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其實,我第三階段了
陸千帆飛身一刀,直撲河邊壽。
河邊壽被迎面衝來的天狼嚇了一跳,急忙召喚魔鎧,才勉強接住陸千帆這一刀,卻還是被巨大的衝擊力撞飛。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來幫忙!」河邊壽大喝一聲。
陸千帆的魔法武裝太具壓迫感,雷與火的威懾令河邊壽不敢輕易上前。
幾名獵人聯手,試圖將陸千帆逼退,反被從天而降的雷光命中,喪失了戰力。
陸千帆手甩出一道刀花,笑眯眯地說:「澄清一件事,我應該算是法刺,而不是炮台法師。」
話音落下,天空中的九州炮就與天狼統統消失不見。
河邊壽左右張望,都沒有見到陸千帆的身影。與海獸爭鬥多年的經驗令他脊背發寒,他本能地將一名獵人拉到身旁——下一刻,刀芒閃過!
河邊壽將胸口噴血的獵人扔到一旁。
現身的陸千帆手中刀尖一挑,將一名獵人打來的魔能炮彈打飛。他說:「你還真是無情。」
見陸千帆還要攻擊,河邊壽伸手將身旁的參謀抓了過來。
「參謀!不要!」
然而,陸千帆腰間的聖陽軌道炮已經噴出烈火,將這名可憐的參謀變成了炭烤小人。
「你還真擅長讓人擋槍!」聖陽軌道炮的火焰剛剛散去,陸千帆已經揮舞著風雷怒,再一次攻向了河邊壽。
河邊壽冷哼一聲,左手生出一道岩石盾牌,輕鬆地攔住風雷怒劃出的雷光劍氣。
隨後,他右手抽出一柄武士戰刀,同樣的雷霆之刃翻手砍向陸千帆。「黃毛小子,少猖狂了。」
「我又沒染頭髮!」陸千帆向後跳開一步,避過這兇悍的一刀橫劈后,手中風雷怒刀刃翻花倒挑,磕開了河邊壽的刀芒。
河邊壽雙手握刀,腳下用力一跺。
陸千帆察覺腳下異動,立刻身形滑動。
望著從地面凸起的石柱,陸千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好傢夥,還以為你要和我拼刀。」
河邊壽趁陸千帆立足未穩,竟是一躍而起,手中武士刀當頭斬落:「我是真的拼刀。」
陸千帆倒交左手,抬手用刀刃與河邊壽的刀鋒一磕,兩道雷霆在空氣中炸裂!
「砰」一聲巨響,頓時火星四濺。陸千帆倒退出數步,天狼表面光芒流動,風息穩住身姿。
河邊壽就要吃虧一些。他自空中落下,迎面一刀勢大力沉,卻被陸千帆硬生生磕飛回空中。
懸在空中,河邊壽幾乎無法調整身姿,只能等待落地的時機。
這前後不過半秒的時間差,就給了陸千帆機會。
陸千帆右手拖刀,左手掌心凝聚魔能,一道雷霆衝擊先手衝出,將剛剛著地的河邊壽轟飛出去!
河邊壽見陸千帆的雷擊轟來,連忙啟動右手的岩石盾牌,防住雷擊的同時,單手撐地,狼狽地向後退去。
陸千帆手中刀花舞出一個八字,向左拉出一道弧線,殺到了河邊壽的側面。
天狼身形壓低,刀刃刺出。
河邊壽完全來不及防守,被陸千帆一刀命中。雷光透過他的魔鎧,將他的身軀麻痹。
陸千帆正要追擊,卻被兩側其他獵人的攻擊牽扯住。
「掩護團長!」
「這傢伙人格魅力和織田信長一個級別的嗎?」陸千帆連忙用刀刃防住兩側的攻擊。
隨後,他控制魔能,盤旋在空中四散射擊的九州炮迅速集中。雷光從天而落,將四周的獵人擊退。
陸千帆同時拔出凈化者步槍,向著河邊壽連開數槍。
河邊壽趁著其他獵人掩護的空檔,穩住了身子。他把岩石盾牌架在身前,輕鬆攔住了陸千帆的射擊。
陸千帆「嘖」了一聲,隨後胸口動力爐光芒大盛,魔鎧表面流光四溢。
下一瞬,天狼的動作快上數倍!
周遭獵人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陸千帆一刀擊潰。
沒錯,僅僅一刀!
這一刀不見刀刃,只見雷光刀芒橫斬,憑空劃出一道圓環,將天狼周遭十幾名獵人的胸口全數斬破!
飛濺的鮮血之中,陸千帆刀刃一抖:「現在就有點不方便手下留情了。」
「什麼?」河邊壽一愣,感覺光輝更盛的天狼壓迫感變得更強了:「你剛才是還留有餘力?」
下一刻,天狼已然憑空消失,只在地面留下了些許揚塵!
河邊壽順著灰塵揚起的反向看去,以為陸千帆會出現在這一側。
然而,風雷怒卻是從另一側揮落,完全出乎了河邊壽的預料。
「砰!」
陸千帆將刀橫在胸前,瞄準河邊壽魔鎧背後的裂口,正準備追擊,卻被河邊壽背後炸裂的雷霆擊退。
「驅逐之雷!」河邊壽收起手中的戰刀和盾牌,轉而提起一柄三尖長槍,吼道:「雷君之本多蜻蜓切!」
俗話說,一寸長一寸強。河邊壽手中兵刃比陸千帆的風雷怒長上兩倍還多,再藉助雷霆之威,逼得陸千帆不敢上前。
「話說,這東西的名字也太長了吧!怎麼還有雷軍老師的事情?你是要唱一首AreyouOk嗎?」陸千帆吐槽。
他看著河邊壽手中,造型酷似和國名將本多忠勝的兵刃「蜻蜓切」的長槍,揮了揮右手的風雷怒。
隨後,他也雙手持刀,將刀刃立直,收在了右肩。
「哦,你是要與我武士的決鬥嗎?」
面對河邊壽的問題,陸千帆沒有說話,僅僅是壓低了身子。
看到兩人的架勢,周圍的獵人立刻拉開空間,將兩人圍在了圈中。
「那就,一決勝負吧!」河邊壽大喝一聲,長槍一挑,直奔陸千帆而來。
陸千帆卻是手中刀刃一橫,向後退開半步的同時腰間聖陽軌道炮猛然彈起——早已積蓄的烈焰瞬間噴涌!
「轟!」
「誒?」
四周的獵人同時愣在原地,獃獃地看向席捲天地的烈火。
「團,團長!」
「河邊團長!」
數秒之後,陸千帆才收起聖陽軌道炮。
但是,九州炮卻緊隨其後,從天而降的雷光撲落烈火的中央。
轟炸持續數秒之後,陸千帆忽然打了一個響指,九州炮的炮口同時調轉——四周試圖支援河邊壽的獵人便被密集的雷光擊退。
「卑鄙!無恥!」
「看起來,確實如此。」陸千帆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反正我也沒什麼武士精神。我的任務就是把他拿下。」
說著,陸千帆從魔法轟出的深坑中撈出魔鎧已經破碎的河邊壽,說道:「我很好奇,你們為什麼要這麼護他?」
「因為他是副團長啊!」
陸千帆捏著河邊壽的後頸,讓這些獵人都不敢輕易靠前。
陸千帆退到牆邊,將後背交予白利明等人。
一時間,混亂的圍攻暫時安靜了下來。
陸千帆說:「一個殘暴無情的副團長,應該不值得你們如此維護吧?」
「我知道。」一名年長的獵人忽然說。語氣之中,帶著一絲絲地低沉,卻飽含堅毅。
陸千帆嘴角一抽,轉頭問白利明:「你那裡,有沒有比較傷感的音樂?」
「誒?有是有,但是……教官你要這個做什麼?」
陸千帆說:「你看,這像不像反派角色洗白的前奏?」
只見那個老獵人說:「我們中的大部分人,在刀只狼獵人團都已經十幾年了。這個早就是我們的家了。」
「對啊。」幾名老獵人附和道。
陸千帆伸手,示意他們繼續。
這名老獵人繼續說:「我當初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學生,僥倖獲得了動力爐核心,卻根本不知道怎麼戰鬥、怎麼成長。多虧了團長他收留和指導,我才能成長至今。」
「如果沒有團長,就沒有如今的我們。」
「所以,我們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守護住刀只狼!」
一名年輕的獵人也說:「是啊,我加入獵人團之前就是個一事無成的混混。我也是被前輩們收留,才有了今天。我必須為了前輩們,守護這個獵人團!」
「那是你們團長,和他有什麼關係?」陸千帆指了指河邊壽。然後,他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老獵人解釋道:「幾年前,我們的團長在任務中失蹤,獵人團陷入危機,是河邊團長力排眾議,以一己之力統領我們,才讓刀只狼延續至今。」
「我兒子也是在他的帶領與培育下,才成長為一名優秀的獵人。」
「果然是要強行洗白了。」陸千帆長嘆一口氣。他說:「你們當成家的地方,已經腐朽了,在他的帶領之下呢——現在的刀只狼,完完全全是一群年輕混混組成的地痞集團。你們也要執迷不悟?」
陸千帆忽然心想:執迷不悟這個單詞好耳熟,好像某個反派剛對自己說過的樣子。
「是的,所以我們可以放棄毀壞團隊的河邊團長,但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我們的家!」
「看來,我做了一個錯誤的判斷。這貨當不了人質……」陸千帆聳聳肩,說道:「這下沒得談了。」
「別這麼就沒得談了啊!」白利明在心中哀嚎。
面對氣勢洶洶的獵人們,陸千帆轉頭對白利明說:「白隊長,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我撐不住了。」
「啥?」
陸千帆說:「在場的獵人中,包括我和河邊壽,有十二個人是第三階段的實力。我一個人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第,第三階段?」
「對啊,從富士山離開的時候,我的動力爐核心完成融合,晉級第三階段了。」陸千帆輕描淡寫的說道:「只不過,因為沒有新核心的補充,所以沒辦法比肩真正的第三階段。」
「就,就這麼輕易地晉級了?」學生們還沉浸在陸千帆的晉級中,完全沒聽到陸千帆後面的話。
陸千帆說:「就算對付這傢伙,我也是靠虛張聲勢和勝之不武才搞定的。現在,我已經是外強中乾,油盡燈枯了。」
「啊,哦,哦……」
「你們有沒有聽我說話啊!」陸千帆怒吼一聲,嚇了眾人一跳。
白利明回過神來,忙問:「那我們接下來要面對十名第三階段的獵人?」
「儘可能堅持一下吧。」陸千帆解除天狼,說道:「如果順利,援兵就快到了……」
白利明看看身後的隊員們,神情無比地悲壯。
陸千帆則是笑笑,悠然地看著他們。