡被人知道這件事我也沒話講,可前提是你必須離開我的隊伍,從此以後我們一刀兩斷恩斷義絕!」織更猛地一拍桌子,冷冷斥責道。
她的容忍能力是有限的,對凌朔愧疚因此想補償他不假,可自己也絕對不會無止境屈服。現在凌朔的胡鬧已經超過她的底線,只要他還是她手下一天,就必須大局為重不得肆意,她暗中打探消息可以,可這件事只能在暗中進行,如果昔日聽到很多豪門秘辛的「舒泠」傳出在她麾下,那她要面對的就是無數人的攻訐對抗。也不是說她打不贏害怕了,而是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尋找材料上面,一直在和時間賽跑,她沒有空閑理會這些事情。
「少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您別趕我走……」凌朔被織更的話嚇得眼圈都紅了,可憐兮兮的垂下頭,嗚咽著說,「我不報名不比試了,您一定把凌朔留在身邊,我以後都聽您的……」
「傻瓜!」織更心疼的一笑,摸摸他的頭安慰他,「聽話了誰都不趕你,只是嚇你的。你看除了會被認出來,你甘心上台拼了一番拿不到好名次嗎?咱們這一次參加不了,可五年後你可就長出大小夥子沒人認得出來,五年內好好努力,下一次來奪第一名好不好?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不許哭啦!」
「恩!」凌朔鄭重的點頭,將少主的話都記在心裡。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捨得離開少主的,不只因為少主照顧他的一堆乞兒兄弟姐妹,也不只因為少主教他安身立命的本領,就憑少主對他知遇之恩,當時肯收下他這個一無是處的乞丐小偷,他就立誓一生追隨於少主左右。
「恩,那參加大賽的人員可以確定了,只派賽總管和流景,賽總管去爭第三名,流景必須把第八名拿到手,開始備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