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取其辱

「怎麼辦？這靈力就是一級，不會錯了。」

「一級的靈力啊，還能怎麼辦！」

「可是這小傢伙卻有與入階的修靈者一戰的實力。」

「但是，李大人別忘了，這鎮上學堂招收的標準可是必須要靈力達到六級，而並不是以什麼戰鬥力來衡量的。」

「邵大人說的對，他現在實力不錯，可能是身體比較強壯的緣故，可是靈力只有一級，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也許以後一直就這樣了，也說不定。」

「我看這事還是回去稟報鎮長大人或者學執大人定奪吧！」

台階上的諸位大人議論紛紛，誰也不明白這其中靈力與實力不對等是什麼緣故。

顧笑宇站在一邊看著諸位大人只顧爭論，沒有人理睬自己，也不知道是走還是留在這裡。

「只怕是有人與外人串起來演戲給我們看。」

忽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說話的內容十分的刺耳，很明顯是在說顧笑宇。

顧家進聞言不由臉上一怒，轉目望去，正是那個測試成績排在他後面，也被鎮學堂招收，修為等級六級靈力的顧家明。

「顧家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家進沖著對方怒喝了一聲，對方說的話實在太難聽了。

「難道我說錯了，一級靈力，與超過八級靈力的人打個平手，這可能嗎？」

顧家明輕蔑地回應著，嘴角撇著，一副不屑的神情，看著顧家進。

眾人聞言微微點頭，心裡均都認同，在他們的認知里，一級靈力修為，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打敗八級靈力的，況且那個石蔚風比八級靈力修為還高，已經入階了。

「也許是測錯了……」

顧家進的聲音低了下來，已經測試過三次，每次結果都是一樣，應該不會錯的，再說，怎麼就顧笑宇一個人測錯了，其他人都不錯。

「測錯了？測試了三遍，結果都一樣，不應該錯了吧，而且為什麼別人都不錯，就他錯了？」

果然顧家明抓住三次測試結果不放，回擊顧家進，本來顧家進的聲音就低了下去，被他這一頂，就說不下去了。

「即使是測試結果沒有錯，又能說明什麼問題……，結果擺在那裡。」顧家進想了想，回應對方。

他一招傷在石蔚風的手上，對方的實力擺在那裡，明顯比他高得多，而顧笑宇卻能和對方打個平手，那麼實力是顯而易見的。

「哼哼，所以我懷疑有人跟外村的人串通起來演戲。」

顧家明哼了兩聲，聲音是鼻子里發出來的。

「你說誰演戲？！」顧家進怒了起來。

當初對方挑釁時，顧家明只敢在後面叫囂，卻不敢上前，還是自己上的，他的手臂被對方一掌打傷，到現在還疼。

「誰演戲誰知道，我們怎麼知道。」

顧家明輕飄飄的來了這麼一句，雖然沒有明指，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誰，而且他這般說法，把顧家進也捎帶上了。

顧笑宇和石蔚風動手之前，可是顧家進先上的，只不過一招落敗，如果後來是演戲，那麼顧家進先前是不是演戲就很難說了。

「你……！：顧家進怒視著對方，卻是一時想不到用什麼詞語來反駁。

顧笑宇看了看顧家明，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顧志輝，心裡明白，顧家明這番說辭，應該是顧志輝在後面搬弄的。

顧志輝和師傅是下窪村僅有的兩名教員，與師傅的關係卻並不是很融洽，這個時候說出這種話來，明著是針對自己，其實是沖著自己的師傅去的。

試想，他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如何外村的人串通，這其中必然牽扯到大人，那麼他的身後，就是他的師傅。

顧笑宇上前一步，拍了拍顧家進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了，這才轉頭看向顧家明。

「你說的不錯，我的靈力修為只有一級，這是事實，連續測試了三次，以往也測試過，都是一級靈力，應該是不會錯了。」

顧笑宇親口承認，顧家明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著顧笑宇往下怎麼說，眾人微微搖了搖頭。

「但是我這個一級靈力修為，就是比你這個六級靈力修為厲害，怎麼樣？如果不服氣的話，你可以上來試試。」

顧笑宇說著，雙手對拍了兩下，然後伸出右手食指，向對方勾了勾。

見顧笑宇擺出的架勢，顧家明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對方直接給自己出了難題，如果自己不應戰，那麼自己前面說的就全是屁話。

但是對方剛才的表現，自己上去的話，那就是白給，除非對方剛才真的是在演戲。

這時大家一起望著顧家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雖然不是利箭，可是片刻之後，顧家明就感到自己如芒刺在背一樣難受起來。

這時他感到有人捅了捅自己的後背，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那顧志輝，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並沒有說話，只是嘴向前努了努。

「也許那個顧笑宇真的是和外村的人串通起來！」

受到顧志輝的蠱惑和鼓動，顧家明心裡想到這裡，又熱絡起來，看向顧笑宇的眼神也變得堅毅起來。

「試試就試試，我一個六級靈力修為的還怕你一級的。」

顧家明說的豪氣衝天，心裡已暗自認定顧笑宇是外村的串通，演了一出好戲給大家看，自己這就要拆穿對方的畫皮。

顧家明和顧笑宇在台階下又拉開了架勢，圍觀的村民一起向後讓，空出一塊空地，台階上其他人一起走到檯子邊緣，向空地上的兩人望去。

他們也想知道，這個顧笑宇是真的是一級靈力就有那麼強大的實力，還是與外村的人串通，演的一齣戲。

顧笑宇長身直立，站在顧家明的對面，臉含微笑看著對方，忽然他想起前世看過的電影中一個橋段。

左手反背在身後，右手向前平伸，手心向上，然後微微彎曲了四指、掌心，做了一個招來的動作。

「你可以上了。」

這個動作看上去十分的瀟洒，顧家進見狀不由大笑，在一旁鼓掌打氣，而顧志浩遠遠地看見，不由微微搖了搖頭。

自己這個徒弟有時候，像個小大人，不用吩咐，做事自覺的很，有時候頑皮起來，又像個孩子，經常做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

就像現在本來應該是很嚴肅的事情，他卻又開始作怪。

「哼！」對於顧笑宇的舉動，顧家明心裡哼了一聲，心道，臭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還擺出這種姿態。

顧家明低喝一聲，身體一弓，向顧笑宇沖了過來，揮拳猛擊。

「來的好！」

顧笑宇也不和對方玩花招，眼見對方猛撲過來，毫不留後手的架勢，側身弓腰，迎著對方就沖了上去。

嘭的一聲，顧家明的右拳砸中了顧笑宇的後背，如同擊中了大鼓，可是顧笑宇似乎毫無反應，身上連紅光也未閃起。

「砰！」的一下，顧笑宇前沖的身體撞進顧家明的懷裡，右肩撞在對方的胸口上。

「哎……！」顧家明在驚叫聲中，整個人飛了起來，他的身體在半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弧線，直接摔進圍觀的人群中。

眾人也沒有想到顧家明會被顧笑宇撞飛出這麼遠，驚叫聲中，顧家明從半空中落下。

底下的人本能地伸出了手，接住了顧家明，然後把他放在地上，總算沒有摔傷，不過村民的鬨笑聲自然是免不了的。

顧家明站穩后，驚魂未定，看著顧笑宇，心裡有些發憷，自己一下子就被撞飛出去，完全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小明，再上啊！」

「怎麼了，你不是六級的高手嗎！」

看到顧家明看著顧笑宇在發獃，圍觀的村民，快活地大叫起來。

雖然平時也能在村裡看到小孩子甚至是成年人的打架鬥毆，但是碰到這種事情，大家依然十分開心。

顧家明站在那裡，心裡還是無法明白自己怎麼就被對方一下子撞飛出去，明明自己已經打中對方的後背，可是對方就跟沒事人一樣。

顧笑宇看著顧家明，臉含微笑，再度左手負在背後，右手平伸，掌心向上，屈指招了招。

「好樣的，太帥了，小魚兒！」

顧家進在一旁大叫著，可惜他的右臂不能動，不然就要猛烈地鼓起掌來。

顧家明猛的吸了一口氣，轉目看了看，想尋求幫助，卻沒有看見那顧志輝的身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已經走掉。

想了一想，顧家明終於忍住了繼續比斗的想法，轉身向後走，推開了圍觀的村民，擠入人群中。

「嗨，你怎麼走了，不是要比試的嗎，這才一下子就要跑了？」

顧家進看見顧家明要走，在後面大叫起來，顧家明聽到叫聲，走的更快。

「小牙子，怎麼不比了，還沒輸呢！」

圍觀的村民也跟著起鬨，場面一時更加熱鬧起來，眾人已經忘了剛才恥笑顧笑宇的情景，反過來對著顧家明的背影大笑。

台階一眾大佬看著台階下混亂的場面，均都搖了搖頭。

「現在怎麼說？」

「我還是那個意見，靈力太低，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現在看起來實力不錯，但是沒有靈力，以後發展潛力很難說有提高。」

「李大人的擔心是有道理的，還是回去稟報一下，讓諸位大人決定吧。」

「諸位大人！我看還是先把測試做完吧。」洪教員對諸位大人說道。

隨著顧家明灰溜溜的離去，台下的村民這再度發出鬨笑聲，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熱鬧倒是看的挺熱鬧的。

「我們怎麼辦？遠山師兄！」年輕女子看著顧笑宇離開的背影問道。

「這事可真是邪門，一級靈力，遠遠不夠家族收弟子的要求，可是能有如此實力的少年，如果就這麼放棄了，好像也說不過去。」

唐元榮看著師妹說道，這事極其古怪，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這麼離奇的事情。

「是啊，這事也忒古怪了，一級靈力！這事鬧的，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夏母音也有些無奈，按照家族的規定，不是本家族的人，只有靈力修為達到入階的水平，年齡不滿十八歲，才可能被家族招收為外姓弟子。

「可是這小傢伙現在這種實力，明顯已經達到了入階的水準，要是被烏江鎮學堂搶了去，族長知道了，只怕又要怪罪我們。」

唐元榮說道，這麼小的年紀，已經有這樣的實力，未來也許可能更加了得，如果族長知道因為是他們的原因，被別人搶走，那他們肯定會被責罵的。

「可是萬一直接弄回去，族長不滿意怎麼辦？畢竟只有一級的靈力。」

只有一級靈力的初級修鍊者，天知道以後的成長空間是什麼樣的，萬一是個廢物，不要說被族長責罵，他們自己也會感到丟人的。

「這樣吧，我再去找那個小傢伙摸摸情況，你即刻趕回族裡，向族長彙報此事，讓他們來定奪。」唐元榮說道。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我馬上就走，立刻回烏江鎮，如果來的及話，晚上天黑之前還可以趕回來。」夏母音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烏江鎮學堂想要招收他的話，我搶先一步，先把人收下，等你回來，如果族長同意收人，我們就把他帶回去，如果不同意的話，只好放棄了，反正不把人帶回族裡，不算是正是收下。」

唐元榮看見顧笑宇已經和他的師傅匯合，向人群走去，顯然是要離開了，只得對夏母音建議。

「短時間內，估計烏江鎮這邊也很難做決定，我先走了。」

夏母音同意了唐元榮的方案，也不再理會那些還在喋喋不休的烏江鎮的大人物，匆匆走下台階離去。

唐元榮盯著顧笑宇、顧志浩、顧家進三人的背影，匆匆走下台階，追著三人消失的方向奔去。

顧笑宇跟著師傅，在圍觀村民的注目下，離開了學堂前小廣場。

回到住處，顧家進的家就在他們住處的隔壁，此刻他的手臂受傷，雖然不嚴重，顧志浩仍然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

三人在屋外的石凳上坐定，顧笑宇看著師傅給顧家進包紮，並將那夏元立留下的傷葯敷在了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